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精緻的景德鎮官窯瓷器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們還珠格格可憐的驸馬爺孫延陵聲嘶力竭的吼道:“海寇爲何偏偏找我麻煩!爲何不找他們麻煩!”
就在剛才,一封六百裏加急送到定南王府上。看到廣西水師全軍覆沒的消息,可憐的驸馬爺氣得渾身發抖。
“驸馬爺,息怒啊!”缐國安連忙安慰孫延陵。
雖然廣西軍政大權實權是掌握在缐國安手中,不過他對孫延陵這個假的定南王還是有幾分畏懼,畢竟假定南王是堂堂的驸馬爺。據說那還珠格格孔四貞,還和順治有一腿,給孫延陵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可是孫延陵的這綠帽子戴得很光彩啊!一個當奴才的,老婆能被主子爺看上,那可是光榮的事情。
可是缐國安根本不知道孫延陵心中的苦悶,每次孫延陵想起在北京的那個賤人,心理面的那個氣啊,就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
孫延陵哭喪着臉嘶吼:“我們廣西水師都丢完了!要是那個賤人知道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你還真以爲廣西是我們的?錯了!廣西是那個賤人的!真正的定南王府,不在桂林,是在北京!”
“驸馬爺息怒!格格對驸馬爺可是一往情深的。驸馬爺您就别相信那些謠傳了。”缐國安嘴巴上勸告孫延陵,心裏卻陰笑着:什麽狗屁的定南王,要不是你老婆得到萬歲爺寵愛,老子才不把你小子放在眼裏!這小子,被萬歲爺戴了綠帽子,還得對老婆言聽計從,當一個男人當到這樣,也丢人丢到家了!
孫延陵聽出缐國安語氣中那陰陽怪氣的調子,心裏那個火不知道該怎麽發:一往情深?那個賤人要是真的重感情的話,也不會被太後阻攔,萬歲爺寵愛董鄂妃之後,她才不得不嫁給我的。那個賤人,把老子當什麽了?簡直就是把老子當成一塊破抹布,不想要的時候就一腳踢開,她當不了妃子了,又來找老子!
不過這些話,孫延陵不好公然說出口。
但廣西鋪天蓋地的“謠言”,說孔四貞是被萬歲爺丢掉的破鞋,這樣的謠言實際上是孫延陵暗中讓人撒布的。
孔四貞,瓊瑤阿姨小說還珠格格的原型。當年孔有德死後,孔四貞入京。看過清末各種格格照片的人都知道,清後宮内那是怎麽樣的慘不忍睹。一位漢人女子入京,順治一見,可謂是驚若天人啊!于是我們的還珠格格得到了順治的寵愛。但是布木布泰那個老妖婆卻橫加阻攔,不許順治把還珠格格立爲妃子,殘忍的把他們分開。順治也難過了很長時間,直到見到弟弟的老婆之後,才有了好轉。後來順治逼死了自己的弟弟,把董鄂妃接入宮中。孔四貞眼見自己的妃子夢破滅,隻好按照之前家裏定下的婚約,嫁給孫延陵。
孫延陵在抱怨老婆,但孔四貞嫁給孫延陵,也是多麽不甘願的事情,孔四貞一生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孫延陵。
偏偏那孔四貞武功又高,每次夫妻發生口角,孫延陵總是被打成豬頭一樣。
所幸的是,這兩年來夫妻分居兩地,孫延陵不用受那母老虎的折磨。不過這定南王府的實權卻掌握在遠在北京的孔四貞手裏,孫延陵說白了隻是一個傀儡。
話說孫延陵唉聲歎氣,哭喪了臉半天之後,又平靜下來,他問缐國安道:“聽說那海寇,都是西夷人的海寇,急報上還說,最大的西夷人大船長五十餘丈,寬二十丈,比桂林的城樓還高!其餘的大船,也都有三四十丈長,如山大船有百艘之多!而西夷人更是有大炮數千,萬炮齊鳴,天地爲之變色!你說,我怎麽那麽倒黴,那西夷人,不去打别人,偏偏來打我們的廣西水師?天理何在啊!”
缐國安也是感到很奇怪:“也是奇怪了,爲何西夷人不去打廣東水師,偏偏打我們?要知道我們的廣西水師是最弱的。”
“我們廣西水師是最弱的沒錯,可是他們爲何打了就跑?他們也不登陸,隻是毀了我們的水師大營,就不見了,這真是一件怪事。”孫延陵不解的問。
缐國安突然哈哈大笑:“驸馬爺,這是送上門的功勞!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此話何解?”
“你想,數百艘西夷人大船來打我們,被我們趕走了,這不是天大的功勞?就算是廣西水師全軍覆沒,但我們還是打赢了啊!”
“好!”孫延陵愁眉舒展,臉上露出笑容。
于是兩人把戰報經過一番藝術加工,寫成奏折,準備讓人快馬送去北京。
欽州送來的加急戰報上面,原本是這樣寫的:西夷巨寇入侵欽州,有五十餘丈大船十多艘,三四十餘丈大船百多艘,更有上千小船。賊寇火炮有七八千門,排炮齊轟,炮彈覆蓋了整個欽州灣,海天爲之變色。我水師雖浴血奮戰,卻寡不敵衆,全軍覆沒。
缐國安和孫延陵把戰報一改,變成了:西夷巨寇入侵欽州,爲首一條百餘丈長的大艦,帶着二十多艘五十餘丈長的大船,并有如山大艦五百多艘,十餘丈長小船上千!我廣西水師奮起反擊,炮轟敵艦。可是西夷巨寇有上萬巨炮,萬炮齊轟,我廣西水師損失慘重。但我大清勇士不畏犧牲,前赴後繼,奮起反擊,擊沉敵寇五十餘丈大船一艘,擊沉三十餘丈大船十多艘,擊沉小船數百,迫使西夷巨寇退出欽州灣。然我軍損失過大,水師所有戰船盡毀。
孫延陵看了一眼奏折,問道:“百餘丈大艦?是不是太誇張了?”
