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過身,容長安不着痕迹地将殷九堯拉到身後,“不知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雲慈的目光從容長安面上一掠,便落到了殷九堯的身上,“夫人,請把頭擡起來。”
殷九堯不動。
“容夫人,本宮命你把頭擡起來。”雲慈聲音沉沉,帶着上位者特有的疏離。
殷九堯平日就不喜歡他那高高在上的調調,早些年還特意因爲看不慣揍過他好幾頓。但是不得不說,他這個調調還是頗有氣勢的。
殷九堯緩緩地仰起頭。白崇光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不過當他看清她的臉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隻見殷九堯的桃花眸中滿是驚懼慌張,臉上涕泗橫流,淚痕将畫好的淡妝沖刷成一團糊在臉上。此時的殷九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與那個朝堂上詭計多端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攝政王聯系起來。
雲慈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因從小身居東宮的緣故,雲慈的性子比皇帝的其他皇子都要沉穩莫測,喜怒更是從不形于色。能見他面露驚詫,也屬難得。
此時他一雙狹長的鳳目緊緊盯着殷九堯,目光深邃。
殷九堯怯怯地躲閃着他的目光,成功将自己僞裝成一個“沒見過大世面所以吓得花容失色屁滾尿流”的啞巴小婦人。
“太子殿下。”容長安不卑不亢地開口,語帶不悅。誰家娘子被别的男人這麽目光赤裸的盯着看,估計都不會太開心。
“若殿下沒什麽事,草民就帶着内子告退了。”
雲慈收回目光,略略遲疑着點了點頭。
容長安扶着殷九堯轉身離開。
二人都能感覺到,身後有無數道各異的目光正盯着他們。
“殿下,這女子面貌與那位……好生相似。”太子的心腹侍衛修寒低低地在雲慈耳邊道。
雲慈目光深遠地看着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薄唇輕啓,“拿我的弓箭來。”
片刻後,雲慈張弓搭箭,動作如行雲流水。
殷九堯的内力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如今恢複了約莫三成。雖然對付不了太子,但聽聲辨位早已綽綽有餘。
身後的動靜她聽得清清楚楚。然,她什麽都不能做。
雲慈狹長的鳳眸眯成一條縫,“嗖”地一聲,流箭脫弓,帶着強勁的破風聲,不偏不倚,直射殷九堯的後心!
這一箭,雲慈用了他七成内力,如今的殷九堯……
中之,即斃命。
到了!殷九堯已經感受到箭鋒刺破了她的外衣。
忽然,身旁一直安靜的長安猛地撲向她,他低喝一聲“阿九當心”,手下已經毫不猶豫地将她扯進了自己懷裏!
殷九堯親眼看見,一道寒光掠過長安清澈漂亮的鳳眸。
“噗!”利箭刺進皮肉的熟悉聲音鼓動着殷九堯的耳膜,明明隻是微不可察的一聲,卻讓殷九堯覺得尖銳得耳膜要爆裂。
男子緊緊地将她抱在懷裏,二人一同跌倒在地。
“長安!”撕裂般喑啞清淨的女聲突然從殷九堯喉嚨裏發出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