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擡起頭時,剛剛那些奇怪的感覺,做過的夢什麽的便煙消雲散,被他抛諸腦後了。取而代之的,是徐征正在慢條斯理說着的話。
“早先獨狼是替天啓做事的,後來在蠻荒星K5的時候失蹤了,當時父親還以爲他死了。結果......”
“結果什麽?”
“結果發現他是我叔叔一早埋在天啓裏面的暗線,是替我叔叔徐躍做事的。既然沒有死在蠻荒星K5,也隻能讓他死在Kw13了。”
将手裏的煙頭掐滅,魚刺站起身,“那就讓我去吧,這種屁股的确要擦幹淨才好。”
......
攔阻準備動身的魚刺,徐征笑了笑。“看老師臉色不太好,要是身體不舒服就把獨狼交給我吧。”
“老師休息一會兒。不過您得稍微盯一下9點鍾方向那幾個監控光幕。之前有一艘小型登陸船一閃即逝,追過去的聖域戰士也一直未歸,也不知道又是那路‘神仙’。”
魚刺似乎是打算開口說點什麽,最後到底也沒有說話,隻是快慰的笑了笑。
“那就去吧!教了你這麽久了,什麽獨狼野狗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别丢了我這師傅的臉。”
話畢,魚刺和徐征這對“師徒”相視一笑,分别駕駛影魇的小型登陸船,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
......
大抵是因爲擁有某些“英雄”的基因,烏圖爾們在戰場上的進步還是挺快的。但即便如此,依舊距離聯邦軍人的及格标準相距甚遠。所以說他們根本連裝都不用裝,便像“軟柿子”一樣把十八艘百約星艦牢牢的吸引過來了。原本打算找軟柿子捏拍“宣傳片”的烏圖爾反而被人當作軟柿子追打,倒是挺諷刺的。戰場麽,本來也是如此。大家追求的都是實實在在的消滅對方,一點一點的消耗對方。畢竟不是舊曆時期的騎士時代,欺軟怕硬反倒是正途。
就像百約攻入聚谷星以後,雖然沒有公開搞屠殺,但實際上,他們做的就是燒殺搶掠這些徹底違背傳統道德的事情。當十幾米高的機甲沖入居民區,将聯邦公民踩成肉餅的時候。當百約士兵吆喝着,搭幫結夥的肆意強#奸聯邦姑娘的時候,當百約部隊有組織有紀律的搜刮聯邦銀行和聯邦公民個人财産的時候。他們真正做的,就是踐踏生命,踐踏生而爲人的基本權力,就是屠殺!
就像舊曆時期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候由德國人推出的總體戰概念一樣,戰争慢慢演變,最終必然會走上徹徹底底,不分士兵還是平民的。全民參與的殘酷狀态。比如,“不僅戰争已擴展到參戰國的全部領土,卷入戰争的人員也由軍隊擴大到全體民衆。”
這些概念翻譯成人話的意思就是,打急眼了,誰管你什麽狗屁道德。無論此刻百約人在東湖州做的;還是聯邦部隊欺騙聯邦公民,讓烏圖爾們演的好戲;還是舊曆時期無數次戰争中,人類殘忍無比對自己同類所做的事情。
戰争從未改變,沒有,也不該有所謂的底線。
如果殺人是不正義的,那麽,一切戰争就都是不正義的!無論什麽理由。
換句話說,如果此時攻入對方本土的不是百約,而是聯邦部隊呢?
這些滿懷仇恨,通過種種訓練去個性化,培養出血性和攻擊欲望的戰士。面對那些無比仇恨的百約平民的時候,看到可以随*到的财富的時候,看到年輕的,手無寸鐵的百約漂亮姑娘的時候,他們又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本能?
聯邦在社會文明、文化方面的确比百約強了一些,但百約軍方真的能在這種“群體行爲”中控制住自己手下的士兵?尤其是在東湖州事件的仇恨之下!在以牙還牙的社會主流意識之下!
舊曆二次世界大戰時,關于類似的史實也有不少。比如萬惡的法#西#斯被徹底攻破時,他們的普通百姓一樣沒什麽好果子吃。
戰争,從未改變!
它本不該存在于世,卻從未消失過。也許,戰争本身也是人類本能的一部分,誰能說得準呢?
“三觀号”邊打邊往Kw13方向逃,盡可能用艦炮還擊的同時也盡量規避攻擊。整艘星艦用的是一個大功率光能池,能量罩被攻擊的同時會拖累整艘船的速度和機動性,這事兒開不得玩笑。
百約方則是窮追猛打,十八艘星艦隻有一艘被“角帆号”重創而逃,其他那些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蚊蠅一樣緊追不舍。
距離Kw13越來越近,指揮艙裏的全系立體沙盤已經把Kw13地表的地貌、環境詳細的投影出來。唐雲、拉爾夫和劉澤,以及通過視頻參與到會議中的步鵬等人開始對着地形進行戰術推演。
此時藍毛、黃毛等主要烏圖爾代表也被帶到指揮艙,裝模作樣的對着立體沙盤指手畫腳,然後兩名随軍記者便端起照相機、攝像機咔咔咔,唰唰唰起來。事實上,别說這幾個烏圖爾代表。對于星戰之類的東西,就連唐雲這位正兒八經的隊長都一竅不通,插不上什麽話。
反正戰術也比較簡單,佯裝不敵,逃至Kw13地表。因百約星艦的機甲士們進行星際登陸的白刃戰。唐雲帶着3隊的機甲士迎戰,步鵬和劉澤分别指揮“三觀号”和“角帆号”趁機重新升空。以皮糙肉厚的中型宇宙艦“三觀号”爲誘餌吸引火力,同時放出艦載小型登陸船什麽的配合“角帆号”,殺個回馬槍。
不算多麽優秀的戰術,總得來說就是,在天空中依賴3隊這些家夥的優秀戰鬥素質以及中型宇宙艦相對強大的能量罩當肉盾誘敵。在地面上則憑借唐雲、牛鐵柱、宋衡文等人的強大作戰能力以少敵多。綜合來看,這不算是以智取勝,倒更偏向于硬碰硬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