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下子全都懵了。
“要不硬闖吧?”白明軒提議。
“也行。”殷九堯慎重地點點頭,“來,我數三個數,我們一起往裏闖!”
“好!”廖世清和白明軒重重地點點頭。
“三!”
“二!”
“一!”
一字一落,就見廖世清一個人突然竄了出去,“咚”地一聲撞到門上,結結實實地給腦袋撞出了一個包。
“啧,我還沒說零呢,你忙着跑啥?”殷九堯攤了攤手。
廖世清哭喪着臉,“王爺!”
“行了行了,你有啥臉哭?你看人家明軒多精?再看看你,死心眼。”
白明軒趕緊心虛地縮脖,“王爺,我隻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就算做好了準備,你這小身闆,也還是算了吧。撞死了我沒法跟你爹交代。這屋子的每扇門窗都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硬度堪比玄鐵,确實不能硬闖。”殷九堯道出事實。
“那咱們怎麽辦?”廖世清揉着腦袋,蔫吧地問。
明明就一門之隔,卻仿佛隔着萬水千山。
他剛那一撞,也現了那門的蹊跷,明明是木門,卻仿佛是銅牆鐵壁。也是,那一屋子的金銀珠寶,樣樣價值千金,若隻是普通的木門,除非主人家腦子進水了。
旁邊的小粉走上前,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靈動漂亮,她沖着殷九堯福了一禮,“阿九姑娘,主子說讓奴婢轉告您幾句話。”
“現在這個時候,王義應當已經到了刺史府讨伐你。雖然這兩日您始終都在這裏,但是外面生的事情,主子應當也已經告訴你了。”
“若是你現在過去,主子可以将真正的殺人兇手送給您,您帶着過去,到時候您不但不是殺人兇手,還是捉拿了殺人犯的大功臣。即使王義想要對您怎麽樣,他一時半會也動不了您。不過條件就是,您要簽下這份和離書。”
見殷九堯似笑非笑,面無表情,小粉繼續道,“若是您不簽也沒關系。你就在這兒繼續找能将容公子救出來的方法,順便……将江山拱手讓給太子好了。”
殷九堯漫不經心的桃花眸瞬間變得異常犀利,她還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粉,小粉也仍舊巧笑倩兮地回看着她。隻是不大一會,她便承不住她的目光,偏頭躲開。
殷九堯的笑容在這一刻倏地擴大,“啧,真得是十分難選啊。你家主子好歹毒的心啊。廖将軍,明軒,你們說說,本王應該怎麽選。”
廖世清和白明軒也是一臉爲難。走,不讓走。留,留不得。
“王爺,您足智多謀,快想想有沒有什麽兩全的法子。”廖世清湊近殷九堯,小聲道。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廖大哥,這事兒躲不掉。”殷九堯笑道。
活得太明白,有時候不是一件好事。
“請阿九姑娘盡快決定。時間不等人,王義,也絕對不會等您。”小粉幹脆利落地道,語氣中透着一絲淩厲。
“這還用選嗎?”殷九堯翻了個白眼,“就算容長安不是我夫婿,今天他爲了救我身陷囹圄,我焉能爲了一己之私,棄他于不顧?更何況,他可是我孩兒他爹好嗎?孩兒他爹要是沒了,我上哪兒有孩兒去?”
大庭廣衆之下,殷九堯當衆表白,臉不紅心不跳,卻将周圍人都聽得耳根子熱。
“所以王爺您這是……決定了?”廖世清半晌才反應過來,殷九堯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他是曆曆在目的,可她今天竟然能夠輕輕松松地放開,隻爲了自己那顆心,他就覺得,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相信。
政客不是都沒有心嗎?
“王爺,您放心。無論今後您遇到任何困難,我都仍然會支持您,站在您這一邊!”白明軒握着拳頭道。
“對,王爺!我廖世清最不怕的就是打仗!誰要是想跟你過不去,就先問過我手裏的這把劍!”廖世清慷慨激昂地道。
“來,你們都往後退退,忒礙事。”殷九堯揮揮手,衣袖不經意碰到眼睛,帶走一顆晶瑩。
“……”
“小粉小綠,你倆也退退。”殷九堯揮揮手。
随後,她朗聲沖着門道,“爲了證明我能保護我相公,所以我決定展示一下我的武功修爲。”
“王爺,您不是使不出内力嗎?”廖世清小聲道。
結果被殷九堯一巴掌拍到身後,随即,隻見她的雙掌間慢慢得凝聚出白氣。
山呼海嘯。是殷九堯的殺招之一。
隻見她擡起雙掌,萬丈狂風平地起,瞬間凝聚成鋪天蓋地的飓風,仿佛是洶湧的波濤,向着那間價值連城的房子呼嘯而去!
“嘩——”
屋頂掀飛,門窗掉落,屋裏的擺設乒呤乓啷刮了出去。
伴随着玺的一聲怒吼,“誰幹的!”
風停,浪靜。
華麗的屋子此時隻剩下幾塊鑲金砌玉的地磚,其餘的,都!刮!走!了!
容長安一身清冷地站在不遠處,與來時不同的是,髻吹散,此時三千墨悉數垂下,飄逸若仙。
再看看尊貴無比的玺大人,殷九堯可憐地搖搖頭,“我說了上你不要化這麽濃的妝!頭不要抹那麽多頭油!把自己搞得像一隻大公雞一樣,真得這麽有成就感?瞧你這個樣子,唉,真憂傷。”
“殷、九、堯!”玺抽着嘴角,冷聲道,“你竟然解開了禁制?”
殷九堯無辜地攤手,“不是我。是你。你剛才不是要殺了我嗎?你的内力屬于寒性,我的内力屬于極寒性質的,你剛才那一招差點将我凍死,卻也意外地幫我揭開了禁制。所以我剛剛在調息,本來不想對你這麽粗魯的,誰讓你搶我相公來着?!”
“好,終于有點攝政王的樣子了。我承認我打不過你,長安你可以帶走。不過,沒有我的幫助,出了這裏,你就是萬人唾棄的殺人狂魔!以及女扮男裝,诓騙百姓十幾年的大雲攝政王!”
殷九堯卻恍若未聞,她上前牽住長安的手,“你沒受傷吧?”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玺怒沖冠。原本就豎起來的頭現在簡直能穩穩地放個盤子。
“沒空。”殷九堯搖搖頭。
“沒有。”容長安抱歉地道。
“你們會後悔的!殷九堯,馬上你就會後悔你的選擇!”玺怒喝道。
“那你可就錯了。我自己做的選擇,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說完,殷九堯拉着容長安,大搖大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