兩個保衛幹事,一左一右,夾住傻柱。
傻柱雙腿發軟,蹭進門房。
王衛東心領神會地跟在後面。
進了門房,一個保衛幹事關好門。
王衛東大搖大擺,找了一把不搖晃的椅子,坐下來。
看戲!
李愛國走到腦袋幾乎低到褲裆裏的傻柱面前,冷笑道:“拿出來吧。”
“啥”傻柱還想裝傻,擡起頭,一下子就被李愛國的眼神給鎮住了。
那年頭,工廠保衛處的領導都是公安出身,他們往往一個眼神,就能讓小偷們吓得癱軟在地。
傻柱這個四合院戰神,在李愛國面前,就像一頭小羊羔。
他滿臉通紅,哆哆嗦嗦地從棉襖中掏出飯盒。
空氣中頓時彌漫着一股誘人的香味。
旁邊的幾位保衛幹事,都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液。
“好小子,你膽子很大啊,一整隻雞,至少值2塊錢,夠你判你半年的了!”李愛國眉毛橫豎、雙目圓睜,怒視傻柱。
傻柱被吓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李愛國的大腿,苦苦哀求:“領導,我知道錯了,這是第一回,您就饒過我吧。”
看到傻柱軟癱的樣子,王衛東苦笑着搖了搖頭。
就這,還四合院戰神?估計也就能欺負欺負許大茂那種人。
對于傻柱的話,李愛國自然是一點都不相信。
凡是作案被抓者,往往已經犯過數次案。
“你也别在這裏哭嚎,這種行爲已經屬于盜竊公家财産,必須受到應有懲罰。”李愛國說着走到辦公桌前,就要給廠領導挂電話。
傻柱知道,這種事情性質惡劣,那個和他關系好的老領導,也保不了他。
他看到王衛東坐在椅子上,翹着腿,一副悠閑的樣子,眼神一亮,連忙爬起來,跑到王衛東身邊。
“衛東,您和領導熟,幫我說說情.”
王衛東等的正是這句話,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示意傻柱不要着急。
然後,上前一把按住李愛國拿起電話的手。
李愛國本想發怒,看到是王衛東,隻能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一次不行,這件事情太惡劣,必須上報,剛才沒當着全廠工人的面揭穿他,已經給他留足面子。”
他是一個堅持原則的老公安,任何人犯了罪,都必須嚴懲。
傻柱聞言,又是渾身一顫,雙腿一軟,扶着椅子,才沒有跌倒。
“我知道,老李你是一個稱職的保衛科長,肯定不會因爲私情,放過罪犯。”王衛東從李愛國手中拿過電話,“啪嗒”一下,放在底座上。
“我今天也不是爲何雨柱同志求情,而是要爲他辯護。”王衛東在李愛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緩聲說道。
“辯護?”李愛國感覺到這個詞語很熟悉,卻又有點陌生。
“就是解釋。”王衛東拿起飯盒,在手中掂了掂,笑道:“何雨柱同志的職業是廚師,他把鹵雞裝進飯盒裏,犯不犯法?”
“不犯法”李愛國怔了一下,緩緩點頭。
“他把飯盒揣進懷中,犯不犯法?”王衛東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能蒙混過關了。
“不犯法吧.”
王衛東繼續問:“既然何雨柱同志這兩種行爲都不犯法,那現在您爲什麽要報告廠長呢?”
還真是這麽回事.
照這麽說來,這小子确實沒做錯事。
咦.不對!
李愛國晃過神來,臉色一冷:“好小子,差點被你帶到溝裏去了。”
“前面兩種行爲确實沒問題,可他把鹵雞帶走,那就是偷廠裏财産,犯法了!”
這老公安果然不好忽悠,不過王衛東當年可是人體藝術攝影大師,最擅長忽悠。他可以讓那些羞澀的模特,對着冰冷鏡頭,主動展現美好。
王衛東“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我記得剛才何雨柱,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你們帶到這裏來了。
他沒有出廠,怎麽能算是盜竊财産呢?”
“你這是狡辯,他馬上就要出大門了!”李愛國已經明白王衛東的思路。
王衛東拍了拍李愛國肩膀,笑道:“老李啊,你是幹保衛工作的老人了,看任何人都像賊,這無可厚非。
不過,是不是還存在這麽一種情況。
何雨柱同志身爲廚師,他覺得用身體溫暖出來的鹵雞,味道更加鮮美。
至于爲何會鮮美,我不是廚師,也不知道,也許是何雨柱祖傳秘方吧。
總之,愛崗敬業的何雨柱同志,爲了讓同志們吃上更鮮美的鹵雞,就把鹵雞裝在飯盒裏,冒着寒風,在工廠裏散步。
他一不小心,就走到大門口,然後就被您這雙銳利的雙眼,一眼看出來了。
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
李愛國沉思許久,無論如何想,他都不得不承認,王衛東這個看似荒謬的說法,确實有可能存在。
“所以說,這完全是一個誤會!”王衛東看到李愛國臉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他連忙面帶憨厚,雙眸直視李愛國,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們不能因爲一個誤會,就毀了一個同志的一生,對吧?”
李愛國從王衛東的眼神中,看出了坦蕩,看出了真誠,看出了對朋友的關心。
雖然明知道王衛東在狡辯,他不得不承認,這狡辯真它娘的漂亮。
再加上,何雨柱并沒有得手,也算不上對廠子造成損失,李愛國最終決定放他一馬。
“好小子,你這張嘴,開卡車屈才了!”
“看來,确實是一個誤會。”
李愛國“哈哈”一笑,伸手在王衛東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臉上挂滿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一邊傻柱聽到這句話,才再次感覺到心髒重新跳動。
他勉強扶着桌子走過來,對着李愛國伸出雙手:“領導,感謝您明察秋毫,您就是包青天在世。”
面對傻柱的伸過來的雙手,李愛國陰沉着臉:“别謝我,要謝就謝你有一個好朋友吧。”
“還有,以後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要做。記住,我們不說話,并不代表沒有看到!”
劫後餘生的傻柱點頭哈腰:“對,對,不做,不做,我以後再也不.”
他真是被李愛國吓尿了。
冬日的太陽總是死得早一點,下午六點多,天已經蒙蒙黑。
王衛東和傻柱兩人走出門房,向四合院走去。
“王衛東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現在我也許已經蹲班房了。”傻柱扭捏半天,最終還是開口感激道。
“四合院裏有些人私下議論你自私,說你隻知道躲在自個屋裏過好日子。”
“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個好人!”
剛才實在太險了,沒有王衛東幫忙求情,這輩子可就完了。
傻柱對王衛東充滿感激。
“小事,咱們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王衛東憨厚一笑,露出潔白牙齒。
經過這麽一遭,傻柱以後再薅廠子羊毛,偷偷帶飯菜就沒那麽容易了,賈家那三個白眼狼以後隻能吃糠咽菜了。
更關鍵的是,今天傻柱沒能帶回那隻鹵雞。
賈家那三個白眼狼,偷了許大茂家的老母雞,秦淮茹就沒有辦法找到替罪羔羊了。
臨近四合院,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噪雜聲。
隐約中,有許大茂扯着嗓子的哭嚎聲。
嗯,好戲不怕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