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忙活他的,他當然不知道,與此同時,一位同他剛認識不久便死心塌地成了他的“劍”的新朋友同他一樣是一個頭兩個大,茫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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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大人,我以幽冥火湖發誓,我真的見到了‘聖子’!我親眼見到了聖印,絕對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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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的聖殿位于伊瑞星北部亞拉特聖邦的第一山脈,基督聖山第二峰,聖殿峰的峰頂。聖殿峰雖然比設置了祈福神壇的第一峰基督峰矮了許多,但氣勢倒是絲毫不弱于它。
聖殿峰最顯眼的,是一大片由巨石鋪起來的廣場,空曠而廣闊。向上是一條遠遠望不到邊,似乎通向天際的石階。向下則是茫茫不見盡頭,好似通往凡塵的石路。廣場兩側每隔二十幾步便是一個石制哨塔,其上站立着仿佛雕像一般一動不動,渾身閃爍着暗淡的金屬光澤的鎢鐵級聖戰士,盡顯教廷的威嚴。
廣場正中那占地三萬多平米的碩大建築群,就是大名鼎鼎的原罪大教堂,也隐隐屬于整個伊瑞星政治、權力的中心。沿着寬闊整齊的石階一直往上,往整個建築群最高處的所在而去,穿過長長的門廊,誇過補滿繁複嵌金花紋的巨大拱形門,這便是“教皇聖殿”!
往上看,偌大的聖殿擁有直徑七十多米的穹窿,頂高近兩百米,其上是如同舊曆中世紀風格的宗教畫。諸神和聖子,以及身負原罪,等待救贖的罪人。所有人物的繪畫風格也同中世紀差不多,盡是些裸#漏但卻被故意醜化的扭曲人體。人是背負着原罪來到世間,人的身體便是欲望之源,人性便是罪惡之源。這種“罪大惡極”的東西如何可以被歌頌?必然要被醜化掉,以強調戒律、禁#欲和神性。人性磨滅的越多,也就越是接近神性,這是原罪教的教義之一。
聖殿四壁由無數嵌着彩繪鑲嵌玻璃的拱形窗戶組成,聖殿外的陽光透過這五彩缤紛的窗戶射進來,形成一道道神秘而璀璨的光束。在教堂那由各種顔色的大理石拼接出來的滿是繁複花紋的地面投出更爲絢爛的光影。
聖殿最裏側,又是一級級,仿佛通上天際的台階。在近百米高的位置,豎立着一座無比寬大,扶手和靠背俱都又高又直,其上雕刻着繁複至極的宗教性紋飾的純金寶座。某個皮膚稚嫩白皙,身形略有瘦小,手持純金十字架,身着暗紅色鑲金聖袍之人“穩穩”的坐在上面。或者說,由于他身形相對瘦小枯幹,屁股下的金制寶座又過于張揚寬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他攤在那寶座之上。
這就是伊瑞星,原罪教廷的教皇,尼祿·狄烏斯。
更往下數級台階上分左右一坐一立,兩名穿着金色铠甲的黃金級聖戰士頗爲随意的護持在其左右。面甲遮住了他們的面容,看不清此二人的表情容貌。看似随便,但誰都知道,這是黃金級聖戰士,是伊瑞星那廣闊無垠的疆土上千挑萬選出來的最強戰士。之所以他們敢如此随便的站在教皇身側,敢不羁的坐在教皇金座下的台階上,就是因爲他們擁有這樣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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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大人,相信我,我以父親普布利烏斯之名起誓,我努美利娅所言非虛,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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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當聽到努美利娅第二次起誓的時候,尼祿教皇也隻是長長的“嗯”了一聲。聲音在擴音器以及整個聖殿的回音之下倍感空曠,似乎是由天邊飄來的一般。
在那由無數台階拱起來的高大王座,又高又大的聖殿拱頂,又粗又高的教堂石柱面前,單膝跪地的努美利娅顯得格外渺小。雖然她已經盡力把聲音拔高,把語氣調整的信誓旦旦一般,但依舊顯得很渺小卑微。那感覺更像是一個如同蝼蟻般的人正在對着高大的天神忏悔。
事實上,單純就氣勢而言。伊瑞星真正的王座也完全比不上教皇的金座。努美利娅的遠方表叔,那位真正的,伊瑞星之王昆塔·馬努斯也隻是像大多數貴族一樣,生活在自己的莊園中而已。就算他打算去徐氏家族遺留下來的王殿,去坐一坐那把真真正正的伊瑞星王座也還是沒有這般的排場。畢竟那把“椅子”不是金的,也沒有被石階墊的這麽高。而且那把“椅子”有無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着,坐上去也會紮屁#股,必然沒有教皇金座坐起來這麽舒坦。
“努美利娅......”教皇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沉吟了半晌後,消瘦的臉上略帶出一點笑意。“我記得你,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印象。你出生時還是我親自在你身體上播灑聖水,爲你賜下福音。”
聲音伴随着神秘空曠的回音飄渺而來,但......事實上,這聲音并不好聽。教皇的嗓子有些啞,有些尖。聽起來有點像......可以想象,南郭信拿腔拿調,故作深沉時也就這麽個聲音吧。
尼祿教皇的嗓子本就尖銳沙啞,說話又莫名的拿腔拿調。一句話的語氣上下起伏,先是把重音落在“身體”二字上,之後的“福音”兩字又開始将聲音挑高,把音量降低,讓人聽着尤其不舒服。努美利娅兩道像筆墨點畫出來一樣的眉略微蹙了蹙,尤其當她聽到“身體”二字時,女人的本能給了她某種很不好的,被冒犯的感覺。
輕吐出一口氣,将心頭胡亂的想法摒出心神。努美利娅相信,教皇一定是一位純潔的,充滿神性的人。不,不能這麽說,這是大不敬。應該說,他本就是一位神,一位滞留于人間,一旦脫離軀殼便要化身爲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