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不知道!暫時沒收到命令!”
“魏松平和魚刺在哪?你們影魇跟天啓之間是什麽關系,都給我說清楚了!”
“魏松平不怎麽守紀律,自己跑去柯米娅星域了。魚刺是大刺客長,人家去哪我一小喽啰我哪知道?唐兄弟!我真的就是個小喽啰,我哪知道那麽多去?你就别難爲我了!再說咱影魇跟天啓之間能有什麽關系?”
還他媽“咱”呢,你小子真會套近乎。唐雲心下想着,又仔細瞧了瞧對方的表情,似乎也不似作僞,繼續問道。
“東湖杜氏的杜鋒在哪你知不知道?”
“誰是杜鋒?這我上哪......”似乎想到了什麽,這位刺客又補充道,“剛才阿爾貝托那胖子殺了個女的,那女的好像說過......”
“說過什麽?”
“說過......好像是,被恒興财閥的人送到......”
“送到哪了?”
“其實就在豐林州最西側的濱滬市,恒興财閥有個......”
就在唐雲逼問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位四瞳刺客是怎麽拉開了動力外骨骼的保險栓,一隻手從廢掉的外骨骼臂甲中伸了出來,手裏赫然舉着一枚影魇特質的磁附*!
啪!
咔哒!
兩聲輕微的機械聲響,這枚*還真就吸附在了唐雲由【西弗之石】所凝聚成的“動力外骨骼”上。【西弗之石】也好【鐵體】也好,它們生成的仿金屬能量跟真正的鐵金屬有着七八成的相似,的确可以被磁性吸住。更何況這磁附*上不僅有金屬磁性更有着強力的粘合劑,一下子就粘了個結結實實。
“要死就一起死!”四瞳刺客一臉猙獰,一對原本不怎麽大的三角眼狠狠的瞪着,似乎比平時大了兩三圈兒。連眼睛都要紅了,還真有些壯士赴死的氣勢!
唐雲哪裏肯跟他一起死?
這位看似英雄強大,實則膽小惜命的“英雄之子”二話不說。心念一動之下,背後的微型引擎迅速停止能量輸出,于是他身上整件動力外骨骼便莫名其妙的直接“蒸發”了。因爲唐雲一直是騎在這刺客身上,于是原本粘在外骨骼上的磁附*也直接落在了對方胸口。
把面目猙獰的四瞳刺客看的一愣。
這......這他媽是什麽玩意兒?動力外骨骼?直接消失了?
不過也就是一愣的功夫而已,這位刺客趁着唐雲處理自己外骨骼的功夫,擡手起身便要合身抱住唐雲!唐雲被這顆雷驚了個魂飛魄散,完全就是憑借自身蠻力往後狂撤!
于是......原本被壓在地上的影魇刺客猛然起身,向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
唐雲跑出了十來秒,距離那顆恐怖的磁附*已經有個一二百米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問題。于是他回過頭,那名刺客果然早就跑了個沒影,地上的磁附*則穩穩的待在那,并沒有爆炸。
敢情那玩意兒居然是個“蔫炮”,真是打死唐雲都想不到,有什麽樣的人會故意把一顆磁附*拆成空殼随身帶着,以作“同歸一盡”專用。
雖然通過影魇六瞳面具唐雲還是能尋到對方蹤迹,而且對方外骨骼的臂甲部分已經被自己毀了,那張四瞳面具也被自己丢在了一旁,此時更是有把握将其拿下了。
可唐雲終于還是沒有動手,這貨實在太滑溜了。既然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消息,唐雲真是懶得再跟他拼一場。
往回走了幾步,一腳将那個空殼磁附*踢飛。唐雲才彎下身,撿起了地上的四瞳面具。
拾起來,用手拂去剛剛粘上的泥土,面具綁帶上刻着的字迹浮現在唐雲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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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魇四瞳,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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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飛......好名字!你怎麽不直接叫報廢呢......”
唐雲自語着,終于松了口氣。
......
......
巧瓦,以瓦注者巧,以鈎注者憚,以黃金注者殙。
劉光霁将賭注壓在了霍爾特身上;秦水雁和杜潤把賭注壓在自己身上;阿爾貝托把賭注壓在了替恒興财閥綁架杜氏大少爺這事兒上;路基亞把賭注壓在了他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同影魇建立的關系上,壓在了自己偷偷摸摸買通的一個小刺客身上;卡米洛把賭注壓在替紮卡羅辦事兒上;這位剛剛逃走的四瞳刺客,鮑飛,把賭注壓在刺殺阿爾貝托這個任務上......
4營把賭注壓在唐承澤身上;仇星宇把賭注壓在競選星首上;沃特斯把賭注壓在天啓上......
烏圖爾們将賭注壓在唐雲身上,壓在小虎超市和三觀組修車行上......
有人壓的是錢,有人壓的是情,有人壓的是命,更有人壓的是希望!
有人圖的是錢,有人圖的是緣,有人圖的是心中那口氣,也有人爲的就是一個能看到陽光的将來!
誰巧?誰憚?誰殙?
人活于世,煩惱皆因有所求。世間之事又未必真如機械表的指針、齒輪般總是一環扣一環、一牙咬一齒的秩序發展。其間各種不确定性,就如同一個又一個的概率數值。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間行走的那些“有所求”之人何人不賭?何人不押注?
下的賭注越重,越發小心,做事之時便會愈發的掣肘,笨拙。可誰又能控制自己投下的賭注?
真有“巧”人麽?把一切都看得如聖人般淡泊?
......
【西弗之石】什麽都好,唯獨能耗不低。如此戰了一場後,唐雲背後微型引擎裏的能量隐隐告罄。人困馬乏,同背後這微型引擎一樣筋疲力盡的唐雲不敢再随意消耗引擎内剩餘不多的光能。一個人行了許久,這才幸運的敲開了一個深夜裏趴活的計程車,幾經輾轉鑽回了杜鋒那輛Ferrari 220,一路疾馳向自己的大本營,松岩市的北郊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