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七周左右了,都有心管搏動了。”說着,幽居拿起床頭櫃上的B超單,放在潔白床單上。
程清璇怔怔的盯着那B超單看了一眼,這才用手拿起來,細細地瞧。
圖像并不是很清晰,但隐約可以看見,照片上,的确有一個小團。她指尖在那小團上撫摸,略有些激動。“這麽小。”
“以後會長大。”
程清璇微微笑了,她放下B超單,才伸出手,隔着被單撫摸自己的腹部。尚且感受不到孩子的跳動,但她,卻能夠模糊感應到,那裏的确有了一個小生命。
她垂着頭,三千青絲垂落在病号服上,那張臉,略有些白,琉璃美瞳中,目光泛着慈祥。
大抵所有熱愛小生命的母親,都是這樣。幽居出神地望着她,心中某一處,被觸動了。他有些感動,他的童年過得不完美,但他,一定會給他孩子一個完美的童年歲月。
“怪不得昨天晚上,肚子會有些疼。”程清璇将B超單小心收起來,随口一說。
幽居聽了這話,心下一緊,“昨晚肚子疼了?什麽時候?”
“就昨晚差點出車禍那會兒。”
聞言,幽居不說話了。他隐約記得,程清璇從車上走下去後,就一直捂着肚子蹲在一旁的路邊。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程清璇覺得幽居有些小題大做,“隻是一點點疼而已,我以爲很快就會好,事實上,的确也隻疼了一會兒。”
“你該告訴我的,你說了,昨晚就不會那麽魯莽了,還害得你昏了過去。”幽居忍不住剜了程清璇一眼。初爲人父母,兩個人都大意,他們備孕快半年了,一直沒有懷上,程清璇估計也是沒想到這一茬來。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醫生說,在孩子未滿四個月之前,我們不能再做那事。”
程清璇臉色微變,“不能做?”
“…嗯。”
她腦子開始飛速轉動起來。
不能做了,幽寶以後想要怎麽辦?她想要又怎麽辦?要是幽寶出軌怎麽辦?不是還有個隐形情敵麽?要是情敵趁機插一腳,成功上位怎麽辦?
見程清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幽居便知,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一隻大手在程清璇眼睛前方掃了掃,程清璇這才回過神,她擡頭望着幽居,“幹什麽?”
幽居屈起手指頭,在她俏挺的秀鼻上點了點。“想什麽呢?”
“幽寶,我可警告你,但凡是在老婆懷孕期間出軌的男人,都是渣男!”她涼涼的視線瞥向幽居下身,陰恻恻地說:“小心哪天晚上你驚醒過來,發現你被我五花大綁在床上,還被脫了褲子…”她右手比了個咔擦的姿勢,“剪掉你的命根子!”
幽居下體一涼…
他雖然很清楚,那一天永遠不會出現,但…
程清璇這話,依舊令他感到害怕。
他的小羽從來就不是善茬,她說得出來,估計也辦得到。這一點,幽居從不懷疑。隻是,“這麽不信任我,可怎麽了得?”
“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男人的下半身。”
幽居咂咂嘴,有些無奈,“我的下半身,是認主的。”
程清璇臉一紅,“吹牛!”
兩人正鬥嘴,那黃醫生又走了進去。他心虛的看了眼幽居,這才笑着對程清璇說:“幽夫人,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程清璇搖頭,“沒有。”
“嗯,你的身體基本沒有問題,可以出院了。隻是…”黃醫生又偏頭看着幽居,幽居也看着他,目光莫名的帶着威脅。黃醫生将手放在嘴前咳了咳,才說:“幽先生,你記住,适當的運動對孕婦是好的,但不能過于操勞,還有,昨天我說的那事,你一定要用心記住。四個月以後,看情況而定。”
“忘了說一點,孕婦的情緒是很不穩定的,你一定要注意顧及夫人的情緒,畢竟孕婦爲大…”
幽居安靜的聽着,心說,這黃醫生,絕對是個妻奴。還是那種,妻子說往右,他絕不敢說往左的那種。
絕對妻奴!
*
下午兩人就回家了。
陽台外支着一張很精緻,卻很小巧的貓床。閻王曬着夕陽,呼呼大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垂落在床沿,懸在空中。它那慵懶的模樣,看得幽居甚是羨慕。
他戳了戳閻王的肚子,“閻王,該醒了。”
閻王虛眯開眸子,一道翡翠精光閃過,然而此刻,閻王并不想搭理這位鏟屎官。很快,它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幽居用力戳它,它還是不醒,“小崽子!”幽居氣得反笑,他幹脆一把抓住閻王的尾巴,用力地搓了搓。
“喵!”閻王忽然睜開眼,立起身子,沖他嚎叫。
幽居松開它的尾巴,強迫閻王跟自己對視,然後像教育孩子那樣,一本正經地教育閻王:“聽着,媽媽懷孕了,以後不可以胡亂往媽媽身上跳,就算是挨着媽媽睡覺,也不能亂動,尤其是不能在媽媽的肚子上蹦。知道嗎?”閻王最喜歡粘着程清璇,尤其喜歡趴在她肚子上睡覺。
本來懷孕就挺辛苦,若還要承載閻王的重量,幽居擔心程清璇會吃不消。
閻王的頭顱被幽居用雙手捧住,被迫與幽居四眼相對。
“聽懂了沒?”
閻王…
幽居作勢要揉閻王的腦袋,閻王這才趕緊出聲:“喵!”
“聽懂了喵兩聲!”
