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安走了半個時辰,小院就來了貴客。
殷九堯一開門,便見一個花容月貌的美人俏生生地立在門口,身後跟了四個家丁模樣的人。
“咦,你是誰?怎麽會在容哥哥家裏?”美人娥眉臻首,宛若春水芙蓉,見到開門的是個漂亮女子,立刻便生出幾分敵意。
殷九堯心道她就說嘛,即使這裏地處偏僻,容長安也不該一個愛慕者都沒有。
“容哥哥在家嗎?”
殷九堯眼睛一轉,心裏便有了計較。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擺擺手。
美人一愣,見阿九竟然是個啞巴,心裏的戒備立刻就小了許多。
待請美人進了屋,殷九堯便在宣紙上寫道:阿九,暫住。
一見“暫住”,美人便将阿九自動劃到了容長安朋友那一堆裏,眼中的敵意也立刻就消散了。
她笑盈盈地上前抱着阿九的胳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我還從沒見過容哥哥的朋友呢。你一定知道許多容哥哥的事情吧?哦,對了,我是白芍。我将來可是會嫁給容哥哥的哦。”
“……”殷九堯一臉無辜,她可沒說自己是長安的“朋友”啊。
看着美人在自己懷裏巧笑倩兮,殷九堯覺得比起糾正她的錯誤,然後讓她傷心欲絕橫眉立目,現在這般姐妹情深的狀況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殷九堯就一臉慈祥地聽小美人講她和容長安的“浪漫愛情故事”。
她也知道了,小美人名叫白芍,年芳十六,是邺城刺史白崇光之嫡女,上頭還有一個嫡親哥哥。最近一個月在寶國寺陪母親祈福上香,昨夜才回來。她自六歲時摔了一次狗啃泥被容長安給扶起來之後,就傾心于容長安,發誓将來成婚非君不嫁。
殷九堯在一旁聽着,不時地握住白芍的小手,鼓勵她安慰她,恨不得讓她放肆勇敢追。然想想容長安一絲不挂的模樣,最終還是作罷,她實在不想讓别的女人看見那樣誘人的他。
隻是想着白芍這小姑娘也可憐,癡戀十年最後愛人娶了别人了。思來想去,她一拍大腿,将剛畫到一半的春宮圖拿了出來。
白芍看出來殷九堯所拿何物,立刻又羞又驚地“呀”了一聲。
殷九堯的畫功極好,隻用了寥寥數筆,便将白芍漂亮的小臉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眼看着接下來就要畫男子的臉,她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白芍此時已經把自己代入了進去,她小臉通紅,攥着兩隻小拳頭恨不得鑽到裏面去。見殷九堯停了,還伸手怼她,“姐姐,你發什麽呆,快畫啊。”
殷九堯一咬牙,聽說愛而不得是很痛苦的,她也不該太過自私了。于是她閉着眼落了筆。
雖然她刻意畫得不那麽像,但認識容長安的人,還是一看便知是他。
殷九堯心說,這畫定然不能讓容長安看見。
正想着,院外響起熟悉的男聲,院門……被推開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