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他媽的不給我老羅面子了吧?”
老羅軍官那無比憤怒的聲音透過星艦擴音器傳出來,如同晴空響了個霹靂。
“這倆小子在我幾百個弟兄面前,在整個豐林州老百姓的面前,在所有聚谷星人民的關注下硬生生砍死三十多個百約雜碎!”
“我不扯這是多大能耐,也不扯他們爲此付出多少代價!我就問你,你知道他們救下了多少人?長了聯邦多少的臉?”
“你他媽的竟然想逮捕他們?你是要卸磨殺驢?還是要把他們逮起來給百約雜碎們看?”
......
“這是法律!”
“羅師長,不能因爲您是軍方的人,就踐踏我們聯邦的法律!凡事都有個是非曲直!功是功,過是過!我代表的是法律!是聯邦的正義!”
......
“我呸!”
“正義?正義你奶奶個孫子!媽了個巴子的,這也就是在松岩大學門前,我不跟你計較。這要是在軍營裏,就你這一句話,我大嘴巴抽到你奶奶都再也認不出來你這張x臉!”
“正義?要是剛才這倆小子不露臉,讓百約的人把松岩大學淌平了,你跟誰去要正義?”
“正義?剛才他們這拼死拼活的時候你死哪去了?你睜大眼睛看看,看看那些被百約打成半殘的警察!你看到沒?不是瘸的就是捂着胳膊、耷拉膀子的,這還硬扛着疏散民衆,維護秩序呢!”
“這他媽的可都是你的人,你的兵!你自己帶的兵在這拼死拼活,在這被人按着揍的時候,你他媽的都裝孫子藏着,這就是你的正義嗎?”
“我#日#你奶奶的!”
“哼!洪市長,這就是你帶來的人?”羅長官冷哼了一聲,“潘鶴成,潘大校長,你可是個識文斷字的主兒,要不你來說兩句?”
......
羅鵬師長在柯米娅保衛戰中大大小小參戰無數,是從基層一步步爬到師長這位置的。大抵是仗打的太多,殺過的人太多,脾氣最爲火爆,滿嘴也說不出一句幹淨話。百約通過d8星門偷襲東湖州,塗炭東湖州百姓已經把這把怒火燒到了他的頭頂。大半夜接到軍區上級消息,百約又暗中突襲了豐林州,要他安排機甲作戰營去援手。
他哪裏壓得住火氣?幾乎是丢下所有“正經事”,完全不聽任何人的勸阻,把其他所有人所有事直接丢在阿瑞斯州,親自挂了三個精銳營就殺過來了。真是放着師長不當,非要去當團長,搞的自己手下的團長戰戰兢兢,很是沒轍。
通過衛星,他很輕易的看出了百約準備閃電突襲松岩大學,打算一巴掌拍碎聯邦臉面,徹底挫敗聯邦反侵略氣勢的戰術。
這一路跑的,急的老羅的血壓都高起來了。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小子,外帶一個神神秘秘的影魇貨,仨人一直頂到自己趕過來......真的,老羅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麽有氣魄的戰士了。
然後......
然後他就在一對破破爛爛的戰後廢墟中看到了那個“光鮮明亮”的潘鶴成校長,看到了“風風光光”的,在一大堆警察的護衛下趕來的洪田市長和黃元忠署長。
老羅這心裏這火氣就有點壓不住了。
動手的時候你們都死哪去了?剛打完就來,還帶着記者來!日#你奶奶的,你們還真專業!
......
“這......”潘校長有些語塞,今天這事兒演變的越來越麻煩,有點超出他的控制了。爲難的同洪田和黃元忠對視了幾眼,又擡頭看了看天上懸着的兩艘星艦。
潘校長沉默了一陣,咬了咬牙道。
“按照古時的傳統來說......戰時最講究的就是賞罰分明,張弛有度。依我看,就讓黃署長帶他們兩個去警署裏坐坐。也許羅師長不太懂咱們聯邦的法律,其實咱們聯邦的‘判例法’和百約的‘成文法’有很大不同,審判結果多由陪審團們投票決定。陪審團們也都知道他們倆今天所做的貢獻,咱們到時候再從長計議也就是了......”
......
傳統、判例法、成文法、賞罰分明、張弛有度......
潘校長還真是知識淵博,說話夠文鄒的......
唐雲如此想着,開始在私密頻道聯系鮑飛。他相信,以“影武者”機甲的速度和反雷達能力,一旦情況有變,讓他帶自己和杜鋒二人離開也沒什麽大問題。
就在這時候,美術學院的吳教授在記者前尴尬的接了個口,“百裏飛做人多少有點問題,他不尊重師長,不尊重傳統文化,還偏激的否定曆史。我覺得......他的人品如何的确值得商榷,還是讓黃署長帶他去警署走走的好。”
一旁的陳亞萍主任看了看市長的臉色,有瞧了瞧校長的樣子,也裝出一副尴尬的樣子道。“是,這百裏飛安排他的烏圖爾手下打劫聯邦同學。後來鬧到了保衛科那邊,傷了好幾個同學。我覺得......雖然百裏飛同學在某些方面很優秀,但......在聯邦的正義面前,還是應該調查一下......”
......
雖然這些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通過記者們的麥克風,還是傳到了身旁人們的耳朵裏。
“好!好!好!”
“這倆小子的護校行爲還真是肉包子大狗,你們這些老師還真他媽不領情啊?”
“好啊!那你就去抓他!”羅師長暴跳如雷的吼着,“我手下所有人都不會動一根手指頭,讓我看看,看看就憑你們這些垃圾,有什麽本事拿下他們倆!”
......
“咱們是軍人,不能‘踐踏’法律!”
“一連的,來個喘氣的!給唐承澤的兒子讓出台全新的L37防身用!就算是還他的人情!”
......
唐雲完全沒搭理場中這些人的對白,也沒注意某台L37踏步、熄火和斷開神經元機械聯結接口的聲音。他隻是低着頭,愣愣的,冷冷的看着黃元忠和洪田,心中思考着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