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沉默持續的時間很長,很長。長的足以讓唐雲感到有一枚針正在刺痛自己的心。
“唐雲,我愛你。我知道自己搶不過水雁,在這份感情面前,爲了你,我甯願承受不公。但......”
“但我要你用伊瑞星的力量扶植東湖杜氏,重新振興我的家族。作爲交換,我會接受伊瑞星的習俗,接受你同時擁有水雁,可以麽?”
......
“杜潤,你不必交換什麽。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重振東湖杜氏。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你!這跟你我的感情無關!”
“不!請你把這些當作交易吧。讓我覺得自己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才願意退讓,擁有一個不夠專情的愛情!這種足夠厚重的價碼也能給我留點臉面,讓我内心平衡一些。就算我是柯米娅送到伊瑞星的神女,我畢竟是聯邦人。聯邦女人嫁給一個擁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總要有些理由......不是嗎?”
唐雲沒有再說話,隻是把摟着杜潤的手臂彎的更緊了些。
......
......
天亮了,依據傳統,在聖子沒有做出具體安排之前,杜潤依舊住回了原罪修道院。慶祝聖子回歸的慶典需要持續三天,今天隻是第二天。沒了太多需要自己走的過場,但唐雲依舊很忙。他必須盡快商讨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案來結束該死的狗屁聖戰。戰争不是小孩子打架,就算自己已經成了聖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大手一揮就結束這一切。他需要先穩住伊瑞星内部的各種關系,然後用一個合适的方案,去同聯邦、百約和柯米娅星域談判。
唐雲還要盡快收攏自己在教廷中的權利,一點點架空傀儡教皇。把事關生死的一切全部壓在強制腦控儀這麽個小設備上是很愚蠢的,這不是處理政#治問題的常規流程。
教皇、皇室、貴族......明面上的會議,
班尼迪克特、羅密奇歐斯、姚景天、劉澤......暗地裏的計謀。
山下是熱烈的慶典,山上則是一次次的洽談、磋商。
這是一整天的口水戰和絞盡腦汁的水深火熱。畢竟戰争多持續一天就會有無辜的人因此而死,唐雲不敢大意。他希望在兩周時間内将一切都處理好,在新曆193年,10月,2日準時踏上歸途。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裏還是在一直惦念着杜潤。開始期待,期待夜裏還能見到她。除了一述衷腸以外,還能......嗯,還能再重複一次昨晚剛剛做過的事情。原諒唐雲這位初#嘗#禁#果的可憐年輕人吧。年近二十歲的初#哥,沉溺于濃情的烈酒之中,人之常情,不值取笑。
24顆月亮緩緩升起,擠掉了無私釋放着溫暖的大太陽。忙碌而漫長的一天終于過去了,在鍾表的時針劃過零時之際,唐雲才終于滿懷期待的返回自己寝宮。
他仔細的洗了澡,特意讓神女替自己準備了一件看起來還挺“FASHION”的睡袍。又點燃了寝宮燭台上的幾支蠟燭,盡可能将氣氛烘托的浪漫、溫馨一些。吩咐人送了些茶點,這才坐在大窗下的茶桌前,搓着有些冰涼的雙手,忐忑的期待着自己的幸福。
某種情感和欲#望相互交融的火焰灼燒着年輕人的心,融化着他本就沒多少的神性。鍾表秒針每跳過一格,似乎都是一種煎熬。
在一聲拖着長長尾音的鍾聲以後,依舊沒有敲門聲,一名神女小心的推開了寝宮的門。
“聖子大人,您還沒有休息?”
“啊!哦......嗯,是,我還有些事情得處理一下。嗯,有,有事嗎?”唐雲裝模作樣的問着,心頭卻越來越期待。他哪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不就是等待自己的心上人麽。一整天的思念,杜潤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似乎都要在心中凝聚成實體了。
“那......聖子大人,我安排侍#寝的神女來照顧您吧?她不會打擾您工作的。聽說您來自Z0星門的那一邊,可能還不太了解聖城的環境。即使夏天,這裏的夜晚還是有些冷。尤其聖殿峰海拔很高,夜風有些硬。讓神女照顧一下您的起居,也好保證您聖體安泰。”
......
“哦,這樣啊。好的,那就辛苦你了。”唐雲還在裝模作樣的說着話,試圖掩飾自己内心的小期待。
“服侍聖子就是我們的責任,請您不要這樣說。”這名神女低下頭,用略微小了一點的聲音補充道。“當然,如果您需要的話......您隻要提前一點告訴我,讓我在聖像前完成禱告就好了......我也可以爲您侍#寝。”
還不等唐雲尴尬的回複她些什麽,這名神女已經略微低頭鞠躬,轉身走出了寝宮。
再然後......
另外兩名神女引着一名頭戴白色面紗,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進入寝宮。随後鞠躬,重新走出屋子,關好房門。杜潤平時喜歡穿白色長裙,期待了一天的唐雲完全沒有任何懷疑,趕緊站起身迎了過去。
“杜潤,嗯......你,你今天過得還好嗎?”唐雲面對杜潤時一直都不同于面對秦水雁,沒有那種特别舒适自如的感覺。一時間有些緊張,不知道說些什麽,所以他沒話找話的繼續叨咕着。“我打算在新曆2号帶你回聯邦,需要準備些什麽特産帶回去嗎?杜鋒現在怎麽樣,星宇大哥應該會照顧他吧?”
女人沒有回話,隻是低着頭循聲向唐雲的方向走了過來。直到這時唐雲才發現事情的發展有些......有些穩不住了。這女人雖然穿着白裙,但身形比杜潤高挑了一些,身材也更妖娆、豐#滿,或者說有些矯健的感覺。
“你......你是?”唐雲有點懵了,難不成是百約的質女?雖然搞不清對方身份,但唐雲非常确定,自己絕對不能再“推#倒”另一名神女了。不要說沒法處理類似的關系,單純說道德上的内疚就足夠把這位懦弱的老好人給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