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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聽老六跟我說了獨狼那台機甲的事情後,我就即刻開始調查影魇外骨骼技術洩露這事兒。咱在‘管家婆’系統裏留了後門,查來查去,恒興财閥旗下的鐵馬公司脫不開關系。”
“紮卡羅家族背後的支持者是恒興财閥。我大老遠跑趟聚谷星,就想借機會,繞個彎子,用水子的身份潛入恒興财閥好好查查外骨骼的事兒。”
“你也真是命大,我大老遠跑趟聚谷星肯定要先順道忙忙這些事兒,沒急着帶你回去,也沒透露出你的位置。不然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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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找到你了,也不用我來尋了。老六去蠻荒星K1找穆青舟肯定是兇多吉少,老二失蹤,老四、老五、老七、老八都死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也該是‘處理’我的時候了。”
姚景天低頭看着潮溪河河水中倒映出來的滿月,沉默了一陣,繼續道。
“行了,轉告二哥一聲,影魇就像是這水中的月亮,終究隻是個“影”子。兄弟們死的差不多了,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了了,讓他繼續裝死吧。”
“你也再别用二哥的面具連接影魇的數據庫什麽的了,那根本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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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也瞧向了水中的月亮,又回頭看了看那把隐藏在柳樹葉後的狙擊步槍。
“你放了顆沒有接雷的拌線,又弄了這麽把對着我的*,就是爲了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呵呵,告訴?我是在教你!”姚景天摸了摸自己沒有粘假胡須的下巴,“我姚景天也算是個高手了,這輩子最後學會的就是這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把這句話當個人情教給你這二哥的徒弟,算是抹平了兄弟之間這許多年的誤會吧......”
“沒人能在影魇的追殺下活命,我一樣,你也一樣!”
“祝你好運了。”
說着話,姚景天轉頭走向他随身帶着的黑色皮箱,拉起來就走。唐雲在身後喊道,“那魏松平、魚刺呢?”
姚景天頭也不回,“我已經通過影魇的跨星門通訊系統給他們留了言。不過那是在我暴漏之後,這消息會不會被穆青舟攔截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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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姚景天的身影漸漸融進月色之中,唐雲被靠着一棵柳樹把身體往下滑,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今天一天也實在是夠他受的了,一場生死大戰,安頓秦水雁和牙牙,這又聽到這麽大一對壞消息,自己最過命的兄弟也身處危機、生死未蔔......換了誰也夠喝一壺的。
不過唐雲倒是不曾想到過那個每每露出六顆牙齒微笑的徐征,就算混的不錯了,唐雲骨子裏還是個屌絲。什麽是貴族?所謂貴族必然會有一種形式上的自律!就算再累,就算身旁沒人,徐征依舊會始終保持着優雅的形象。不可能像唐雲這樣,穿着西服,一屁股往潮濕的土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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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闆,給咱出個主意吧!”
“藍毛、旺财、聶凡、杜鋒......這又加上魏松平和魚刺,此外我又擔心影魇會不會去杜氏地盤找秦水雁的麻煩,到底該怎麽辦好呢?或者你會不會希望我去幫你這三弟姚景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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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博果然選了白闆那張臉出來,聲音頗爲低沉。
“唐雲,你知道,斯博體内所有記憶都是相通的。”
“我既是白闆,我也不是白闆。”
“作爲白闆,剛才聽了姚景天的話,雖然我不敢說他完全坦誠相見,但我的确希望你去幫他一把。但作爲寄生體斯博,姚景天跟我也沒什麽關系了。斯博體内有無數張臉,無數個人格。區區一張白闆的臉,沒有那麽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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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總要給我點建議,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妙。剛剛跟影魇的人對上了一場,就跟姚景天說的一樣,要不是秦水雁和牙牙,我早就死了。”
“我沒有信心在跟他們幹一場了。”
“更何況還有這麽多對我重要的人落在了天啓的手裏......我隻是個‘打手’罷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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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良久,白闆再次開了口。
“我給出的建議是,去幫姚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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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
“你不是說,你......”唐雲對斯博本體和各個面孔間的關系還是有些了解的,但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形容清楚的事。“就你剛才說的,不是說姚景天是你白闆的兄弟,同斯博和我關系不大?”
“如果說是你白闆要求我幫你兄弟,你了解我,爲了你‘白闆’,我不會說個‘不’字。但如果你......我也說不清楚了,如果對你‘斯博’來說不需要救他,我爲什麽要拼命?”
“我不是壞人,但我也不是個随便就願意幫誰拼命的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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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闆呵呵的笑了兩聲,似乎是某種善意的嘲笑。
“蠻荒星K5幫秦丫頭扛生化獸的時候怎麽算?Kw42幫杜潤擋槍又怎麽算?你這冥王一遇見美人就變成聖母了?”
一句話把唐雲說的竟然無言以對,哂笑兩聲,撓了撓頭。
随後白闆的語氣變得愈發低沉起來,甚至夾雜着某種痛苦。
“不是爲了幫他,是利用他,讓他成爲你的幫手!”白闆隻是斯博無數張面孔中的一個,隻是個被斯博利用的人格。無論如何,白闆就是斯博,他思考問題的時候依舊會站在斯博的角度,隻是用了白闆的思維模式和口吻。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擁有自己的記憶,有着自己獨立的人格。說到讓他傷心的事情時,他依舊有合理的情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