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模樣相對于沉睡前也變化不小,不單單是體型變大了。
翅膀的比例變得更大,飛行時看海面的倒影,翅膀的比例比其他身體部分加起來都大,也變得更堅韌,肖威甚至能在貼海飛行時側身用翅膀劃水而不傷到翅膀,雖然這麽做的後果是失去平衡。
龍吻變得更加狹長,龍牙更大更長更鋒利,把這條鲨魚一口咬斷毫不費力。龍角向後延長,幾乎與龍首同長,頂端更顯尖銳,兩支龍角延下兩排角質棘刺直到鼻頭,讓他的龍頭看起來倒是有那麽一點像曾經印象裏的中國龍。
相對于沉睡前的脖子,肖威現在的脖頸顯得更加修長,而尾巴的長度比例倒是差别不大,隻是整個身軀從類似走獸比例變得更傾向于飛禽,就重量上,肖威現在并不比沉睡前多多少,整條龍卻一下子拉大了近四倍,按照之前看到的人,他的身長至少抵得上七八個人的身高。
不知道其他龍是什麽樣,肖威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大小體形算不算正常,成長速度是快是慢。但他很滿意,強大的身姿悠然掠過水面,欣然自己那身漂亮的漆黑鱗甲在水中映出的倒影,驚走那些膽小的水生物。
解決了饑餓,滿足了臭美心态,肖威扇動龍翼,在水下膽顫的海生物眼中高飛而起。快、更快,一種新的樂趣産生,肖威不斷提高飛行的速度,直到最後,他飛行的身姿已經摩擦到空氣自燃,變成熊熊燃燒的模樣,留下一道熾紅的軌迹。
達到了極限速度,肖威又開始嘗試各種突然的機動變向動作,幾次差點真的扭傷翅膀,一次則是直接撞進了海裏,鼻子那濃烈的酸痛感刺激得肖威眼淚都流出來了,也讓肖威知道他現在的眼淚都很危險,滴在海面上直接燒了起來。
歡樂亂飛玩了一晚上,接近黎明時分,肖威才找到方向想回去找找看那個不知死了沒有的臭蟲,當他飛臨到島嶼上空時,意外看到了一個還在冒煙的篝火和那幾個跳船逃生的水手。
一共四個人,他們還在睡夢中,這茫茫大海附近隻有這座島嶼,就算怕龍怕得要死,他們也隻能選擇冒險登島,祈禱島上隻有一條龍,而且龍一去不回。
現在龍回來了,而且還饒有興趣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才離開,肖威終于想到了另一件更好玩的事情:人類。這個世界貌似還停留在落後時代,文明程度不高,說不定他還能混一個“龍神”之類的頭銜,雖然那并沒有什麽實質意義,但肖威喜歡樂意愛玩。
回到沉睡了也許一年半載,也許隻是幾個星期的洞穴,裏面被肖威一個龍炎燒得變了形,還凝出了零碎的琉璃片狀物,就是難看了一點,肖威沒什麽興趣。
紀念完睡過一段時間的洞穴,肖威也放棄了找出那隻臭蟲的想法,扇動翅膀飛起,向着與他平時覓食相反的方向前進,人類,應該就在那個方向,一個更有意思的遊戲。而島上那幾個人,說不定以後他會回來看一眼,看他們是不是變成了魯濱遜和星期五六日。
龍,來了。
……
山德魯給自己灌了一口烈酒,提提精神,昨晚隻睡了半宿,今天的精神頭兒實在有點糟糕。
與肖威所知的那個傳奇人物山德魯不同,這個山德魯隻是黑澤平原領的民軍裏一個普通小隊長,唯一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能一口氣喝下一整瓶烈酒不倒下繼續吹牛,其他方面,說句難聽點的,如果不是比他資曆更老的那些要麽走了要麽死了,這個小隊長都輪不到山德魯來做。
