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的時候,尼祿這惡魔蘇醒的時候,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吃到美味的夾心餅?有沒有機會見到母親?自己将要面對什麽可怕的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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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再次向南側推移,努美利娅的房間被安置在院落的西南角。
在嘗試着安慰了梅蜜·萊恩一會兒以後,努美利娅這位強悍的聖殿騎士終于也到了某種承受的極限。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将身子重重的沉進了原罪修道院的軟床之中。
月光透過玻璃窗,直接照在了努美利娅的臉上。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努美利娅數着天上的月亮,看着這些令自己目眩神迷的光亮。她覺得這些月光越來越聖潔,逐漸變成了聖光。而自己正沐浴在這樣的聖光和榮耀之中。努美利娅有資格享受這樣的福音,她已經完成了命運賦予自己的使命!這一輩子,夠本了。
如果自己可以僥幸不死......餘下的日子裏,雖然她還會像撲火的飛蛾一樣繼續追逐聖光、追尋命運!她還是會繼續爲了信仰揮舞長劍,繼續奉獻和燃燒自己的靈魂。但她也希望可以有機會過上一名伊瑞星普通女子的生活。服侍丈夫,照顧子女。
聖子大人不是說要“文藝複興”麽?不是要我們尋找自己的幸福,讓我們閃耀人性的光輝嗎?那......自己爲什麽不能擁有幸福?畢竟,幸福曾那麽近距離的接近自己,近的幾乎貼上了自己的臉......雖然自己錯過了。
如果僥幸不死......
如果我還有機會活下去......
如果杜潤的辦法有用,如果我還能見到聖子大人......
如果......
如果......
努美利娅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眉頭微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頰泛紅,胸口在虛弱而急促的喘息。由于完成了“和平種子”的任務,努美利娅一直提着的一口氣一下子松懈了下來。松懈之下的努美利娅卻覺得體力不支,終于撐不住了。
逃出聖殿峰時受的傷,對付【瘟疫長袍】時受的傷,同老師格奈烏斯一戰時受的傷......所有傷痛一下子襲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努美利娅又失去了不斷給自己提供恢複能力的以太甲,哪裏還頂得住一直未愈的新傷舊傷?
更何況,她不不僅僅是身體有傷,她的精神傷痛也已經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背叛教廷、背叛尼祿這些事情對一個虔誠聖殿騎士價值觀的颠覆;哥哥瓦羅死掉時的悲傷;阿皮娅被殘害時的憤怒;誤傷老師格奈烏斯時的自責;爲了完成命運賦予自己的責任時,放棄......同幸福擦進而過時的悲切;以及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尼祿那張惡魔嘴臉對她精神上的刺激......
夜風拂過,無比的寒冷。努美利娅在高燒中陷入了夢境。
夢中,她再次見到了哥哥瓦羅,老師格奈烏斯,父親普布利烏斯......以及那位像凡人一樣和藹可親的聖子大人。
她笑了。
......
......
一樣的月亮之下,每個人都有着不一樣的命運。整個院落中,隻有一個地方擁有真正的甯靜。那就是杜潤房間北側,小浦良的屋子。
哭過,怕過。
夜深了,院子又恢複了甯靜。慢慢的,躲在床闆下的小浦良也睡眼惺忪起來,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夢裏有爸爸,有媽媽,還有他不得不留在長平星家裏的“超級英雄玩偶”。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需要,更不需要戰争!
可......
如果不需要戰争,他的“超級英雄玩偶”還有什麽用?超級英雄的拳頭還有什麽用?用來打誰?每個人都有一對手掌,可它們爲什麽可以握成拳頭?
不知道一個隻有八歲的小男孩會不會明白“諷刺”二字的意義......
戰争......從未改變!
......
......
當......當......當......
随着伊瑞星的二十四輪明月慢慢沉下山頭,又紅又亮的太陽終于露出了頭,原罪修道院中也響起了提示“早課”的鍾聲。
在杜潤豎起的耳朵和梅蜜·萊恩瞪大的雙眼之中,尼祿教皇緩緩的睜開了眼。随後是一陣因爲吃痛導緻的輕微顫抖,尼祿忍不住咧了咧嘴。不解的伸出手,用他又長又尖的指甲在後頸上抓了抓。一切正常,除了有少許幹涸的血漬外,沒有任何其他異樣。
難不成是被什麽厲害的蚊蟲給咬了?這幫蠢貨修女!明知道本神要來......一邊想着,尼祿扭過頭,這才看到吓得顫顫巍巍的梅蜜·萊恩。
看到漂亮#姑#娘,看到床單上的“血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龌龊物事兒上的斑駁血點。尼祿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麽,但昨晚發生過什麽事情他是一點也記不住了。感覺就像是因爲飲酒過度而導緻的短期失憶。
無需驚恐到無以複加的梅蜜·萊恩說什麽,尼祿自嘲的冷笑了一聲。鼻子裏發出的哼聲又把梅蜜·萊恩給吓得一抖。
看來自己到底還是老了,連處#女#的血都沒辦法令自己重獲青春?竟然睡得這麽死?
是不是也得考慮一下接班人的事情了?......如此想着,一個擁有完美微笑的金發年輕人的臉浮現在了眼前。随後,跟徐征有關的各種事情統統湧入了腦海。什麽真假聖子、聖子受難日的決鬥、自己安排他做接班人、自己交給他的幾個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