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翟武的号碼。沒多久,翟武便拉着一大幫機修人員、巨峰平台的學徒之類披星戴月的趕了過來,将唐雲臨時營地中的設備統統搬上了鐵盔号。
唐雲決定,在【黑暗聖堂】和【鐵體ii】這兩枚結晶的對決之前,他将一直呆在4營的鐵盔号上,同那幫已經被謝英的死逼紅了眼的技術宅們一起改造他的“駁獸”機甲。
這一次,他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了那枚來自徐遠的【聖之領域】上。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今晚也将是唐雲住在臨時營地的最後一晚,天亮後翟武就會安排人過來對這個住了不少日子的臨時營地進行拆除。
臨時營地麽,終究隻是臨時性的。既然唐雲在kw27的消息已經被天啓得知,無論決鬥是勝還是負,打完這一場後,仇星宇都不可能再讓唐雲呆在自己身邊等着天啓刺客接二連三、永無休止的刺殺。
果然,就在這幫學院和機修人員熱火朝天搬運設備的時候,翟武神秘兮兮的道。
“雲哥,聽宇哥說,3隊的人一直盼着你去當隊長。”
“今天連營地都拆了,等忙完這些破事後你也就要動身了吧?”
在周圍那些幹活的機修人員和學員好奇八卦的眼神中,唐雲蹙起眉,勉強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是想去聚谷星尋找秦水雁的,但昨晚羅德尼的這場刺殺讓他清醒了不少。就算決鬥中能夠僥幸獲勝,天啓也不可能就這麽看着自己大搖大擺離開柯米娅星域。
而且唐雲非常确定,聚谷星上也少不了天啓的勢力眼線。
也許隻能去3隊那避避風頭了。
自己爲什麽不願去3隊同那些過命的兄弟待上一年半載卻滿心想去聚谷星找秦水雁呢?
唐雲揉了揉下巴,心道這就是魏松平嘴裏的重色輕友吧?
想到這個“色”字,秦水雁那充滿魔力的小蠻#腰又一次在心頭拂過......
......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唐雲對未來的打算,一切的一切都基于一個隐性的前提,那就是赢得這場決鬥。道理非常簡單,唐雲和羅德尼之間是死仇,不管軍方立下什麽樣的戰鬥規則,決鬥輸了的那個注定不會活着走出競技場。
“雲哥,你可得加油,宇哥的星首大計可就全都壓在你肩上了!”
“這幾天裏無論你需要什麽,一個電話,就算是天上的月亮,老翟我也給你送過來!”
“元寶也跟你住在鐵盔号上,随時陪你練!”
翟武一邊閑聊天,一邊在唐雲身旁忙忙活活的指揮着那些學員和機修人員。忽然,趁着沒人留意自己這邊,翟武不動聲色的往唐雲手裏塞了個信封!
沒多久,臨時營地裏的設備終于被搬運一空。又殷勤的說了幾句,諸如有需要自己做的不要客氣,我們一班人馬二十四小時待命之類的話,翟武這才帶着衆人離去。
此刻已過淩晨,唐雲疲憊的躺上了他的硬闆床。
3隊隊員已經離開,旺财也死了,望着周圍已經搬空的家徒四壁唐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
唐雲熄了燈,這才借着窗外的月光,悄悄掏出翟武交給自己的信封,小心的撕開。
信封裏裝着的并不是仇星宇或者翟武書寫的信件,也沒有什麽存儲卡之類的存儲設備。
隻有一張蓋了章的硬卡紙,一張身份卡和一張類似介紹信的東西。
唐雲蹙眉細看,上面是寥寥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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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飛 同學
恭喜你被錄取爲我校 機械工程學院 三年制專科學生,攻讀 光構師 專業,請于 新曆191年3月1日 憑本通知書來校報道。
落款是,北域松岩大學招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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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卡上同樣印着“百裏飛”三個大字,但配的照片卻是唐雲剛來kw42時,仇星宇爲他辦身份卡時的一寸照。梳洗的幹幹淨淨卻剪的坑坑窪窪的短發同身上那件格阪納名牌西服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封介紹信則來自一個唐雲從沒有聽說過的公司,“阡陌機械工程公司”,大意是之前贊助過松岩大學在其他分校的硬件建設,希望可以委托培養我司人才之類的話。
唐雲将這封信小心的收好,對那個早就浮在自己小臂上跟着看了半天的南郭信問道。
“北域松岩大學?在什麽地方?”
“聚谷星!不錯的學校,雖然不能和長平星軍事學院比,但也是第一陣營的。”
“星宇哥是什麽意思?要我更名改姓,暗中去那裏避避風頭?”
“嗯......差不多,這胖子明面上做些手段,讓别人以爲你去了3隊的隐秘基地。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下的一招好棋!”
“那可是聚谷星上數一數二的大學,有機會學院裏混混對你有好處。而且,你也可以踏踏實實的尋找你那小情人了!”
唐雲忽然咧嘴笑了,心中也是一陣莫名感動,看來星宇大哥把自己安排的還真是妥當。
唐雲再一次躺下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不會辜負任何人!
也不會放棄任何需要我保護的人!
無論怎樣......
明天會是個新的開始!
......
......
晚秋的幾場雪後,窗外再沒了蟬鳴、鳥叫。随着天邊亮起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後,耳旁就隻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别鬧!”
“太癢了!”
“哎呀,這是......”
唐雲猛的驚醒,霍然起身,某條“惡犬”正在谄媚的舔着自己的腳。
“旺财!?”
唐雲拍了拍自己的臉,清晰的感受到痛感以後他才确認自己已經醒來,這不是做夢!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骨碌從硬闆床上翻下來,一把抓住旺财肥嘟嘟流着口水的胖臉,寵溺揉起它的大腦袋!這種完全超乎預料之外的複活就像是老頭送給自己的禮物,撫慰着唐雲那種來自于舊曆時期雙魚座少年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小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