當然太誇張了!後世的航空母艦也不過才百餘丈長!
于是缐國安提筆一改,變成了爲首一艘六十餘丈長的大艦。後來又覺得五十餘丈長的船有二十多艘也太誇張了,又改成五十餘丈的船五瞍,四五十丈長的船二十多艘。
“這奏折上去,我們是無罪反而有功啊!”缐國安笑着說。
孫延陵卻苦笑一聲:“這奏折,騙騙皇上還差不多。可是孔四貞那賤人能相信嗎?”
缐國安笑道:“驸馬爺放心好了!格格怎麽說還是得保住你的!這廣西水師,其實也是格格的,我們的損失也是她的損失。這功勞上去,也是格格的功勞。難道格格還會把送上門的功勞拒之門外?”
不過奏折還沒送上去,又有從雷州半島那裏的消息來了。
雷州半島,其實距離桂林比距離廣州還近。孫延陵和缐國安他們都不是什麽好鳥,在廣東也有他們的眼線,用來監視尚可喜。當然了,尚可喜在廣西也有眼線,雙方互相監視。雷州半島剛剛出事,探子就快馬加鞭,把消息送來了。
看到雷州半島送來的戰報,孫延陵和缐國安這兩個家夥大喜:“太好了!他們廣東水師也被人打了!哈哈哈!這下尚可喜那個老烏龜也倒黴了!”
原來,艾伯特的海軍艦隊離開欽州灣之後,立即趕往雷州半島最南端的雷州府海安縣,也就是今天的徐聞縣。
同孫延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廣州的尚可喜。本來尚可喜聽說廣西水師全軍覆沒,大批西夷戰艦攻擊欽州,尚可喜心中高興,這老漢奸還叫人上酒上菜,要美美的慶祝一番。誰知道又是一封戰報送來,說海安水師大營遭到攻擊,全軍覆沒。
尚可喜跳了起來,把桌子都給掀翻了:“賊子!孫延陵那賊子,把海寇趕到我這裏來了!老夫要參他一本!”
世子尚之信連忙勸告道:“父王,那綠帽子孫延陵的老婆深得太後和皇上寵信,我們參他恐怕是參不倒。那西夷賊子水師勢大,我們要保存好自己的實力,現在馬上派出快馬,傳令各地水師趕回廣州,躲到珠江裏面去,西夷海寇不熟悉珠江水文,肯定不敢進來!我們隻能這樣才能保存自己的實力。”
海安縣,有清軍海安水師營,駐有綠營清軍水師一千餘人,各種大小戰船五十多艘。海安水師營和瓊州的萬州水師營、崖州水師營、海口水師營一樣,不僅是擔任海南島的防衛任務,還擔任運輸任務,從海南島和大陸的交通,都依靠這四個水師營。
艦隊抵達海安縣,先是一通亂炮轟擊,把南山炮台打了個稀巴爛。
雖然清軍南山炮台已經有準備,可是隻有四門紅衣大炮的射程可以和艦隊比的,而南山炮台的其他火炮,都是一些小炮,隻有挨打的份,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艦隊遭到清軍炮擊,立即用巡航艦上的攻城臼炮一陣猛轟,接着大口徑大炮齊射,摧毀了南山炮台的四門紅衣大炮。随後艦隊靠近海岸線,用各種口徑的火炮猛烈射擊,大批炮彈砸在南山炮台上,轉眼之間就把炮台打了個稀巴爛。
解決炮台之後,艦隊沖到海安鎮清軍水師大營門口。
木制的大營水寨大門被轟得稀巴爛,巡航艦在水寨外面遠距離炮擊,私掠船沖入大營内,把清軍所有的戰船全部送到海底。
摧毀了海安水師營之後,艦隊揚長而去,留下身後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的海安大營。
海口海面上,炮聲隆隆硝煙彌漫,十八艘戰艦正在對海口的清軍炮台發起炮擊。
清軍的炮台對艾伯特的艦隊并不能構成多大的威脅,對轟了一個小時,隻有一艘五級巡航艦中了一發炮彈,其他船都毫發無損。而清軍的炮台,早已被打得稀巴爛,六門紅衣大炮隻剩下兩門還能發射。
“轟”突然炮台上響起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從炮台上袅袅升起。
“奇怪了,我們的炮彈并沒有打中那個位置啊,怎麽就爆炸了?”艾伯特很奇怪。
張玉坤冷笑一聲:“那鞑子的紅衣大炮質量不怎麽樣,肯定是長時間發射,炮身過熱,發生炸膛了!”
清軍就剩下一門炮可以用,艦隊就不再懼怕海口炮台的火力,所有的戰艦立即靠近,用舷側猛烈的火力一陣狂轟濫炸,把海口炮台砸成了一片瓦礫堆。
不過艾伯特想要殲滅海口水師的時候,卻遇見一個難題:清軍水師龜縮在南渡江裏面,根本就不敢露頭。
“該死的鞑靼人,他們就躲在江裏面不出來!這還是海軍嗎?簡直是洗澡盆裏面的艦隊!”艾伯特憤憤的罵道。
南洋公司海軍對南渡江的水文情況不熟悉,也不敢貿然進入南渡江。面對縮頭烏龜一樣的清軍海口水師,艾伯特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令,我們暫時放過海口水師,先去解決萬州水師!”張玉坤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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