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你不要唐小子了?你不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麽?這就放棄了?”
......
“不要亂說話!”
“唐雲和水雁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唐雲心裏喜歡的也是秦水雁,我的心......早就死了。眼下,還有什麽人比我這種女人更适合作爲質女嫁往伊瑞星?”
“你知不知道前線每一天要死多少人?這些犧牲的烈士們就沒有父母妻兒麽?他們的死就是應該的?”
“用我一個人的幸福換取一整個星域的和平,一個戰略喘息的機會。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上哪去找?再說了,就杜氏眼下的狀況,我有什麽資格追求幸福?”
杜潤說的是,“她的心早就死了”,而不是“她早就死心了”。幾個字的差别,帶來的情感卻完全不同。尤其她那句“我有什麽資格追求幸福”也像一記重錘擊打在他哥哥杜鋒的心頭。
是啊,杜氏遭了滅族大難。自己和妹妹身上背着國恨家仇,就像“借宿的孤兒”一樣來到柯米娅星域。個人的幸福在振興家族的事業面前也的确不算什麽。雖然眼下杜氏還有資格代表杜氏财團坐在戰略會議室,可自己和妹妹能有命坐在這,全拜4營以及秦昊蒼父女的庇護。唐雲那小白臉和秦水雁的情事又早都變得人盡皆知了。妹妹作爲第#三#者,去搶自己恩人的男朋友麽?
就連不管不顧,天不怕地不怕,情商又爆低的杜鋒都極不看好自己妹妹和秦水雁之間這場感情角逐。自己縱橫情場許多年,泡過過的#姑#娘不計其數,傷過太過女孩的心。這就是報應麽?報應到自己妹妹頭上了?
如此想着,杜鋒有些失控的又問道。
“你走了,杜氏怎麽辦?”
......
“杜氏下代家主的位子一直都是你的,女人總是要嫁出去的,母親也一直反對我過度參與族中事物。”
“我走了,杜氏就交給你了。既然要走個儀式,在公衆面前認仇星宇仇老闆做義兄。東湖杜氏自然也就上了九頭鳥這艘大船,以後有什麽困難,仇老闆不會置之不理的。”說着話,杜潤擡頭望向仇星宇。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可不知怎的,這個笑容落在每個人眼中,都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仇星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吃了數顆緩解心絞痛的藥丸,剛要開口說點什麽,他身後代表柯米娅北派議員的财團坐席裏卻一下子亂了。
“仇老闆義薄雲天,隻要杜潤姑娘能獻身退兵,九頭鳥當然會護得杜氏周全啦!”
“就算九頭鳥力有不及,我們這些北派财團也不會袖手旁觀!”
“是啊,是啊!眼下最重要的不就是退兵嗎!我們王家的産業已經被毀了七七八八了。犧牲一個小姑娘,換來整個星域的太平!這才是正确的選擇啊!”
......
說話間,柯米娅南派的财團代表也吵嚷了起來。
“我們南派也支持杜潤姑娘的決定!戰争必須停止,再打上幾天,我們的産業可就打沒了。如果我們手裏的重工業工廠被毀,到時候就算聯邦展開反擊計劃,我們也捐不出多少聯邦币,造不出星艦、機甲了!”
“柯米娅星域已經淪陷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犧牲杜潤姑娘一個,換取所有人的和平,這實在是......”
......
“夠了!都他媽的給我閉嘴!要不是東湖杜氏遭了百約的難!就你們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老闆也配在本少爺面前呱噪?”杜鋒騰的站起身,随手一掌,身下的會議椅應聲粉碎。
“看看你們!看看你們這些懦夫的嘴臉!”
“你們還是男人麽?一個個的,還是有‘種’的爺們兒麽?”
“你們怎麽就能那麽坦然的接受?爲了你們這些狗屎懦夫的性命和利益,犧牲一個弱女子?”
......
也許是那句“上不得台面的小老闆”刺到了誰的玻璃心,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尖銳聲音從柯米娅南派的席位中響起。這是一位瘦小的,留着兩撇胡須的徐姓中年人。
“我們是商人!”
“商人重利輕離别,我們隻追求利益。你還别瞧不起我們這些‘小老闆’。大話已經被杜潤姑娘說出來了,你要是願意做柯米娅星域的英雄,我們定然替你着書立傳。你要是反悔?”
“呵呵,你信不信我們南派的财團聯合起來,能把你們東湖杜氏壓得擡不起頭?”
......
“徐老闆說得好!”
“這話就是這個意思!”
很快,又是一陣随聲附和的聲音。
......
“你活膩了吧?”杜鋒拾起斷掉的椅子腿兒,擡腿就要往柯米娅南派的席位那邊走,杜大少爺什麽陣勢沒見過。跟着唐雲甚至玩過一回對紮卡羅家族的法#外#屠#殺。他哪裏忍得住這個話頭?不砸折幾根胳膊腿,杜大纨绔心頭這口惡氣可怎麽出?
但這徐姓的老闆明顯不爲所動。席上有出了名的“打手”秦水雁,仇星宇身後有仇元寶和一隻悶不作聲的巨峰平台武教頭莫裏斯。會議室外還有耿林爲首的4營精銳坐鎮。老将軍祝雅健的随身警備隊員。無論争論的結果如何,這些人都不會讓杜鋒在這種環境下傷人。
使勁拍了拍桌子,仇星宇用很正式的口氣,大聲的表态道。
“我代表九頭鳥星際貿易集團,反對杜氏财團代表,杜潤的和親提議!”
馬上有人反問,“爲什麽?”
“爲什麽?沒有什麽爲什麽!我是商人!我還是個奸商!但我并不‘輕離别’,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