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雲駕駛着杜鋒那輛Ferrari 22o趕到這裏的時候,他現11輛車之間的距離都很均勻,唯獨最後一排有兩輛車距離遠些,中間隔了一台車的距離。
“莫非這就是我的位置?”
略微想了想,唐雲将車泊在了兩輛車中間。
即使這隻是一條廢棄公路,但附近依舊有不少交通局布下的攝像頭或者監控器。爲了不要引起交通警察叔叔們的注意,往常時候,隻等最後一輛車就位便會有一位漂亮姑娘替大家打手勢,車賽直接開始。
但今天卻沒有......
當唐雲就位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車都熄了火。有人直接走出來,有人則是打開了車窗。
“你是替杜鋒飙車的車手?你是他的......”
“嘿!我見過你,你不就住育才公寓麽?我一直納悶怎麽沒在育才學院裏見過你,你是哪個專業的?”
“你們都等等,都等等,咱先問問正事兒!”就在衆人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的時候,一位穿着暗紅色皮衣的車手,或者說是穿着皮衣的育才公寓同學阻止了七嘴八舌的問話,摘下頭上帶着的防護頭盔,轉向唐雲道,“杜大少怎麽樣了?賀餘馨真是杜大少殺的?”
“對,還有,他們東湖那邊是怎麽安排的?怎麽還沒撈人呢?”
“難不成真不要杜鋒這位‘大少’了?”說到這,身旁有些人忍不住哄笑了起來,看來無論賀餘馨的死還是杜鋒的牢獄之災都沒博到多少同情。
......
唐雲眉頭微蹙,剛要斟酌着開口答話的時候,路旁某輛充滿了“低調奢華”風格的“議員式”商務車上迅跳出兩個人,正是杜鋒那兩個不務正業的“狐朋狗友”,劉光霁和高軒。
高軒默默站在了劉光霁身後,看那瘦弱的身闆和唯唯諾諾的氣質大有唯劉光霁的馬是瞻之意。劉光霁則一路小跑的趕到唐雲車前,沖唐雲笑笑,這才對衆人解釋道。
“杜大少爺當然不可能殺人了!”
“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杜少爺坐牢這事兒咱無可奉告!無可奉告啊!”
高軒趕緊在一旁附和着,“對!無可奉告!”說着話還下意識的揮了揮手,唐雲瞧了瞧,他手裏拎着的似乎是自己在電視廣告上見過的拟境遊戲盒子......無奈搖了搖頭,唐雲這種每天忙東忙西的大忙人不大理解那些有空玩虛拟遊戲的家夥。
或者說,說他不理解也不準确,應該說他很羨慕人家。
畢竟唐雲到了聚谷星後也多少玩過幾次拟境遊戲。遊戲麽,都是少年人,誰能不喜歡?隻是他一向莫名其妙的很忙,忙機修、忙賺錢、忙找人、忙平事、忙學業、忙......
反正就是忙忙忙,唐雲一直以來最缺的就是兩種東西,一個是錢,一個是時間。
......
這些小細節倒是不能說明什麽,唐雲懶得太過注意。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當這二人圍過來的時候身邊這些“貴族子弟”們的态度有了些變化。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多了幾分......那感覺唐雲有點說不清楚。似乎是鄙夷,又似乎是冷淡......用普通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有點愛答不理。
劉光霁繼續補充,“這位是替杜少爺比賽的車手,‘百裏飛’!”
“他也是咱北域松岩大學的同學,不過不是育才學院的,是機甲工程學院的高材生!”
“機甲工程學院?杜氏子弟?”有人不解的問了一句,劉光霁用手輕撫着藍色的Ferrari 22o複古跑車,“算是吧,這車就是他修好的,都是東湖人,理應替少爺比賽!”
“而且杜大少爺說了,百裏飛跟我們哥倆兒一樣,是他的兄弟!”
......
飙車這事兒看起來挺不靠譜,像極了一幫纨绔們的胡鬧。但這裏面也含着不少年輕人之間,家族和家族未來接班人之間的博弈。貌似隻是踩油門、挂檔往前沖,事實上各種不成文的規矩并不少。
既然杜鋒來不了安排個人替自己,那這個人就要有替代他的資格。這個資格不是說車技如何、人品如何,而是說這個人有沒有跟自己這些人平起平坐的資格,是不是能跟杜鋒你上一條船,替代你杜鋒的面子,要麽赢得尊重,要麽被人打臉。
換句話說就是,你杜鋒有沒有給他足夠的授權。
既然“兄弟”二字都搬出來了,那這“授權”問題肯定是解決了。不過天性敏感的唐雲再一次現,當劉光霁說出“百裏飛跟我們哥倆兒一樣”的時候,這群貴族少爺們看自己的眼光也有點不屑起來了,看來這劉光霁和高軒倆人還真不咋招人待見......
不過聽說是唐雲修好了這輛Ferrari 22o後,還是有幾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上月月初的時候,杜鋒這輛Ferrari 22o撞的有多慘他們都是親眼所見,原以爲這車難逃被直接拉向回收站的命運,沒想到還能修出來。不過越是這樣,他們眼裏的鄙夷神色就反而更重。
貴族子弟們飙車飙的真就不是車。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飙車之意不在度,拼的就是每個人的勇敢、氣質,以及在家族中的地位。拼一拼在以不務正業爲名,以纨绔胡鬧爲名時,背着族中長輩所能調動的家族力量。毫無疑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夠側面展示一位“接班人”或者“繼任者”的真實能力以及族中地位。
可這杜鋒口袋裏的私房錢居然連輛新車都買不起了,修車還要同齡的哥們兒上手,族裏機修人員幹脆袖手旁觀......看來傳聞東湖杜氏下一代家主的位子會落在杜潤頭上這事兒也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