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兩人略作道别就各奔東西去了。
隻不過在林濤轉身消失在路轉角處的時候,石正飛仍然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
在這個年紀有這種見地。
不是天才就是妖孽
。
相較于後者,他更相信林濤是前者。
如果妖孽太多的話,誰來降妖伏魔。
這一次去甯安市。
除了簽訂新書合同以及明确《功夫熊貓》的海外發行事宜之外,林濤基本上也就隻剩下逛街這麽一件頭等大事了。
他自然不會太過于把阿瑪尼專賣店裏跟程颢相遇的情形放在心上。
與之相比。
還不如回想一下自己掏出銀行卡結賬的時候那位漂亮的女經理臉上好看的表情。
當時宋佳佳的确被林濤的大手筆吓了一跳。
不僅僅是她。
包括程颢在内的店裏所有人都有些愣神地看着林濤近乎于妖異一般的舉動。
如果是按照人頭來算的話,林濤買的東西的确不多,隻是那是在大賣場裏,而斷然不會是在阿瑪尼。
林國成兩套西裝,一套早春的休閑夾克衫和休閑褲,還捎了一件林濤看着也不怎麽落伍的毛呢子大衣。
江梅同樣是兩套最新款的春裝,一套冬裝,還外帶了兩個包包和一條女式的圍巾和手鏈。
林濤并沒有給自己買什麽,但是即便如此,仍然花了将近10多萬。
在2005年,十多萬無異于是一套房子的價格。
落入旁人眼中。
無異于把一套房子拎在手中。
林國成和江梅并不知道身上的衣服價值幾何,如果知道真實的價格恐怕連宰了這小子的心思都有了。
跟父母的精神勁相比。
林濤卻把心思都花在了那個臉上長着兩個小酒窩的便宜妹妹身上。
林國成在第二天就去市公安局戶籍科報了案,對于這種事公安局也全然沒有解決的辦法。
抱養孩子在松平這種地方并不少見,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裏實際上都被默許。
最多是出于道義上的指責。
對于有人願意抱養孩子,自然沒有阻撓的理由。
隻是上戶口卻有些麻煩。
最終還是通過一些列的證明才最終給孩子辦理了入籍手續,名字也被林國成和江梅合計着想了一個林語的單名。
對于父母取名字的智商,林濤也不想去吐槽了。
林濤。
林語。
除了老林想得出這種名字,,估計也再沒誰了
小林語約莫隻有三五個月的樣子,嘴裏隻會咿咿呀呀的幾個聲音,一雙小手肉呼呼的喜歡掐着自己拇指
。
對于林國成和江梅夫婦來說,這個女兒無疑是人生中的一個意外之喜。
對于父母突然表現出來的超乎尋常的熱情,林濤并不覺得很驚訝。
隻是心底多半有些不是滋味。
很多東西是說不清的惆怅。
就像他并不能預料到生命裏會出現一個叫做林語的小東西。
蘇芮幾乎是和他同時出現在6中校門口的。
自從教育局的表彰大會上兩人匆匆一别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相視一笑。
除此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更多的東西足以表達兩人不約而至的默契。
并肩而行。
從這個女孩身上,林濤總能看到一絲慰藉。
跟林若男的直爽和随性相比。
蘇芮顯得溫和一些,那種倔強的溫和。
這樣的女子,總隻會出現在金庸的武俠小說裏。
“恭喜你,全市第一。”
“也恭喜你,全班第一。”
兩人幾乎是再次出現在同一個步調上相視而笑了起來。
并不能否認。
在曾經的記憶裏,有着太多關于這個女孩的畫面,即使選擇了林若男。
蘇芮和林若男仿佛走在了青春的時光裏兩種截然不同卻同樣美麗得驚心動魄的畫卷裏的兩個女子。
一個嫣然如故。
一個芳香如初。
再也沒有人能夠将這兩種不同的魅力演繹的如此淋漓盡緻。
或許有,但是那也隻是别人的美麗而已,那并不屬于林濤,也不屬于6中的回憶。
兩人并肩走着,就連時光都彎曲了許多變得緩慢起來。
愛伊斯坦曾經用這樣的畫面去演繹相對論,但是在此刻,時間似乎在林濤和蘇芮之間回溯而上。
靜靜地享受着這樣美好的時光,從心底浸潤着一絲悸動。
冬日裏的6中已然沒有了往日的喧嚣。
一場冬雨泥濘般地撒過,已經洗淡了走過的痕迹,再也找不到那片低矮的草地。
看着滿目黑灰色的痕迹
。
林濤不禁有些啞然無語。
“這是哪個缺德鬼,也太過分了吧。”
蘇芮噗嗤地笑出來沒有說話,因爲那個缺德鬼不是别人,正是林濤自己。
隻是他自己似乎并不記得拿成績通知單那天,他和葉飛點了一把火把操場北角的那片低矮的幹草叢都燒了個幹淨。
盡管一場冬雨洗刷過去。
但是仍能看得見被火燒過的痕迹,黑色的根莖裸露着在冬日裏竟顯得有些異樣的生機。
這一次林濤和蘇芮同時獲得松平三好學生的榮譽,對于整個6中來說都是一次值得大肆宣揚的喜訊。
看着紅色的綢布上黃色的字迹,林濤第一次覺得林濤這個名字竟跟蘇芮兩個字如此地格格不入。
蘇芮也沒有想到林濤竟然會來一句“你的名字太美以至于讓我在你面前有一種自慚形穢”這樣有些棱角分明卻無厘頭的說辭。
除了嗯地一聲答應以外,她似乎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嗎?你會考東大。”
“嗯!”
“你爲什麽會去東大,北大,清華哪一個都不比東大差。”
林濤的确很想問蘇芮這個問題。
有關于此。
他已經帶着這個問題穿越了時空,他并不想帶這個問題繼續穿越人潮去翻山越嶺。
隻是蘇芮的回答多半讓他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微微有些失落。
“東大靠海,我從小就渴望去海邊生活,你爲什麽要去東大?”
“什麽?”
林濤似乎并沒有聽清楚蘇芮最後的問題,略帶和一絲迷離的口氣追問了過去。
但是耳邊卻沒有依言響起蘇芮的聲音。
女孩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
她曾經不止一次在林濤的目光下紅了臉頰,但是這一次卻情不自禁地彌漫成了青蔥的羞澀。
“你呢?你爲什麽要去東大?”
“不知道,可能是因爲你要去吧。”
沉默着走完了操場的最後一圈。
自始至終兩人就再也沒有說話。
直至分開。
林濤的回答簡單如同吃飯喝水那麽簡單,但是蘇芮噗通的心跳卻止不住地敲成了成長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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