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打過了第二遍鈴,教室後排仍然不缺少在睡夢中将醒未醒的後腦勺,一直到付小樓捏着英語課本踏上講台的時候,林濤才伸手拍醒了身邊的葉飛。
“别吵。”
安靜的教室裏葉飛的聲音略大。
“葉飛!”
付小樓的聲音更大。
“靠,老子叫你不要吵呢!”
林濤分明看到付小樓的大餅臉頓時就變得有些鐵青,似乎感受到了耳邊驟然變得死一般寂靜的氣氛有些不對,葉飛眨揉了兩下眼皮才擡起頭。
有些戚戚地坐正了身子,但是付小樓并不想就此揭過。
“葉飛,站到後面去。”
教室裏頓時一片哄然大笑。
“~~>
午後的時光恬淡。
就像鍾聲,付小樓的聲音讓林濤不知不覺開始回想起這些熟悉的光影。
如果說還有值得什麽林濤驕傲的話,或許在整個高中年代,林濤都能對負責教英語的付小樓說一聲問心無愧。
但是沒有人知道腦中跳躍着字母的同時,林濤也在走神。
要把參加東江杯決賽的學生集中起來統一安排考試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省教育廳也由此決定由各地教育局設立考場,規定考試時間進行決賽。
作爲重生者,林濤并不知道某年某月某日哪一期的彩票号碼數字,卻恰恰知道這一屆東江杯決賽的題目。
或許這是他穩操勝券的最大優勢
。
當然,命運總是開着最不可笑的笑話,将人捉弄于翻掌之間,讓人無力掙紮。
恰恰印證了那句話:當命運強奸你時,或許你更應準備好靜靜地享受而不是掙紮。
林濤無心去反抗,隻是希望做得更好些而已。
“,r~this~!”
目光齊刷刷地落到林濤身上。
帶着幾分戲谑和期許。
哪怕是一個傻子也看得出來此時的付小樓眼中猶如噴着一團火焰,他們無心去猜測林濤到底在做什麽。
但是知道如果“迷死她林濤先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付小樓絕對會要這位“迷死她先生”好看。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着期待中必然會發生的那一幕發生時,耳邊卻聽到了一段流利得甚至并不比聽力磁帶中的對話聲遜色的聲音。
是林濤說的嗎?
或許沒有聽清。
但是付小樓的聲音卻讓他們明白,是林濤說得,千真萬确,萬無一失,真的是林濤說的。
“。”
筆尖一頓,黑色的墨珠頓時便浸潤而出,浸透了紙杯,在素白的紙面上點出一個極爲刺眼的墨迹。
蘇芮輕皺了眉頭,卻并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在那一瞬間停頓手中的筆迹,是因爲他?還是因爲那道聲音?
她并不确定。
但是那道問題他真的回答得很好呢!
他的口語比自己的還要好麽?十六歲的蘇小芮第一次在心裏沒有了肯定。
“瞎貓碰到死老鼠。”
竊竊的私語聲打破了教室裏的甯靜。
正當付小樓咳嗽一聲将要平複教室裏的喧嚣時,下課鈴聲适時地響起。
“下課,蘇芮,你跟我過來一下。”
聞言。
起身。
帶着數十道或明或暗的目光,蘇芮跟在付小樓身後出了教室,沒有知道在她耳邊付小樓低語說了些什麽,因爲他們的目光都落到了林濤身上。
“我靠,他的口語什麽時候這麽标準了。”
“我怎麽感覺比錄音機磁帶的口語還要好。”
無疑。
6中的學生有着驕傲的資本,沒有人認爲林濤的口語是付小樓式的“中式英語”,6中的學生對成績有着一種異樣的執着
。
他們會有發現某個男生和女生并肩走在學校的小道後八卦早戀的惡趣味;
會在課餘飯後讨論理科班的男生在球場上掌控球權的灑脫和帥氣;
也會躺在宿舍的床鋪上徹夜未眠地談論着有關于女生成長中的故事。
但是,沒有人在壓倒性的成績面前仍舊擺出高傲的姿态,即使他是林濤,6中的學生尊重所有在考場上走出的強者。
林濤并不在意這樣的目光,沒有人知道他爲了學好英語曾經付出過數年的苦修,也沒有人知道他爲了練好口語曾經半年不曾開口說一句普通話。
而此刻,他卻知道,這一切都值了。
“濤子,你牛,你不會真是爲了追唐潔一個人背地裏在家練英語吧?”
從葉飛嘴中總聽不到一句令人稱心如意的話語,林濤甚至并不知道回答一個英語問題會跟唐潔有着怎樣的聯系。
“學英語就是爲了追唐潔?”
葉飛有些發愣。
“對啊,不追唐潔那你學英語幹嘛?”
林濤竟有些無言以對。
“那騎白馬的就一定是王子?”
“對啊,白馬王子嘛。”
“那唐僧呢?”
寂靜。
而後就是“噗嗤”一聲的笑語。
帶着一絲餘熱的午後,林濤有關于“騎白馬的不是王子而是唐僧”的論斷不胫而走,像是傳染病,又比傳染病更快。
或許,在五年或者十年後,沒有人還會記得林濤說起這句話時那個叫做饒燕的女孩看向他的眸中多了一絲說不清的味道。
也沒有人知道是葉飛把林濤的這句話從那方狹小了三人世界裏播撒到了整個6中。
騎白馬的不是王子,而是唐僧。
這是一個有關于林濤,有關于葉飛,有關白馬王子和唐僧的故事。
故事外面,蘇小芮的耳際輕輕地動着,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好奇地想用力扭頭去看看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臉上此時此刻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得意麽?
還是像那天在書店裏一模一樣的平靜和大膽?
再一次,蘇小芮有了不确定。
(ps:其實現在看到的章節是小白改了數遍的,我不清楚爲什麽要改,隻是我總覺得自己寫得不夠好,希望能讓你們覺得稍稍合格,末了求個推薦票,求十個币賞賜,這是小白的動力,不在多少而在你們的支持!歡迎大家入群來給小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