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娅南派已經炸了我們兩艘星艦了,你還賴在那個鳥不拉屎的kw27,你是不想活了嗎?”
“你要知道,你那不争氣的蠢貨哥哥一天到晚隻會跟傭兵部的人厮混一處,就知道打架、練拳這些不入流的破事,等我死了,東湖杜氏可還要落在你肩上!”
......
“而且你母親知道我同意你去柯米娅星域以後簡直把東湖小院都要給掀翻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被這瘋婆娘逼瘋了!”
......
杜潤關掉光幕,平靜的走到酒櫃前爲自己倒了小半杯蘭沁。
父親的訓斥無法擾亂她的心境,母親河東獅吼欺壓父親這個有趣兒的小畫面在她腦中閃過,依舊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笑意,那兩個迷人的酒窩也依舊藏匿在她那張如同剝開殼的熟雞蛋般的完美臉龐上。
“小姐,我同意家主的意思。”杜瑞誠走到窗前,略微撥開窗前紗幔向外望去,窗外有幾座挂着霓虹燈的高樓孤零零的矗立在破破爛爛,仿若戰後廢墟般的破舊低矮老樓群和歪七扭八,排布的又密又亂的平房群中,說不出的突兀。
此時正值上午,那些霓虹燈并未點亮,杜瑞誠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無光的發光器上積着的厚厚灰塵,滿眼都是一股子破敗的味道。
杜潤的居室同樣在一棟相對豪華的高樓中,所以杜瑞誠低頭望去時,也看到了那些來自柯米娅南派,有意無意遊蕩在街道、坊間的暗哨。同時,柯米娅北派,或者說是九頭鳥派來的安保人員同樣僞裝成普通人的樣子在樓下遊蕩,甚至同這些南派暗哨都快要混在一處了。
真不知道這要是動起手來,這種混戰會亂成個什麽樣子。
“星首競選即将到關鍵時刻,軍方那邊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壓制【黑暗聖堂】那枚結晶。雖然軍方隻是壓制結晶,這卻給仇星宇推廣【鐵體ii】造成了機會,不知道他具體都做了什麽,但柯米娅北派的民意支持率的确略有上升。”
“柯米娅南派雖然依舊在競選中擁有更大的優勢,但他們爲了保持優勢以及堅持之前那些關于閉關#鎖#國的說辭,他們肯定會明裏暗裏打壓我們這些外來财團。”
“咱們還是回去吧,現在的kw27太不安全了。”
杜潤小口抿了一口杯中蘭沁,直覺一股清涼沿着喉嚨滑向胸口,讓她有些憋悶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的确,杜潤是一個心如止水般很難被外物亂心之人,父親的訓斥、難以推進的生意、深陷的危機都不至于亂了她的心。
但似乎有一個少年的身影卻總是讓她芳心惴惴,難以安神。
仇星宇的計劃杜潤也漸漸的了解了一些,她知道唐雲才是仇星宇押下的最大賭注,【鐵體ii】這枚結晶和爲了争奪軍方購買權的那一戰尤其重要。同樣,她也知道這段時間恐怕是唐雲最辛苦,也是最危險的日子。
因爲天啓一定會插手。
那......
如果唐雲有危險,我就不能離開!
杜潤緩緩放下酒杯,“誠叔,我決定留下來,等沃特斯真的就職以後再離開。”
杜瑞誠歎了口氣,“不放心那個練八極的唐小子嗎?”
“我隻是想看看......等咱們杜氏的精銳過來,我或許還能幫上點忙。”杜潤略微低頭,不知道默認的是芳心暗許還是默許不放心唐雲。但杜潤這個人的确同大多數女子不同,即使是情#愛之事,一旦心中有了決斷,她便懶得遮遮掩掩。
“也好,到時候正好把杜氏同柯米娅星域的合作談妥。”話畢,杜瑞誠複又轉頭向窗外走去,依舊将紗幔輕輕撥開一條縫向外望去,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劍。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而且......”杜瑞誠想起了在巨峰平台那些日子,無意中在唐雲駁獸機甲背後瞧見的那把闆刀,繼續道,“我打算去巨峰平台看看唐雲,還了他在181街區救你我一命的人情。”
......
......
一艘黑船終于經過長途跋涉,穿過星門,跨過茫茫宇宙降落在了kw27南部。
某個胖子帶上一張擁有誇張笑容的面具,穿上一件藍色工作服,又乘上一輛普普通通的小型廂式貨車,幾經輾轉這才踏上這輛天啓的星艦。
在黑船上幾個天啓傭兵的帶領下,這個胖子穿過時長時短的艙道,接連下了數段台階,終于鑽進了艦長室。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他面對着一個穿着長長的黑色風衣并且用黑色帽兜遮住了半邊臉的中年人,緩緩摘下了那張醜陋的面具,露出一張充滿了慈祥和藹的面孔。
這個穿着黑色風衣,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中年人先開了口,“你,胖了!”
胖子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您還是羅德尼先生嗎?聽說您的身體......”
“不是先生!是羅德尼士官長!”羅德尼沒有理會沃特斯伸出來的手,反倒是用一如既往的生硬、簡短語言打斷了他的話,“院長肯定你能力,但我讨厭你!”
“爲天啓工作十三年,沒有洩露身份,你很會裝!”
沃特斯略有尴尬的收回手,“很會裝”這三個字說不上是褒義還是貶義,但形容的很貼切。
自己的确很會裝,當然,之所以可以穩穩當當的把這層關系隐藏這麽多年,同天啓研究院院長沈飛的安排也有關系。
沈飛的要求是,無論面對誰,哪怕是自己從天啓安排過來的人,哪怕是宋明浩以及之前那幾個天啓派來暗中接頭的家夥,都不允許沃特斯洩露出自己早就加入天啓這層關系。
甚至是在近兩年,天啓開始從陰影中浮現出來,對整個柯米娅南派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配合天啓、或者同天啓合作的時候,沃特斯依舊會在天啓通訊員的面前裝出一副糾結、無奈,似乎是走投無路被迫同天啓進行某些合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