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打算明天自己去買的。”程清璇挨着桌子坐下,她身體剛好,昨晚‘操’勞過度,這會兒有些疲憊。
将盛好的飯遞給程清璇,幽居問:“今天一個人在家裏做些什麽?”
程清璇夾了一筷子土豆絲,邊吃邊說:“我今天沒在家,出去了一趟。幽寶,我打算開個個人工作室。我去找了穆蘭夫人,跟她說了我的想法,她覺得可行,隻是私人高定這條路不好走,需要人脈,個人工作室并非品牌服裝,他們有品牌的名氣在,可我沒有。”
幽居認真聽完她的話,微微搖頭。
程清璇瞪了眼幽居,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碗裏戳,米飯被她戳到了桌上。“你搖頭是什麽意思,質疑我沒有那個本事?”
“不,你沒有品牌的名氣,但你有一顆聰明的腦子,有設計天分,還有無窮無盡的創作靈感。”幽居盛了一碗湯遞給程清璇,看着程清璇捧着碗喝湯,他又說:“别忘了,你還有我。”
程清璇一邊喝湯,一邊掀眼看他。
她放下碗,起身走到幽居身旁,擡起手一掌拍在幽居肩頭,幽居肩膀一沉,這丫頭力氣真不小。
幽居擡起頭,就見程清璇在朝自己眨星星眼。
他隐約在她眼裏看到了人民币在轉圈…
幽居:“…”
“要多少?”
程清璇賊兮兮地笑,“不愧是幽寶,永遠都知道我在想什麽。”
幽居挑眉不說話,倒不是他有多聰明,開工作室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程清璇有多少存款,他一清二楚。
程清璇走到自己椅子上坐下,邊吃邊說說:“現在還不确定需要多少,工作室沒找好,營業執照也還沒辦,還得招人…”程清璇咬了咬筷子,“到時候再說吧,我先跟你預約着,可不許反悔。”
“不過你放心,我是要打借條的!”
幽居看她認真的樣兒,竟沒有反對。
程清璇不是那種會一味接受他的幫助的人,她骨子裏流淌的血液是驕傲的,她是真正獨立的女性。
她能坦然若素的接受自己的幫助,那才奇怪了。
吃完了飯,幽居說要洗碗,程清璇大手一揮,說:“金主在上,洗碗這種活兒,還是奴家來!”她說罷,端着碗跑去廚房。
幽居摸摸下巴,金主這詞,他不喜歡。
程清璇将碗瀝幹,又用幹淨毛巾擦拭積水。幽居穿着居家睡衣走下樓,他走到程清璇身後,往身下流理台上擱了一張銀行卡。“這是我所有的錢,省着點花,花完了咱倆可都得去喝西北風。”
程清璇放好碗筷,擦了擦手,拿起那張卡,問他:“你說的省法,是怎麽個省法?”
“不賭不毒,不可以拿我的錢去包養男人,當然也不可以用你的錢去包養男人。至于其餘的,你随意。”總之一句話,不許跟其他男人有瓜葛。
程清璇:“…”這叫省?
“那可以包養你嗎?”
幽居耳垂略紅,幸好程清璇看不見。他咳了聲,說:“給我花錢不叫包養,叫養。”包養跟養,雖隻有一字之差,意思卻千差萬别。
程清璇沒有點破話裏的深意,下一秒,她将卡收了起來,說了聲謝謝。
幽居沒有應聲,他俯視着下方的霓虹,心情很複雜。
他當年離開菲陽建築公司,回到幽暗國際,爲的就隻有一個目标——給程清璇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
隻要程清璇想要的,他便盡一切滿足她。
天曉得,這一刻他心裏有多滿足。
當年一輛自行車也要反複翻修使用的青年,如今終于長大了。他羽翼豐滿,張開雙翼,便是程清璇背後的一片天。他撐開長翼,可以将她保護的很好,即使下雨天外出回家也不會打濕鞋子,即使狂風刮過也不用擔心飛起裙角。
在名爲幽居的這片天空下,程清璇的世界沒有雨水,沒有驚雷,有的隻是百花齊放,綠草長青。
*
十點多的時候,程清璇說困了,要上樓去睡覺。
幽居沒有意見,直說叫她先上去,他還得把家裏的小主子哄睡,才能滾上樓去睡覺。
閻王靠在幽居的懷裏,撐開四肢睡得呼呼的,幽居動作輕盈地将閻王放回窩裏,又把暖水袋放在閻王的被單裏,将它小小的身子蓋好,這才上樓去找程清璇。
推開門進去,程清璇竟然不在床上。
幽居繞過屏風來到浴室,他拉開門,頓時從裏面飄出一團熱氣,但程清璇并不在裏面。
“小羽?”
幽居出了卧室來到走道,他推開二樓其他的屋子,最後在書房裏找到了她。
很意外,程清璇沒有穿睡衣。她渾身上下,隻穿着幽居的米色襯衫。
程清璇坐在他的那張辦公椅上,她穿着紅色的高跟鞋,兩條腿交疊着。白皙的大長腿擱在朱紅色辦公椅上,及臀的襯衫并不能将女性的翹。臀完全裹住,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她全身上下除了那件礙眼的襯衫外,便沒有其他任何衣料!