而山德魯現在正在帶着他的隊員執行商道巡邏任務,如果碰上土匪,就得加上剿匪任務。一個毫無油水的糟糕差事,别的貴族治下軍隊還能玩假冒劫匪搶商隊的把戲,黑澤平原領的領主澤圖侯爵則半點情面都不給,已經有諸多風幹的人頭作爲澤圖侯爵的鐵血警告,山德魯就是有心也無膽,傳聞中澤圖侯爵供養着許多巫師替他監視黑澤平原領,所以他才能知道有哪些人違反了他的法令,并且找到他們、幹掉他們。
但如果是那樣的話,侯爵直接把領地裏的那些土匪們的位置發給軍隊,一次性清剿了他們不是更好麽,山德魯自以爲抖了個機靈,想到别人沒想到的事,卻忘了他也是對于那些亂七八糟傳聞津津樂道,并且轉口就添油加醋的人。
“隊長!隊長!”充當斥候的小年輕瓊斯跑了回來,喘了幾口大氣,才接着報告:“我發現了一個山賊窩,而且他們像是剛出動過,現在還在裏邊休息,大概六七個人。”
聽着瓊斯一口氣把重點内容倒出來,山德魯揚起了眉頭,咧開嘴露出一嘴熏黃色還斷了一隻的臭牙:“終于有活兒了,都給我過來,我們有外快撈了。”一個剛打劫回窩的山賊團夥,殺了他們,裏面那點錢财就是山德魯的囊中物了,雖然事後肯定得分一點給隊員。
把馬牽到隐蔽處系好,抽簽留下一個看馬,山德魯就帶上剩下的九個隊員由瓊斯帶路向山賊窩摸進。
“噓…拿上手斧,都小聲點,我們要盡可能偷襲。”已經看到山賊們簡陋的草棚,山德魯特意再交待手下的隊員,可能的話,自然是一個傷員都不要出現的好,他對現在的隊員還是挺滿意的。
“殺!”終于潛到理想的最短距離,更近他們就肯定會被發現,山德魯一聲令下,十把手斧呼嘯而出,随後拔出自己那把質地一般還有個豁口的佩劍帶頭沖殺:“沖!”
剛剛打劫完一隻小商隊的山賊們完全沒想到他們轉眼就被殺上了門,十把手斧直接帶走了那個名義是在守崗、實際是在偷懶的山賊,剩下的六個山賊聞聲而出,看到那氣勢洶洶、而且人數裝備都占優勢的民軍小隊時,當場就慫了,直接帶着剛分到随身的那點财物和武器轉身就跑,在這山林裏,官軍比不上他們熟悉地形,鑽進林子裏,再勇猛的騎士也比不上狡猾的山賊。
山德魯拔出自己私有的短刀,一個投擲射中最近的那個小個子山賊後背,山賊受痛倒地,被山德魯快步沖上,一個猛斬斬中腹部,當場一聲慘叫,引來山德魯給他腦袋補上一腳,徹底斷了氣。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快,以山德魯的小隊擊殺兩名山賊,收獲一批山賊們還沒花掉的财物作爲勝利戰果結束。
什麽?你說剩下的那些山賊,誰在乎?反正山德魯不在乎,山賊們不戰而跑是有原因的:那有用,遠比戰鬥更有用。隻要活下去、有把武器,他們就能繼續,而普通的軍人也确實沒法在山林裏追蹤他們。
“啊!”還在清點收獲的山德魯聽到外邊隊員的驚恐大喊,立刻拔出佩劍沖出山賊的草棚,卻沒看到預想中的猛獸、強敵,反而是他的隊員一個個都張大了嘴看着天上。
山德魯也跟着擡頭往上看,卻什麽都沒看到,除了樹和藍天白雲外,“你們亂喊什麽,見鬼啦!”感覺被耍了的山德魯大聲訓斥着大驚小怪的隊員。
“巨大的…”、“黑色的…”、“飛過去…”、“龍…”
九個人一起說話聽起來成一團糟,還都結結巴巴說不清楚,尤其是年輕小鬼頭瓊斯那句“龍…”,直接讓山德魯笑了出來。
“龍,哈哈……你們這幫笨蛋是眼花看到大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