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個小巧的營養液注#射#器遞給羅密奇歐斯,班尼迪克特緩緩的繼續開口。
“因爲我不希望你背着仇恨去戰鬥,我希望你在戰鬥中能時刻記起那些美好的事情!【伊瑞之王】的長處在于幻境,【狂戰士甲】的劣勢在于被仇恨所腐蝕的心境。”
“這次戰鬥同往日裏那些戰鬥并不一樣,你需要的不是戰鬥意志,而是——信念!”
......
唐雲喜歡舊曆那句戲谑的老話,“人生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你瞄準!恨他就去揍他!想他死就掄拳頭砸......”
戰鬥,要麽爲了複仇,要麽爲了責任。
找到你的戰術目标,然後揮拳砸下去。就算“責任”偶爾會同自己的基本情感相違背,導緻一些諸如“推到銅像”、“再也不愛”的小糾結。但這套流程總體上并不複雜。
可什麽是信念?
如果爲了勝利戳在北域松岩大學門前生扛都不叫信念的話,那還有什麽叫信念?如果背負着“再也不愛了”的豐林州群衆的和平二打七十多還不叫信念,那......自己一個五流哲學家式的英雄之子什麽時候缺乏過信念?真搞不懂班尼迪克特這老神棍又抽什麽風?
唐雲胡思亂想着卻沒有答話,因爲随着亞拉特聖城的厚重城門分左右大開,在肅殺的獸甲和聖戰士之外,唐雲又聽到了亞拉特本地人的歡呼。不,不是歡呼,是噓聲、倒好,甚至是詛咒和辱罵。
“殺死假聖子!你個渎神的垃圾,人渣,詐騙犯!”
“殺千刀的狗屎冒牌貨!你應該被綁上火刑架!被釘上十字架!”
“滾回垃圾聯邦去,你這個第十八代的禽獸、畜生!跟你的死爹一起下地獄去吧!”
“沈征聖子萬歲!”
“隻有沈征那樣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真神才是伊瑞星的聖子!才能背負衆生的原罪!人渣!滾回聯邦去!”
......
距離亞拉特聖城城門前不遠處有兩頭高大的石獸雕塑。唐雲停住腳,一躍跳上了上去。目光穿過一排排高大獸甲的“胯#下”,越過聖戰士的頭頂,望向群情激憤的亞拉特人。僵硬的翹起嘴角,小心的露出六顆牙齒,然後高舉雙手做出了一個勝利的V手勢,然後......唐雲又收回食指,緊緊留下了高高豎#起的中指,高聲喊道。
“法......克......!”
擁有極緻反權威和反庸衆人格,既厭惡領袖又厭惡人群的唐雲不可能真被面前的蠢貨們激怒。加上他和激憤的群衆間隔着許多聖戰士和獸甲,所以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敢朝他丢臭雞蛋。看着一大群憤怒到極緻的蠢貨拿自己沒轍,在那幹生窩心氣,唐雲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太多。陽光照在臉上、身上暖暖的。背後的【陽光療愈】又源源不斷的修複着自己的身體。感受着新式微型光能引擎中澎湃的動力,唐雲的“貴族式微笑”逐漸變成了冷笑。
随後他緩緩收回豎着的中指,又翹起了兩根拇指,掉轉手腕,往下指了指。大聲的咆哮道。
“你們的聖子,沈征!”
“他必須死!”
唐雲的戰争宣言就像是落入滾油的水,被徹底激怒的亞拉特人群們再次瘋狂的吼叫了起來。隻不過唐雲對這些話充耳不聞罷了。
緩緩的,從亞拉特聖城的城門後轉出一行人。唐雲實在不能像無視那些激憤的亞拉特人一樣無視這些人的出現。因爲衆聖戰士和神職人員簇擁下走出來的,竟然是教皇本人!這讓唐雲有些意外,更是有些“受寵若驚”。
“嗯......”
“百裏飛!呵呵呵呵。”
抑揚頓挫的“嗯”了一聲,又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身材矮小的尼祿看起來頗爲從容,但他卻始終同唐雲之間保持着合适的距離。并且讓另外一個臉帶鷹隼面具,穿着黑色長袍,手上握着柄布滿荊棘的鐮刀狀彎頭法杖的神職人員隐隐站在自己前方。
這人就是百忙當中也要抽時間護送教皇走一趟的最高行刑官,隐藏在宗教裁判所中的黃金級聖戰士,皮拉基烏斯。
一邊示意身邊的皮拉基烏斯展示什麽東西,尼祿一邊用他尖銳的嗓音款款道。
“随着曆史的演進,聖子這個身份的認同方式也同過去不太一樣了。伊瑞星的聖子傳統更應該與時俱進的有所調整。我覺得百裏飛先生同沈征......先生之間的決鬥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一直沒機會盯着尼祿脖子看的唐雲準确的捕捉到一個小細節,尼祿拿腔拿調的話裏沒有把徐征稱呼爲聖子。根據魚刺的情報,尼祿同沈征翻臉的确有很大可能證明他被成功置入了腦控儀。
拄着碳纖維法杖的班尼迪克特往前走了幾步,毫無表情的問道。
“敢問教皇大人想要怎麽調整聖子的傳承傳統?就用這種暴#力的決鬥方式?‘暴#力#鎮#壓’就是教皇大人對聖子傳承的理解?對伊瑞星衆生原罪的理解?在教皇大人眼中,聖子的個人戰鬥力同伊瑞星衆生的原罪之間有所聯系?還是說你個人在權術方面的能力同伊瑞星衆生的福祉之間有所聯系?就像你打算用戰争來清洗聯邦、百約和柯米娅人的罪孽一樣?你的仁慈去哪了?”
“混!蛋!”尼祿高高挑起一側眉毛,一字一頓的吐出了兩個字。“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諷刺本神?”
“我是......班尼迪克特,曾經的聖子!因爲曾經早就按照傳統選好了傳人,所以你該稱呼我爲大先知!當然,在傳下聖印之前我就去了銀翼星系,并且将聖印傳給了百裏飛。想必我之前選定的傳人也死在當時的戰亂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