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志學重重的握了握唐雲的手。
“之前在北域松岩大學發生的那些事,我既有感激,又有遺憾。你完成了北域松岩大學的學業,成績優秀,你當上了聯邦的英雄,還爲學校做出了特殊貢獻。你的名字已經被刻上了松岩大學的老校門,就在你劈醒了全校師生那一刀的刀痕旁邊。可就算如此,校方還是有個别老師反對将你推崇爲北域松岩大學未來學弟、學妹們的楷模。畢竟沒有老師喜歡‘不聽話’的學生。”向志學自嘲的笑了笑,“但無論他們怎樣想,你卻已經在事實上成爲了這些學子們的榜樣。而且不管個别老師怎麽想,作爲北域松岩大學的校長,我欣賞你這位有史以來最受争議的學生!”
“無論社會還是校園,沒有一劑猛藥,又怎能能驅散彌漫在各個角落裏烏七八糟的‘陰霾’?好吧,我不是第一夫人,也不是軍區首長,我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送給你。但我至少要把這份遲來的畢業證交還到你手上。”
想到北域松岩大學那标志性的校門,以及自己的神來一腳,神來一刀。唐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露出了一副标志性的抹不開臉的模樣。他接過這位既是前任校長,又是現任校長手中的畢業證和學位證,低頭鞠躬。
“其實當時太沖動了......”又撓了撓頭,唐雲實在不知道該點什麽。隻能以一個學生最本分的口吻,微笑着回答。“謝謝向老師!”
雖然唐雲做的足夠得體,雖然唐雲今幾乎得到了他曾經所有夢寐以求過的事物。但他卻忽然覺得這兩張自己曾經付出許多努力去追求的“紙片”輕飄飄的,至少,就像他胸前那枚水晶銀翼勳章一樣的“輕”,輕如鴻毛。如果今什麽事兒讓他最高興,無疑是4營那幫流濫兵痞大叔終于得到了他們應有榮譽或者補償。而自己這些東西......那真的無關緊要。
唐雲在衆人和歡呼和掌聲中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盛大的和平慶典,所有饒善意,無比滿足的“榮譽副......嗯,還有個FASHION到極緻的銅像。
唐雲看了看爬上三竿的太陽,忽然覺得這世界是那麽真實,又是那麽虛幻。他開始期待,對眼下的唐雲來,播撒着榮耀的太陽遠不如即将到來的月下#春#宵。自己曾經追求過的種種......到頭也隻不過是兩張紙和一塊透明的石頭罷了。
餘光不心又掃到了自己父親唐承澤的銅像,唐雲忽然想起了百約進攻東湖州之前的那個關于自己父親的夢。他對着銅像在心頭喃喃的自語着。
“讓生命綻放在刀劍碰撞時的火花之中,這就是你生命的意義......”
“父親......你才是個活出了自己精彩的英雄。”
“我真的很羨慕你,但我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也還是無法從中找到快樂,我所做的一切就像死在我劍下的徐征一樣,爲的隻是些信念、執念。我要像維修世界的機械師一樣,讓這星際像光構引擎中的節點一樣按照合理的規則運校而和平,安逸的生活就是這世界合理運行的最基礎的規則。我的快樂來自于這裏,而不是那些綻放生命的瞬間。”
“我終究還是應該混‘機修組’,算不上扛槍的戰士......”
......
......
唐雲這位反權威、反庸衆的怪胎始終同眼下的氣氛格格不入。一直都像個局外人一樣走着過場。
聯邦趕在柯米娅星域和平慶典的數前才了結的4營的冤案,将軍方審批通過的銀翼勳章以最快速度越KW42,又趕在慶典的一前落實了唐雲的和平大使頭銜。這才導緻了眼下的插曲。
在這些錦上添花的插曲結束以後,慶典按照既有的安排繼續進校當仇星宇宣布唐雲和秦水雁的婚事時民衆們終于再一次沸騰,唐雲才終于進入角色了。
秦水雁那麥色的皮膚在雪白的婚紗下顯得比往日還要黑,腳上高高的白色高跟鞋迫使她走起路來心翼翼的很不自然。婚紗的長裙很長,就算有兩位伴娘替她提着裙角,她依舊覺得不自在。尤其她搞不懂那些化妝師爲什麽要替她沾什麽假睫毛,眨眼時的不适總會給她一種危機福然後她又會提醒自己放下心。現在的自己是一位新娘而不是狙擊手,用不着那麽敏銳的觀察力。就算有點危險,身邊的唐子打起架來還是蠻靠譜的,自己完全不用擔心。
可這蹩腳的一幕卻又顯得格外協調。秦水雁是個血裏火裏出生入死無數次的軍人。如果她真長的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然後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碧玉一樣萬種風情的走上眼下這慶典的舞台才更顯得跳脫。
當然,如果4營裏唯一能在婚禮上替水雁搭把手的田竹娴還在的話,她一定能将水雁安排的更舒适得體一些。
秦昊蒼攙着女兒走向證婚饒幾步也有些不自然,白了還是不舍得。
二十年了,自己又當爹又當媽,女兒嫁饒确高興,但父親這份兒不舍的心卻怎麽也放不下。尤其這唐崽子還當上了什麽狗屁聖子,秦水雁早晚被他拐到伊瑞星跑兩趟......舍不得,舍不得啊。倒是當他看到陪唐雲一起走向證婚饒老嫂子時才會放下點心。然後又不知不覺想起自己的婚禮,唐承澤的婚禮,往日種種......鐵血軍人心頭也還是有那麽幾塊傷不得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