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下官将邺城附近翻了個底兒掉,也未曾找到王爺下落,沒想到,王爺……竟然是女兒身!”白崇光威嚴的國字臉上顯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殷九堯不急不慌地笑起來,這笑容傾國傾城,卻比剛剛多了分她慣有的不羁。
看見這笑,白崇光就像是被一榔頭敲醒,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人,真得是那隻手翻天心狠手辣的……攝政王殷九堯。
即使,她是個女人!
殷九堯的确不急,方才宴席上,白崇光信誓旦旦地說錯她右手有傷疤的時候她便心生疑窦。如今他識破了她身份,卻躲在這僻靜的角落與她攤牌,說明他并不想揭破她的身份。
那麽,他想幹什麽?
“太子殿下方才派人前來報信,說還有一刻鍾便會抵達下官府邸。”白崇光果然不走尋常路,又向殷九堯抛出了一條魚餌。
殷九堯面色微沉,雲慈竟然親自來了邺城?!
“王爺可先去府門口等候,丫鬟會領容公子過去與您會合。”白崇光恭敬地行了一禮,留下這句話便徑自離去了。
從頭到尾,沒提過他的目的。
殷九堯哂笑,果然是隻老狐狸。将她最大的把柄握在手裏,還悄無聲息地幫了她一次,讓她欠了他一個人情。
她按着來時的記憶走向府門口,途經花園,不知是不是她時運不濟,迎面便見一群人向她走過來!
爲首之人,鳳眸狹長,劍眉斜飛入鬓,俊容硬朗,一身黑色暗金雲紋錦緞長袍将他本就冷冽的氣場越發襯得鋒利。
就如一把鋒利的絕世好劍,藏在劍鞘中,隻等時機一到便出鞘大殺四方。
此人正是大雲當朝太子,攝政王殷九堯的死對頭,雲慈!
他竟然提前到了!
殷九堯桃花眸微眯,現在退開已經來不及了,她連忙側身,低頭避讓。
太子走得極慢,似乎是在欣賞這花園景色,經過殷九堯時,仿佛冥冥之中有東西在牽引着他,雖然匆匆一瞥,卻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停下了腳步。
“你是誰?”
“……”
“把頭擡起來。”雲慈面容閑适,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顯示出他現在不錯的心情。
殷九堯眉頭微蹙,不動。
忽然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遠遠響起。
“啊呀,太子殿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白崇光匆匆趕來,容長安站在他身側,望向殷九堯的目光隐着外人看不懂的關切。他的身後跟着烏央烏央一群人。
仆從提燈而來,頓時,原本漆黑的花園亮若白晝。
待到近前,所有人都跪下行禮。
“都免禮平身吧。本宮此次乃是微服私訪,不欲聲張。”
太子殿下豐神俊朗,衆人見其相貌都在心中暗贊。隻有兩人,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一個是白芍,一個是容長安。
前者驚訝地像見了鬼。後者面上僅有一瞬間的情緒波動,快得無法捕捉。
待太子與白崇光寒暄完,容長安上前一步,淡聲道,“禀太子殿下,草民家中有些急事,可否攜内子先行告退?”
白崇光立刻在太子耳畔耳語了一番,雲慈得知此人乃是今年新科狀元熱門人選,心生拉攏之意,便極好說話地應了。
然,卻見容長安拉着殷九堯走了。
夜風徐徐,殷九堯路過雲慈的時候,清新好聞的女兒香飄過鼻端,竟讓他舟車勞頓的疲憊消散了幾分。
忽然,雲慈沉聲開口,“站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