這充斥眼球的香豔畫面,給幽居帶來的沖擊,比看a片還要大。
幽居站在門口,癡癡地看着她,他開口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幽寶…”女孩的聲音,清冷而媚。
程清璇手裏拿着幽居的鋼筆,她紅唇含着那鋼筆,有縷縷熱氣從她紅潤小嘴裏冒出來。“你過來…”程清璇左腳高跟鞋挨着地闆,她忽然扔掉右腳上的高跟鞋,秀氣的玉足在左小腿上一點點地、緩慢地移動。
幽居下意識把那隻玉足幻化是自己的右手…
見幽居沒有動作,程清璇右腿再次提上了些。她上身朝前微微傾,襯衫下的傲人在對幽居遞出邀請函。
“幽寶,再不來我可就回房了!”程清璇裝出一副耐心盡失的模樣,眸底卻是藏着一絲惡劣的精光。
幽居呼吸加重,目光在偏冷色調的綠燈下化成一隻饑餓的困獸。
門在身後關上,他高大的身軀朝辦公桌後方的女孩走去,腳步間的急切将他内心龌龊而真實的想法全部透露出來。
程清璇将嘴裏的鋼筆扔到桌上,她站起身,将幽居推到在那張椅子上。
幽居雙手垂下,目也不眨的看着她,好奇她能爲自己做到哪一步。
程清璇紅唇微微勾起,她用牙齒解開他的襯衫。
那動作是十分妩媚挑逗的,幽居并不想壓抑自己的情緒,便在她的身下,徹底沉淪。
咔哒一聲,腰間的皮帶被解開。
接着,一絲冷空氣從腰間灌下。
幽居黑眸微眯,有些震驚的看着這讓他錯愕,卻又令他受寵若驚的一幕。
他沒想到,程清璇會主動爲他做到這一步。
幽居徹底将自己的所有僞裝撕開,盡情享受程清璇的侍奉。
忽然,一道冰涼纏上他的手腕。
下一秒,程清璇突然坐起身,她長臂繞道幽居身後的椅子底部,隻聽得咔咔兩聲,幽居的雙手被皮帶捆綁住。他的手背綁在椅子下面,根本就解不開。“小羽,你幹什麽?”
幽居有些傻眼,他體内熱的吓人,目光卻在瞬間平靜了下來。
程清璇特霸氣的朝辦公桌上一坐。
幽居望過去,目光再度生出欲。火。
程清璇邪惡一笑,拿起桌上的鋼筆,不顧幽居的詫異跟反對,在他眉骨中央寫下四個字:
小羽專屬!
幽居眉心一陣酥癢,他望着程清璇收起鋼筆,然後靠近自己。“你寫的什麽?”幽居闆着臉問,卻沒有真的生氣。
程清璇一條腿擡起,放在他的胸口揉了揉。
這一揉,又把幽居心裏的火焰點燃。
程清璇拿下腳,她俯下身,掌心拍拍幽居的臉蛋,痞痞地說:“幽寶,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程清璇的男人。你的頭發,你的這具身體,你的一眨眼一蹙眉都是我的!”
女孩眼裏的霸道跟強勢,叫幽居一陣懵。
她這是神經受了刺激?
還是是受傷後的後遺症?
程清璇睨着幽居那雙迷茫的雙眼,心裏來了氣。她一把捏住幽居的下巴,俯身一口狠狠攫住他的唇,用力地吸了口。
這一口,直将幽居體内的氧氣全部抽走。
好不容易,程清璇松開了幽居的嘴,又一把撕開幽居耳垂後放的創口貼,她對着那個吻痕再次用力親了口,分開始,那吻痕的顔色比白天更深也跟清晰明目了。
程清璇滿意了,然後拍了拍一臉懵懂的幽居的胸口,丢下一句:“乖,你今晚就睡這裏了。”說完,她扯了扯襯衫衣擺,蓋住玲珑嬌軀,踩着那雙高跟鞋,飄飄然出了去。
幽居:“…”
他就那樣坐在椅子上,雙手不能動。
更羞恥的是,他褲子被程清璇褪到大腿上,某些地方就那樣露在冷氣中。
*
程清璇回屋套了件大衣,她躺床上研究了會兒新手機,藏在心裏一晚上的氣,這才消了些。
叫他敢去見小情人,還帶着别人的香水味回家。
程清璇本想說就這樣把幽居丢在那裏,但她轉念一想這樣不厚道,要是把人凍感冒了,那該怎麽辦?她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約莫二十分鍾,最後還是不忍心,趿拉着拖鞋跑到書房裏。
門剛一推開,早就冷的要流鼻涕的幽居立馬擡頭。
程清璇見到他紅紅的鼻頭,心裏那點怒火徹底沒了。裹緊大衣走到幽居身邊,程清璇瞄了眼幽居紅紅的鼻子,說:“還挺能撐的…”
幽居抽了抽鼻子,不說話。
剛才這半個小時裏,他腦子閃現的全是程清璇那勾人的樣子,身子冷心裏熱,簡直要命。
程清璇給他穿好褲子,然後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幽居,一本正經地問:“幽先生,你知道錯了麽?”
