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個借口,施唯一灰溜溜跑了。
她不是慫,就是看不慣呂子妗有意無意看始宇時,那似有千萬般情愫要訴說的樣子。她那眼神,将她對始宇的所有心思都昭然若揭,施唯一不傻,看得出來呂子妗對始宇還念念不忘。
始宇也不傻,應該也看得出來,就看他會怎麽選擇。他若是選了呂子妗,那施唯一絕對會爽快的退場,她一點也不比呂子妗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差,失去自己,是始宇的損失。他若選了自己,那說明始宇眼睛還沒瞎。
施唯一一邊如此安慰自己,一邊朝醫院的小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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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夢璃見呂子妗有話想對始宇說,也找了個理由,麻利地溜了。
等病房沒人了,呂子妗終于戴不住淡定坦然的面具了,她撕開所有假僞裝,露出最真實的樣子,氣急敗壞的責問,“始宇,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帶她來,是想羞辱我不成?”
呂子妗倏然從床上坐起,掙紮幅度有些大,手上的針頭差點就脫落了。
聞言,始宇擡頭詫異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何會這麽想。
“唯一是我女朋友,我昨晚本來要跟她約會的,結果因爲你出事又找不到人,我才來醫院找你的。今天我跟她解釋,她不聽我的,我自然要帶她來這裏,由你嘴裏說出來的證詞,她肯定會相信的。”始宇坦坦蕩蕩的,在他的世界觀裏,自己的女朋友受不得委屈,女朋友自然是第一位。
于是,某個女人的心就徹底碎了。
呂子妗心一痛,聽聽!聽聽!這是他該對腦癌患者說的話嗎?
“你帶她來這裏,還當着她的面替你自己洗刷冤屈,你是在打我的臉!始宇!你搞清楚,我現在是病人!”呂子妗突然變得歇斯底裏,氣得胸膛高低起伏個不停,那張雪白的臉蛋因爲情緒激動,而呈現出不健康的绯紅。
始宇聽完,隻是微微挑眉,“你若不是病人,你覺得我還會來看你?”在呂子妗憤慨的目光注視下,他面無表情補了句:“你是病人又如何?她是我女朋友。”
一句話,堵得呂子妗啞口無言。
“始宇,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呂子妗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始宇嘴裏說出口的,他怎麽能這樣對她?以前他從來舍不得對她厲聲言語一次,現在呢?
現在倒好,他爲了不讓他女朋友誤會他,竟然舍得當面打她臉!
他真的就這麽鐵石心腸嗎?過去的一切說斷就斷嗎?
不!
呂子妗目光重新燃起希望,她火熱的目光注視着始宇,問了句:“小宇,你是不是在怪我當年背叛你?你是不是在故意懲罰我?”
“小宇,我跟默克爾已經分手了,我不愛他!我至始至終就不愛他!我當年出國,家裏人沒有經濟支付我在國外生活,那時候你又沒錢,我實在是沒辦法才跟默克爾在一起!”
“小宇,你原諒我,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即使是這種話,呂子妗竟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始宇不動聲色看着她,他不明白,爲何出軌的人能這麽有底氣。
人難道能不要臉皮到這個程度?
“呂子妗,你是不是以爲我始宇這輩子真就非你不可?”始宇諷刺一笑,“實話說了吧,有兩種人我始宇最看不上,一是虛僞的人,二是搞破鞋劈腿的人!”
狐狸眼一眯,始宇盯着因爲搞破鞋三個字,臉色陡然變得虛白起來的呂子妗,總結一句:“剛好,你兩樣全占。”
呂子妗身子搖搖欲墜,心碎成渣。
“你…”
“你真的就這麽狠心嗎?”呂子妗大概是頭痛了,她捂着頭,俏臉露出痛苦的神色來。始宇面色微微起了變化,他到底還是走了過去,将枕頭給呂子妗鋪好,“躺下,你不能情緒激動。”
呂子妗眼裏又一次亮起希望之光。
這一刻,帶點溫柔的始宇,還是那個愛她、疼她的始宇吧。
“小宇,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她希冀地問,整個眼裏都是始宇的俊顔。
始宇立馬抽回手,闆着臉,不耐煩了。“我看你不是患了腦癌,是腦殘病。”他的話不留餘地。嫌棄太陽烤人,早早歸來的施唯一在門外聽到這話,驚訝得合不攏嘴。
始宇這麽說,對是病人的呂子妗來說,是不是太狠了些?
呂子妗同樣有些呆滞,她含淚瞪着床邊這個嘴毒的青年,眼神絕望而悲傷。“始宇!你還記得吧,我爲你打掉孩子的那一天,你曾說過的話嗎?”呂子妗咬着貝齒,神色間的痛苦跟那低低的字語,無一不是在往始宇胸口戳針。
始宇俊美的臉瞬間慘白。
他這輩子就犯了那麽一次錯,那一次錯,害了呂子妗一生。他愧對她,因爲他曾竟陰差陽錯占有過她,還害得她懷孕,更是不得已堕過胎!
失去初次、未成年懷孕、堕胎,這些事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來說,傷害太大了!
所以那一年,始宇願爲呂子妗做牛做馬,他也曾承諾過,要一輩子對她好。可她後來還是因爲金錢背叛了他。
她出軌後,或許也爲别的男人打過孩子,或許跟别的男人搖塌過無數張床,但始宇自己犯下的錯,他該認的依舊要認!孽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