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徐征口才不錯,真想罵人的話大可以挂着那隻露出6顆牙齒無比優雅的微笑,做個旁敲側擊、不露髒字的頂級“損友”。但那隻可能是他一個階層的,比如霍爾特、杜鋒、杜潤、劉光霁什麽的。唐雲的話......嚴格來說,他的文化和氣質“素養”有點不夠。魏松平,那就更完了。一個貴族,一個街頭混混,罵街都罵不到一塊去。
徐征雙臂一張,“聖武者”機甲憑借【聖之領域】産生的力場竟然憑空浮了起來。默默無聲往前飛,速度卻勝過奔雷一般的“駁獸II”。與此同時,“聖武者”機甲後背、小腿、肩膀整整8個安全栓全部解鎖。8支由天啓黑科技打造的特制光束槍就像活了一樣,在某種不知名力場的托浮之下懸在了徐征背後。迎着如奔雷般扛刀沖來的唐雲,8道能量束如雨般落下!
......
坐在唐雲駕駛座後面的拉爾夫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此時控制拉爾夫的不是白闆,而是班尼迪克特。在這種時候,如非必要,無論選擇哪一張臉,斯博都不會去幹擾唐雲的戰鬥。所以班尼迪克特并沒有把心裏感歎的那句話說出來。
一切就如初見,一個人本性中的東西是很難被改變的。
在天啓集中營,斯博剛剛寄生在唐雲身上時。它就已經清楚發現,所謂的“膽小”、“懦弱”、“抹不開面”......這些隻是遮掩在唐雲表面的僞裝。就像被宋明浩殺掉的前柯米娅星域星首沃特斯那張勤勉、簡樸、愛國的假臉一樣。唐雲臉上也有一張假面。
也許隻是爲了生存,隻是一個沒有父親,在母親娘家那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少年爲了求存而畫下的臉譜;也或許隻是因爲他善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面皮薄,就更願意溫柔的對待别人;再或許,隻是他惜命,或者說自命不凡。不願意輕易丢掉自己這條“值錢”的小命,所以才有了膽小、懦弱,凡事抹不開面的唐雲。
而真實的他呢?
在生死一線的關頭,依舊數着數,整整齊齊砍了x生化獸39刀;即便被天啓傭兵圍着打,還是拼死拼活要去砍一文不值的希爾達一刀;眼睜睜看着蠻荒星K5上流成血河,染成血霧的一片血色,依舊硬生生命令x生化獸群完完全全、一個不剩、無比殘忍的收割掉毛瑟傭兵團那百十号人的性命;用含着緻恐的神經性劇毒的匕首在一個老教授,宋嘉榮的背後沒完沒了的砍......
包括現在,原本都已經到了“被吓尿”的程度,正要溜之大吉。結果單純的隻是見到了徐征這個仇家,居然不知好歹的扛着刀就砍了過去......
不得不說,班尼迪克特替他打造的以太甲還真是挺符合唐雲爲人風格的。
【地獄之火,灰燼狂戰士的甲胄】!
“狂戰士”,這是來自伊瑞星的名詞。它代表的,是在命運漩渦中掙紮的戰士、在理性和情感間遊離,于某時某刻,正在“喪失自我”,或者說“釋放自我”的人形野獸。
到底什麽才是一個人的自我?
帶着面具,符合别人對自己的評價,完美控制着自己的行爲和情緒,無縫銜接在聯邦社會中的那個自己;還是無拘無束,徹底釋放内心,潛意識下的,如暴風驟雨般的本能。以某種掙紮,甚至猙獰的态度滿足自己的欲望、達成自己的願望、宣洩自己的情緒的那個自己?
就連斯博都搞不清楚,唐雲明明是個極端理性、柔軟的家夥。卻爲何總是偏激、激進的做出違背自己常态的,貌似失控,近乎瘋狂的攻擊行爲。
尤其是他在做出這些奇怪行爲的同時,卻始終不曾丢掉他所謂的“理性”。
比如數着數砍了x生化獸39刀;比如爲了震懾敵人,帶着“刻意”而“惡意”的殘忍去殺死早就喪失戰鬥能力的柯米娅南派機甲士;比如認爲宋嘉榮的“老态”在他的學術“戰鬥”中是作爲資曆這種形式的優勢存在的,那自己就不該因爲他的老邁而對他手軟,然後淡定的砍了他三四十刀;比如折磨死宋嘉榮以後,面對班尼迪克特提出的質疑,以“挫折攻擊理論”,以發洩心中怨恨有益心理健康爲由來解釋;比如北域松岩大學校門前那“神”一樣的一腳......
比如,在他剛剛不知好歹的扛着刀沖出去之前。不但在“發飙”之前對3隊機甲士做了相對細緻的部署,還試圖用激将法挑唆徐征與他單挑。借此爲3隊和烏圖爾們争取時間,以及擴大自己能夠幹掉徐征的勝算。
扭曲、執拗的家夥。試圖用理性這盆“冷水”澆熄心頭沖動“火焰”,卻總是失敗的家夥。可這些東西在斯博的眼中卻變成了充滿了讓人難以捉摸的“人味兒”。在這冷冰冰的現實社會以及宇宙所有生靈之間殘酷的物競天擇之下,擁有“人味兒”的家夥不正是那個最可愛的家夥麽?
......
唐雲機甲的實際性能同獨狼的“暗之窮奇”持平,略微優于徐征的“聖武者”。但其間差距也隻是“學術性”的,可謂微乎其微。由于完全是根據自己的作戰需求量身打造,“駁獸II”的真實戰鬥性能倒是真能壓住“暗之窮奇”和“聖武者”一頭。可要是把結晶也算進去的話......
c級的【金一】同S級的【聖之領域】、【影魇】相比差了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