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隻是因爲普布利烏斯家一個白銀級聖戰士的“背叛”?就因爲沒有得到這位神女而折損了那麽一丁點不值提的顔面?可這些都是努美利娅的問題,爲何要遷怒于一個可憐的阿皮娅?或者......
因爲瓦羅是普布利烏斯家的人。同聖域大帝馬努斯的關系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教皇大人隻是借此事來“敲打”一下聖域皇室?給這些消極應對聖戰的家夥們一個警告?
反正瓦羅是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便重新掀起皇室和教廷之間戰火的混蛋。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真的反抗教廷。在這種情傷和尊嚴的雙重打壓之下,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伊瑞星衆生心目中的“劍聖”。他又不可能真的做個縮頭烏龜,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話說瓦羅本人的性情本也耿直、偏執。根本不是個能把這種事壓在心裏的人。那教皇是不是根本就在故意壓他?借這個機會,用這麽莫名其妙的窩囊方式屈死一個屬于皇室的,隐隐對教廷有所威脅的黃金級聖戰士?
用殉情的方式屈死一個強大的黃金級聖戰士......
解決威脅......
想到自己剛剛冒出來的許多“不夠虔誠”的想法,羅密奇歐斯忽然覺得心頭一陣冰封般的寒冷。一旦有一天,自己要是真的懷疑起自己的信仰......教廷又會如何處理自己?偉大的,充滿“神性”而沒有“人性”的教皇會顧及這些年裏鞍前馬後的情誼麽?
就在羅密奇歐斯胡思亂想,略微低頭的功夫。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身旁的巴爾特已經完全忍不住要動手了!
......
“别廢話了!”
“就你小子這樣兒的雜碎也配冒充聖子?快别污了本大爺的耳朵、眼睛!”
“趕緊把僞造的聖印亮出來瞧瞧!再讓本大爺一寸一寸把你砸吧碎了祭神,好歹别把神明給惡心到,降下天罰豈不無趣兒?”
一邊罵着,巴爾特猛然站起身。終于把一直卡着自己寬大屁#股的破竹藤椅給震了個土崩瓦解。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唐雲的左手腕!
“亮出來給大爺我看!”
唐雲心道自己還真是想歪了,看來對方跟那個索羅斯神父根本沒什麽關系,反倒是奔着自己的聖子身份來的。這好像是更嚴重的指控吧?
對聖子身份沒什麽覺悟,對伊瑞星社會各種禁忌、形式也沒什麽了解的唐雲忽然覺得問題有些“小”嚴重。不過他眉頭都沒說皺一下,下盤發力,踏地、扭腰、送肩、揚肘!力量從腳跟直達被巴爾特抓着的手腕,随後霍地一下,頂着對方抓過來的下壓腕力站起了身。
“想看聖印?”
“那你就拿出點本事來!”
......
“大言不慚!......嗯?小崽子好大力氣?”
......
兩人一個是抓着對方腕子往下壓,一個頂着腕子往上翻。這動作不似争鬥,反倒成了舊曆流行的角力運動,掰手腕了。
巴爾特可是黃金級聖戰士,就算沒穿以太甲,那力氣也必然不低于穿着以太甲的青銅級聖戰士。拼上作戰經驗和技巧的話,即便鎢鐵級的家夥都不會放在眼裏。尤其他還是入世的十二名聖戰士中,力氣最大的一個。戰鬥時也是以力破巧的蠻牛風格。可對方一個普普通通,個頭不大又沒有多少膨脹肌肉的家夥竟然跟自己較了個平手,這......
巴爾特一對環眼開始疑惑的掃向了唐雲身上和背後,甚至呼扇着鼻翼嗅了嗅。完全沒有以太甲的氣息。
這麽大的力氣,這樣的身體強度......難道百裏飛也是黃金級聖戰士?
唐雲心頭也是一驚,不過他沒有多少同聖戰士戰鬥的經驗,想的也就沒那麽多。
随着不斷訓練以及斯博對自己身體的改造,唐雲的體質越來越強悍。而且他的年齡也在增長,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和剛剛從天啓集中營裏跑出來時的那個十四歲少年哪能是一個概念?
就現在的他來說。在聯邦那邊,單純拼力氣能跟唐雲拼個平手的人可是不多了。恐怕也隻有天天吃東湖墨湖膽的杜大少爺,杜鋒才有點希望了。
對方這麽大力氣?那面前這夯貨肯定是穿了以太甲的!那自己也沒什麽留手的必要了。
說話間,隻見唐雲左臂衣袖下有些無法形容的動靜,就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其内遊走一般。緊接着,一股黃金色的液态金屬開始從唐雲左手袖口中湧了出來。硬生生凝成一根尖刺,對着巴爾特左手腕的動脈便要刺下去!
“這!”
“這......”
沒有以太甲,憑空控制“血脈之力”?
二人哪裏還敢大意?巴爾特再次使出渾身蠻力往回抽他的左手。右手攥拳就往唐雲胸前砸去!唐雲也不示弱,用出古武術的“纏”勁兒,左手叨住對方原本抓着自己手腕的左手不放。一邊輾轉騰挪,右手稍微擋了兩下。那根金色尖刺越長越長、越鋒利,已經抵上巴爾特的手腕。等待巴爾特的,立刻就是鮮血四濺的慘劇!
羅密奇歐斯自然不能幹看着,他一腳踢碎了随手放在竹藤椅下的提箱,随着箱子裏水晶桶破裂,一件粘粘糊糊、軟軟乎乎,還惡心吧唧的以太甲仿佛章魚的觸角一般,“纏”着羅密奇歐斯的腳腕,順着他的腿、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攀爬”。
羅密奇歐斯的以太甲一邊“攀”上他的背,一邊沿着他的肩膀、手臂繼續往前生長!當這粘粘糊糊的寄生生物攀上羅密奇歐斯的手腕,順着他的手背、食指,直射向唐雲時,已經完全變了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