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麽，跟我們一個機關大院長大的李易。”
塵栗便往火鍋裏下土豆，夏天吃火鍋還是有些熱，他把空調調低亮度，卷起袖子開吃。始宇以前從不跟他們說那些事，最近被這些破事搞煩了，想着塵栗是能信得過的人，他忽然有了想要跟他訴說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那個呂子妗是怎麽搞一起的。”
聽他這麽說，始宇也有些懷念起來二中門外那家火鍋店的味道來。其實最懷念的，往往不是校外飯店的味道，而是那時飛揚的青春。
找了家火鍋店坐下，兩人叫了個包廂。看着鍋裏冒泡泡的火鍋，塵栗率先吃了一筷子肥牛，嘴裏發出一陣舒爽的哼聲，“還是二中校門口那家火鍋店好，價格實惠，量多，味道也好。”
始宇又一次領教了塵栗的損人程度，就跟刀子似的，銳利、直白。
“你的年少來得太早，老年來得太快。”
“我才二十二。”
始宇：“…”
始宇想了想，還是将最近這檔子破事講給他聽。塵栗聽完，頗同情始宇，“所以說啊，年少犯下的桃花債，老來都要還債的。”
“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始宇嘴唇努了努，仔細想來，從呂子妗回國後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是啊。”
塵栗偏頭看死黨的臉，有些擔憂，“你臉色看着很不好，很久沒休息了？”
始宇放下手機，頭靠在椅子上，二指不停地揉捏眉心，一副疲憊的樣子。
将還處于昏迷的呂子妗送回病房，始宇跟塵栗這才乘車去附近的餐館。路上，他不停地給施唯一打電話，開始施唯一還能接通，在第五個電話的時候，對方幹脆關了機。
聽到準确情況，始宇也放了心。
一個将死之人，沒什麽做不出來的。
搶救了足有一個多小時，急救室的門才打開。沉夢璃第一時間跑上去詢問醫生，得到的回答是并無大礙，隻需要好好休息就行。雖然早料到呂子妗不敢下狠手，始宇卻還是擔心她真的一心求死，畢竟她是腦癌晚期患者。
塵栗陪他坐着，伴着沉夢璃的哭聲。
始宇啧了聲，不說話。
“哦，感情人家把你當避難所？”
始宇無所謂罷罷手，“沒在一起，她前些日子剛回來，遇到了點問題，纏上我了。”
塵栗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是呂子妗時，眼裏湧出驚訝之色來，“始宇，你還跟她在一起？她當年不是給你戴綠帽…”塵栗立刻閉嘴，綠帽子三個字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是挺傷人的。
始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呂子妗可不像是那種會輕易自殺的人，被默克爾那樣對待多年，呂子妗都知道苟且活下來，這指定又是一出戲。她反複利用自己對她的愧疚，還真是聰明啊。
兩人到急診室的時候，紅燈還亮着。沉夢璃坐在外面的家屬椅上，一直哭，哭的停不下來。
。
塵栗興緻勃勃，他倒是要看看，是誰爲了始家公子要死要活的。
“一起。”
挂了電話，始宇沖塵栗說：“飯改天再吃，鬧人命了，我得去看看。”
沒個消停！
始宇挂了電話，氣得罵了聲：“他娘的！”
沉夢璃又斷斷續續哭了會兒，才說：“子妗割腕了！我回來的時候，血流了一地，醫生正在給她實施搶救！”
始宇不耐煩接起電話，問：“哭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那方傳來沉夢璃哭哭啼啼的聲音。塵栗眼皮一抖，趕緊将手扔給始宇，“你這是搞大人肚子了還是怎麽的？對方怎麽還哭了？”塵栗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還是男人好。
“怎麽還不接電話了，該不會是桃花債？”塵栗一把奪過他的手機，點了接聽。
見是沉夢璃的電話，始宇都不想接了。
兩人剛坐進塵栗的車，始宇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死黨好不容易從部隊回一趟家，待不了幾天又要走，塵栗都提起吃飯了，始宇再拒絕也說不過去。始宇一看時間，已經五點了，想着施唯一過兩天或許就消氣了，才點頭答應。
塵栗的提議，始宇不好拒絕。
“不忙的話，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天都快黑了，就附近找個地方吃點？”
始宇搖頭，“這事你幫不了。”
“需要我幫忙不？”以前讀書時，始宇闖了麻煩，塵栗可沒少幫他擦屁股。
始宇不死心地朝前面張望了一會兒，确認施唯一是真的溜了，他這才拉着塵栗走到空處。“遇到了點麻煩。”
“你在這做什麽？”塵栗瞥了眼始宇這焦急的樣兒，有些詫異。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回來見到始宇，塵栗覺得始宇變了。具體哪兒變了，塵栗也總結不出來。
“嗯，小放七天，今兒剛到z市。”
始宇轉過身來，看到是塵栗，急躁的眉宇間染上些許欣喜來。“塵栗？你怎麽回來了，這是放假了？”
“始宇，你在這裏發什麽瘋，不怕你爺爺知道，又把你丢森林裏去特訓去？”塵栗的打趣笑聲，終于把始宇的注意力拉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