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
它再次發出了那種如泣如訴,帶着抑揚聲調的悲情調調,甚至連四條手臂都在輕輕顫抖,眼中也開始騰起霧氣,似乎就要哭出來了。
唐雲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了一件比較特殊的事情。
雖然小獸除了體型很小以外同x生化獸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胸前卻沒有那個x形的烙印!
唐雲放下手,歎了口氣。
就算唐雲和秦水雁都跟這四處遊蕩的x生化獸有解不開的仇恨,但此刻這二人對眼前的小獸還真是提不起半點恨意。
無論是搭救自己,還是之後将刺青男甩給唐雲,甚至包括小獸這時候拟人化的表情,兩個人沒有任何理由去恨它。
如果因爲曾經同其他生化獸發生過的事情而把怨氣投射在它的身上......這未免有些過了,何況它的胸前并沒有那個令人厭惡的x烙印。
“聽說x生化獸是某顆星球上的異獸同人類基因結合後的産物,偶爾見到一隻聰明點、有些人味的家夥也算正常吧......”唐雲扶着依舊虛弱的秦水雁。
“而且你仔細看看,這家夥身上沒有那個x形的烙印,應該和襲擊其他陸戰車的生化獸不是一波,忘了它吧。”
秦水雁點了點頭,二人轉過身向遠方行去......
唐雲收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以後,小獸便繼續坐回地上開始挖那些嵌入皮膚的子彈。沒多久,它發現兩人漸行漸遠并沒有搭理自己意思,便趕緊起身追了過去。
跑出沒多遠,它擡起一條手臂撓了撓頭,皺了皺臉上那道極其突出的眉骨表面的兩塊肌肉,似乎忘了什麽事情似的又轉身跑了回去......
一爪子将尚未死掉的刺青男送上天,小獸終于心滿意足的轉過頭,向唐雲和秦水雁離開的方向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
......
......
耿林一路追來,搜尋唐雲無果之下,2号車和6号車反被卷入了對抗毛瑟團的“混合大軍”之中。
倒不是耿林願意這麽做,隻是耿林現在多了6号車一整車的非戰鬥人員,很難護得周全。可偏偏毛瑟團又将戰線又拉得很寬,他根本找不到突圍的機會。于是就隻能同這幫龍蛇混雜的家夥們拴在一起。
雖然“混合大軍”都是各路傭兵海盜拼湊而成,從調度和配合上遠不及毛瑟團,但起碼從人數上可以穩壓毛瑟團一頭,迫使其不敢随意發動攻擊,也能暫時性得到一段喘息的機會。
經過x生化獸的屠殺、多日的混戰以及混合大軍内部各個傭兵團的去留選擇,現在剩下的團隊差不多有三十多,不到四十個,這些人彙于一處,紮下了營。
在這個龐大的營地内,幾輛大型陸戰車首尾相接,圍成了一個相對隐蔽安全的區域。
區域東邊的兩輛陸戰車之間留出了一段距離,戳了兩個站崗的傭兵,算是臨時的門戶。各方勢力的負責人開始往這邊圍聚,準備進行自從“混合大軍”形成以來的第一次首領會面。
這四十多個傭兵、海盜團規模、戰力各不相同,但不管實力如何,這次會面事關每個團隊的生死存亡,自然沒有哪個團隊的首領會放棄這次會面。
......
......
“爲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我需要一個理由!”耿林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邊數個和自己一樣被攔在外面的團隊首領,心裏便已經大緻有數。
站崗的傭兵嘲諷的笑了笑,“你鐵盔團現在裏裏外外就特麽一台機甲帶着二十來人,你進去湊什麽熱鬧?”
雷子頓時暴怒,“操!我一個人就能整死你個小兔崽子你信不信?”一把揪起站崗傭兵的衣領直接将他舉了起來,“你算個什麽鳥人也敢這麽說你爺爺!”
“快把我放下,我是金斯利海盜團的人,你敢......”
耿林一把按住了雷子的手,搖了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讓進去,咱們自己想辦法。”
耿林出手的時機倒是正合适,不然雷子肯定要很捶這站崗傭兵一頓。以鐵盔團這幾個人,要是和兵強馬壯的金斯利海盜團内讧起來肯定是沒法善了的。
拉着憤憤的雷子往2号車行去。
耿林原本也很反感這個良莠不齊的“混合大軍”,既然這時候對方給了個閉門羹,他也懶得計較,不如自己再去尋找其他出路。
“耿林!耿連長!”
耿林停下腳,“耿連長”這個稱呼他可是很久沒有聽過了。雖然以他的年齡還隻是個上尉連長并不多麽光榮,但這畢竟是自己十幾年前的職務,自己在軍中的仕途也就截止在了那個時代。
一個留海染了一绺紅色的年輕人用輪椅推着一個老者趕了過來。
年輕人自然就是赤焰團的栾興豪,輪椅上是他的父親栾安。
栾安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是緬懷的笑容,“耿上尉肯定不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了......”
“十來年前,你們4營在柯米娅星域執行任務的時候救下過一艘被百約盟綁架的客船,‘星際流年’号,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這事......”
耿林點了點頭,他曾爲這件事得到過一枚聯邦頒發的藍色“銀翼勳章”,自然不會輕易忘記。
“當時妻子帶着二兒子從首府星kw27看病回來,偏偏上了那艘船......沒有你們的話,後果我都不敢想。”栾安擡起手,用大拇指向後指了指背後的栾興豪,“這就是我那個不中用的兒子!”
耿林和雷子互望一眼俱都露出了一個欣慰夾雜着落寞的笑容,欣慰的是自己也算做過些有意義的事情,落寞的自然就是4營的現狀了。
他的确記得當時那個愛出風頭,頑皮到讓人抓狂的小男孩,隻是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都成了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再擡起頭的時候,栾興豪劉海上那一绺紅毛都不顯得紮眼了。
栾興豪也忍不住笑了笑,臉上罕見的露出點腼腆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