幽居一愣,他何錯之有?
“小羽,你今晚到底怎麽了?”明明吃飯那會兒還好好地。
看這樣子,不是死到臨頭的絕境之地,幽居是不打算招了。程清璇眼神一冷,說:“你今天去見誰了?爲什麽要用創口貼把吻痕藏起來?還有,你身上的香水味是誰的?你這麽晚回來,是跟誰去約會了?”
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倒叫幽居悶笑不已。
“原來你是在氣這個?”幽居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無奈。
他一直知道這丫頭占有欲強,當年他還在z大讀書時,她爲了宣誓主權,可沒少做不知羞恥的事。今晚沒有把他綁到陽台上去吹冷風,已是仁慈。幽居心情忽然變得很好,有一個人願意爲他吃醋生氣,他竟然比搞定一個大合同還要開心。
“怎麽,還不肯招?”程清璇聲音都冷下去了。
幽居收起笑,挺嚴肅的回答她的問題:“創口貼是墨總經理叫阿森給我買的,因爲今天下午有個國際會議,讓國際友人看到了不好。我沒有跟誰約會,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我回了一趟幽家,就這麽簡單。”他自動跳過李深深這個人,倒不是怕程清璇計較,而是他壓根記不住李深深的名字跟長相。
程清璇有些傻眼。
“妹妹?”
“是啊,幽洛大學畢業回國了,今天是她22歲生日,去年我出差沒有去參加,今年實在是找不到推脫的理由,就去了。”
幽居很配合程清璇,她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程清璇知道幽居有個比他小五歲地妹妹,一直在國外念書。
幽居或許會隐瞞自己,但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程清璇将自己今晚的種種行爲在腦子裏過濾一遍,忽然無地自容。她猛地關了手機,低頭看着自己的拖鞋…
“小羽,可以給我松綁了麽?”
程清璇嗯了一聲,趕緊蹲下身子來,解開椅子低下的皮帶。
程清璇将領帶放桌上,才跟幽居說:“好了。”
幽居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這丫頭還真是用力啊…
手腕都綁紅了。
“回房去休息吧,看你鼻子都凍紅了,該感冒了。”程清璇說完,自己率先轉身往書房外走。
倏然,一對鐵壁圈住她的腰。
程清璇驚呼一聲,身子在空中轉了轉,下一秒,她被幽居準确放在那張寬大而結實的辦公桌上。程清璇平視着眼前的男人,發現她目光裏浮蕩着一圈勾人魂魄的光澤。
她說不清那是綠色燈光照出來的效果,還是男人的眼本就這般晶亮。
幽居微微彎下身,雙手撐在書桌上。他的鼻尖對着程清璇的鼻尖,程清璇這才發現幽居鼻尖有多涼,心裏閃過愧疚,她知道,方才玩過火了。
“現在該我讨債了!”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危險性。
程清璇反應敏捷,下意識就準備跳下桌往外跑,哪知道一雙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一對手推到臀後。“這四年在商場滾怕,我學會了一個詞,你知道是哪個詞嗎?”
程清璇搖頭,鬼曉得!
幽居勾頭親了親她的眼睛,接着,她耳旁響起四個字:“眦、睚、必、報!”
當自己的雙手也被皮帶捆住,程清璇無比透徹的體會到了眦睚必報一次的真正精髓。
*
次日是星期六。
吃過午飯,幽居帶着程清璇出門,一路上神秘兮兮的。
下車時,才發現他們來到了幽暗國際。
“該不會是要帶我來公司看你加班?”程清璇望着面前的這棟大廈,開啓吐槽模式,“你要帶我加班也可以,好歹也選個工作日啊,那樣人多點,我也能刷個臉熟…”
幽居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想聽她的唠叨。
他并不是帶程清璇去幽暗國際,而是去了幽暗國際對面的一棟近百米高的,名爲百川的寫字樓。這裏地段寸土寸金,租金相當的高昂。泰郁森早已在大廈正門前等候多時,他見幽居跟程清璇攜手同來,并不意外。
“幽總,程小姐,地方我已經選好了。”
“帶我們上去看看。”
幽居牽着她往裏面走,程清璇這才明白他是在給她找工作室。
“幾樓?”
泰郁森按了九樓,“這大廈去年才竣工,奈何這裏地段好,現在就剩下七樓跟九樓還空着。七樓之前被一家做網絡遊戲開發公司的人租用過,不過後來因爲資金原因倒閉了。”泰郁森知道幽居很看重程清璇,自然不可能選一個經營過倒閉公司的地方做工作室。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九樓。
這間寫字樓是整棟樓出租,面積約莫600平方左右,很适合做成一個服裝工作室。室内并沒有裝修,這正是程清璇所希望的。她站在窗戶口,隻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大廈,便說:“就這裏吧。”
幽居走到她身旁,跟着看了一眼她目光所望的方向,那是幽暗國際的方向,這裏,可以看到幽居的辦公室。
“好,我們就要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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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中午十二點有二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