程清璇靠在門邊,望着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它就是一隻貓,你還真拿它當孩子啊。”
幽居正打算說算了,他跟個小畜生較真做什麽。
“喵…”閻王一身發亮的毛發,又叫:“喵…”
幽居一愣,門邊的程清璇也揚起眉梢來。“還真成精了?”程清璇也走過去,幽居将她摟在懷裏,她用手撓了撓閻王的腹部,那裏的毛發十分柔軟,想摸一團棉花。“閻王,今天晚上想吃小魚幹麽?不想吃就喵兩聲,想吃就喵三聲。”
兩個成年人睜大雙眼,盯着黑白色的閻王不轉眼。
閻王微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程清璇給他撓癢癢。
“喵!”
“喵!”
叫了兩聲,閻王忽然走上前一步,它站在床沿上,腦袋在程清璇掌心蹭,又喵了一聲。
兩人:“…”
“好!今晚吃小魚幹!”
幽居有些想笑,許多年前,他随便帶回家的一條狗,是個人。随便買的一隻貓,成了精。他的體質,莫非天生招妖精?
程清璇抱着閻王走進屋,她打開閻王的貓糧櫃,一看,沒有小魚幹了。“幽寶,你家小主的小魚幹沒了。”
幽居瞪了眼閻王,才不情不願取下車鑰匙,去寵物店給它買小魚幹。
“晚上吃香煎黃花魚,記得買幾條回來。再買點青菜!”
“好。”
門開了又關上,幽居走在走道上,隐約聽見隔壁傳來動靜。他腳下一頓,又豎着耳朵聽,确認自己沒聽錯,幽居才走到妖舒家門口。他耳朵貼在大門上聽了聽,隐約聽見裏面有電視機的聲音。
他覺得詫異,便按響了門鈴。
沒一會兒,門就開了。
開門者,是不知何時回到家的舒化。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寬松體恤衫,配一條黑色短褲,很居家舒适的打扮。就連那副眼鏡,也被他摘了下來,他的臉頰上,貼着一張創口貼,看來是受了點輕傷。
上次見面,還是一月末的高定時裝周上,現在已是五月中旬,三個多月沒見,舒化竟然瘦了許多。
他們回來了,就代表…
“幽先生,是我們動靜太大了麽?”
幽居搖頭,舒化比他還要高兩公分,他站在門口,幽居看不見裏面。“妖舒小姐,她…還好麽?”
幽居話裏潛藏的意思,舒化明白。
舒化搖搖頭,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痕,才說:“不好,她已經不記得我了,午休起來,又問了一遍我是誰,看,這傷就是她剛才留下的傑作。”舒化笑得很無奈,但他的笑容裏,并沒有疲憊,或是憂愁的感覺。
大概,隻要妖舒還在,他就心滿意足了。
幽居本想安慰他幾句,轉念一想,這是早就預料到的,再說,他們還厮守在一起,這未嘗不是慶幸。他想了想,才說:“我家小羽懷孕了,如果可以,晚上來我家,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慶祝。”
“不麻煩嗎?”舒化心裏想推脫,但一方面,他又自私的想讓妖舒多接觸幾個人。
他擔心她一直呆在屋子裏,會發悶。
“不麻煩。”
“我去買菜,飯好了叫你們。”
“那就打擾了。”
幽居又朝裏間看去,沒看到妖舒人,但聽見了電視機的聲音。
望着幽居離開,舒化這才關了門。他轉過身,就看見着一身長款挂脖粉裙,模樣依舊性感精緻,眉宇間卻多了些許愁容的妖舒。妖舒戒備看着他,問:“是誰找你?是想要來抓我的人嗎?”
舒化心裏微酸,妖舒不僅忘記了所有人,偶爾連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每天,她總要胡言亂語幾次,也會忘記他幾次。運氣好的話,她一天隻會忘記他兩次,早上一次,午睡後一次。運氣不好,或者是她陰郁程度嚴重的話,會不間斷忘記他。
而每一次,她忘記他,他都得重新做一遍自我介紹,偶爾,還會被她弄傷。
舒化走過去,試探性牽住妖舒的手,妖舒愣了愣。她是想拒絕的,但卻看見了自己手臂上的刺青,那上面,舒化兩個字,清晰而粗黑。他是她的丈夫,她可以信任她。
見妖舒沒有像剛才那樣甩開自己的手,舒化松了口氣。“這裏是我們的家,這裏沒有人要抓你,剛來敲門的,是隔壁的鄰居。你很喜歡鄰居家的夫人,以前常一起吃飯。你走的最後一場秀,就是跟她合作的。”
每天,舒化總要回答妖舒無數個千奇百怪的問題,但每一次,他都表現出十分耐心來。
聽他這麽說,妖舒終于放心下來。
“來,我們換件衣服。”
舒化牽着妖舒朝更衣間走去。
妖舒望着滿室華麗的衣裳,不解地問:“換衣服做什麽?”
“今晚我們要去鄰居家做客,要穿得正式。”
妖舒哦了一聲。
舒化要給她換衣服,妖舒卻不許。“不要碰我。”她閃開身子,在舒化的手,剛觸及到她肩膀的時候。
她雖然信任舒化,但舒化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她做不到跟一個陌生人肌膚接觸。
舒化目光一痛。
以往,妖妖最愛的,就是讓他給她寬衣解帶,化妝梳發。
眸光微斂,舒化垂下手,才說:“我不碰你,你換好了告訴我。”
妖舒點點頭,她望着舒化走出去,這才關上門,才放心地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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