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左右,正是随軍記者最好年齡的塞西爾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放心,我們也是專業的。做随軍記者之前我跟着2883部隊的炮兵偵察連參與過柯米娅保衛戰,這些事兒都是輕車熟路。要不是操作器材的話,我自己駕駛陸戰車都夠了,都不用麻煩金子了。”
那個歲數偏大,四十多歲的老記者李正則皺着眉搖了搖頭,“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麽容易......也說不上來。我之前用光學望遠鏡對着Kw13瞧了半天了,說不上具體感覺。就算是一位老記着的從業直覺吧,我總覺得那Kw13有些問題。我感覺今天這一仗不好打,好像要死幾個人似的......”
“行了,别往後說了!”劉澤揮手打斷李正的話,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年紀很大,又沒在軍營裏混過,劉澤沒準還會狠狠罰他一番。别以爲聯邦部隊已經徹底告别封#建#迷#信了,對于正兒八經把腦袋紮在褲帶上拼死拼活的戰士來說,最忌諱臨戰聽這些話。在這方面,倒是百無禁忌的傭兵團,3隊這幫人好一些。
李正聳了聳肩膀,他是一名頗有些資曆的老記者,長平星人。雖然編制在聯邦部隊,但他本人也不算是随軍記者,之前都是替軍方拍拍各種發布會,受軍方委托采訪相關領導之類的。在他自己心目中,這輩子是沒什麽機會拍攝些“有意義”的照片了。
百約侵略東湖州時,正趕上他在聚谷星東湖州出差。李正機緣巧合的沒有死在百約屠刀之下。反倒憑借模仿舊曆時期“槍聲俱樂部”的戰地記者風格,以那句“拍得不夠好,就因爲你離得不夠近”爲座右銘。冒着槍林彈雨和敵人的屠刀,用24毫米廣角拼死拍攝了大量極有臨場感的新聞攝影作品名噪一時。在涉及到情感表達或者上升到藝術層面的東西上,很多時候,無人機、人工智能之類的好工具反而制約了創作者情感的宣洩。于是,拎着廣角相機“貼臉”拍攝的李正一下子就火了。
也是因此,軍方才會委派他參與到拍攝烏圖爾們從軍這個新聞裏來。四十多歲的人了,無論精力還是體力,這差不多是他最後一次有機會參與到這類軍事報道中,他肯定要珍惜機會。要是再過幾年,到了五十歲上下也真就跑不動戰場了。
編制屬于聯邦部隊的李正可不打算把一輩子時間都花在拍拍領導,拍拍會議之類的無聊事上,這次軍事報道應該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一次報道了。
可盡管他大半輩子時間都用來拍會議、拍領導了。但作爲一個資深老記者,他還是擁有某種程度的,對各種新聞事件的直覺。自知失言的李正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但眼神中卻依舊是是滿滿的擔憂,心頭某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也許,就是這一路上的經曆都太順利了吧?或者Kw13這個已經成爲整個柯米娅風暴中心的小衛星太平靜了?其上無數林立的,像刺猬一樣的石山石柱看起來太陰森淩厲了?或者說,畢竟曾在Kw13附近發現過所謂的d8星門入口,以百約此時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夠激烈的反抗來看,這裏面會有陰謀?
無論班尼迪克特口中的命運,還是李正心頭的直覺,乃至唐雲之前那些不好的感覺,這都是些玄之又玄,令人無法切實抓到影子的玩意兒,不值得真當回事。但即便在理性的範疇内,這些玩意兒都不能列入戰術推演裏,一直裝樣子,可始終保持沉默的唐雲終于還是慎重的開口道。
“烏圖爾們都是些沒經驗的菜鳥,咱還是把準備做充分點吧。”看了看已經因爲參軍被強制染回黑頭發,完全不能名副其實的藍毛和黃毛倆人。看着他們臉上那種隐現的緊張。唐雲覺得要是3隊和自己都不在,把這種家夥留在“三觀号”上吸引敵人火力的話簡直跟謀殺沒多大區别,根本沒法讓人放心。
“劉教官,我把‘黑虎号’的啓動密匙交給你,萬一有個......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就帶着大家跑路。‘黑虎号’的反雷達能力很強,以百約的技術還威脅不到它。”
唐雲沒說出原本打算在“萬一”二字後面說的話,也是不願意犯忌諱。但他的意思大家倒都聽的明白,劉澤更是沒什麽其他意見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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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柯米娅星域最硝煙彌漫的地方,整個柯米娅星域最“閃亮”的那顆星,整個柯米娅星域“命運”交彙的漩渦。
如此熱鬧的地方哪能少了幾對冤家路窄的對頭?獨狼再次遇見了自己“老主顧”的兒子,徐征。
事實上,這次還是獨狼第一次見到徐征本人。上次是在蠻荒星K5,當時獨狼把身手不錯,既會古武術又會點影魇刺殺技,機甲操作技術俱佳的唐雲給當作了徐征。屢屢“放水”之下反倒讓唐雲給跑了。
之所以獨狼會在蠻荒星K5的時候,把影魇刺殺技當作判斷徐征身份的條件之一,就是他作爲徐躍的卧底留在天啓時,一早知道了影魇同天啓之間那脫不開的關系。
獨狼的蒼之窮奇爲何能有影魇的“卸甲”技術?他的戰鬥面具骨架爲何同影魇的四瞳面具如此相似?不就因爲那台機甲由天啓研究院替他做了二次改造,而戰鬥面具根本就是天啓的東西麽?
也正是因此,得知獨狼是徐躍的人以後,沈飛才會對其恨之入骨。如果不是獨狼,一早就離開天啓做了破門子的徐躍沒個十年八年都無法知道影魇是自己親手打造這件事吧?也許他一輩子都無法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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