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誠哈哈大笑,笑聲很是爽朗,這大笑聲甚至令杜潤都有些吃驚。杜瑞誠從小便守護在自己身旁,從來不喜言笑,類似眼下這種大笑着實少見。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其實算不上是失傳,隻是傳承不完整了而已。”杜瑞誠收了笑容,“說來慚愧,少年時我便從師傅那學了這一路劈挂刀,遺憾的是,這路刀法隻剩下了部分套路,而且技擊之法早都遺失,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雖然多次嘗試補全這路刀法,但一直沒有成功。”
“反倒是我那位師傅,居然以年過古稀的高齡還原了劈挂刀的完整技擊之法!就在上次杜氏往柯米娅星域暗中輸送貨物的時候托人交給了我。”
唐雲輕吐了一口氣,如果自己能善用背後闆刀,那【鐵體】同【黑暗聖堂】一戰中的勝算自然要大上數倍。
杜瑞誠繼續道,“知道什麽是緣分麽?”
“劈挂掌一脈失傳了兩套械鬥之法,瘋魔棍和劈挂刀。爲什麽就在你需要刀法的時候,師傅正好補全了這一路刀法,而不是棍法?而且還囑咐我說現在古武術沒落,讓我盡量尋找嗜武之人将它傳承下去。”
“而我和杜潤又正好承了你一個救命的大人情!”
杜瑞誠不再廢話,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小小的存儲卡丢給了唐雲,“希望能幫上你這個忙,而且,以後要是見到喜歡練武的人,大可以大大方方拷貝給他,将這路刀法傳下去,也不算辜負了我師父傳承古武術那份心。”
杜瑞誠将刀法傳給唐雲之後便轉身向遠處走去,雖然此刻已是深夜,但杜瑞誠知道大名鼎鼎的4營就在不遠處的鐵盔号上,營地裏的安全絕對有保障,剩下的時間就留給大小姐同唐雲獨處吧。
大小姐那顆芳心......
雖然杜瑞誠知道,以唐雲的身份實在有些配不上杜潤,但一來杜瑞誠隻是個下人,就算他看着杜潤從小長大,可這種事他還是少幹預爲好。
二來......
杜瑞誠對唐雲的印象不錯,在他眼裏,像唐雲這種身手、人品俱都不錯的少年比聚谷星上那些大門大戶的繡花枕頭公子哥要強的太多了。而且随着仇星宇的宣傳,杜瑞誠也知道了那枚【鐵體ii】是唐雲搗鼓出來的,這唐小子日後不會缺錢。
芳心暗許嗎?
許就許了吧!
......
......
雖然刀法入手,但真的操練起來卻沒那麽容易。
杜潤走後,唐雲等不及次日天明便迫不及待的将存儲卡插入了随身帶着的手機,一個頭發花白、滿面皺紋的老者圖像緩緩出現在了光幕上。
“我的整個晚年時間都在嘗試着複原整套的劈挂刀法,開始的十幾年并沒有什麽成果,越是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心裏越是焦急。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隔得輩數越多,複原起來越是困難。我覺得,要是我這輩子無法将它複原的話,我身後的徒弟就更難做到了。”
“還好,三年前我忽然想到。相傳,劈挂刀是根據苗刀技法又結合了其他一些刀法一起研創的,突出的是我們劈挂掌一脈大劈大砍的特點。那想要複原劈挂刀,何不先研習一下苗刀呢?果然,一下子豁然開朗,十幾年的積累點點滴滴俱都彙成一處,好歹讓我這老頭子在有生之年得償所願。”
“現在不是傳聞中的舊曆初期了,各種武術門派還要敝帚自珍,搞點成果藏藏掖掖的。随着聯邦科技越來越是發達,熱兵器越來越厲害,适合機甲作戰的軍拳、道拳的興起,古武術逐漸消亡,作爲一個上了年紀,很多事看得越來越透的練家子,我心裏隻想将老祖宗這些玩意兒傳下去!”
“我不管是誰得了我這套教程,希望你能好好修習,就算你自己不喜歡練,也在有機會的時候替老頭子将它傳給别人,複制粘貼一次花不了什麽工夫,但卻能爲古武術的傳承出一份力!”
随後,便是杜瑞誠的這位老師傅,鄭永長的刀法演練、講解。
唐雲畢竟年輕,他不太能理解老頭子對古武術傳承的看重,但看着鄭師傅那滿臉的期望,對古武術未來的擔憂,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在有機會的時候盡力将這套刀法傳下去,就如鄭師傅所說的,複制粘貼一遍花不了什麽工夫。
同樣的,在鄭師傅的嘴裏,似乎自己練的古八極拳同樣面臨着“傳承危機”,似乎自己也大有盡力将它傳播出去的義務。
這些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唐雲眼下要面對的現實問題已經相當棘手了,這麽偉大的使命還是應該往後拖拖。更何況,唐雲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啥了不起的家夥,很多“偉大”的事情距離自己還是很遙遠的。
丢下心中雜念反反複複的看了許久,又從床下将機修組用廢棄機甲軀幹部分的彈簧鋼闆爲自己打造的那把闆刀嘗試着揮舞了幾下,唐雲心中的興奮勁便慢慢的歸于了平靜,因爲他發現了一個大麻煩。
雖然自己不懂刀法,但自己手裏這把闆刀也已經用的很順手了。
可無論自己手裏這把“小”闆刀還是駁獸機甲背後那把“大”闆刀,都是極寬極重,需雙手持才能耍出點樣子,可鄭師傅這套劈挂刀卻是單手刀法,要是單手用這把闆刀的話,自己哪裏耍的動?
要機修組幫忙把這人用的和機甲用的大小兩把闆刀都給削短一些嗎?
唐雲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心想還是算了,距離兩枚結晶的比拼不足兩個月,就算自己這刀用的再差也比重頭再來要強。
更何況唐雲想來想去,自己之所以會用上這種誇張的“闆刀”,這本身就算個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