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長官安排,無視戰術意圖,這在任何戰鬥中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要不是因爲希爾達的編制在天啓,而非自己手下傭兵,這一槍瞄準的就不是手,而是頭。
轟隆隆,在希爾達手部中槍的情況下,電磁脈沖彈偏離了駕駛座艙,轟在唐雲左側的牆壁上。
彈片飛濺着砸向唐雲的左側機械臂,以至于其機械結構受到了相當的破壞。但唐雲卻沒有感到由傳感器傳遞而來的疼痛,而是一陣麻癢。因爲電磁脈沖彈随後釋放出的高功率微波嚴重摧毀了唐雲所駕駛機甲左臂的電路設備。
唐雲愕然發現這一麻之後左機械臂便再也無法行動,眼前的全視角視網膜光幕内,視線右下角一個簡化的綠色機甲圖标連閃,其上左臂和右下腹閃着紅光,一個大大的紅色百分數狂跳,機甲完好率47%。
碩大的金屬頭部扭向左臂瞧了瞧,看到了被炸的支離破碎的金屬外殼和即将掉落的風壓闆。x生化獸的那把巨大砍刀在唐雲心中浮現出來,右手離開腰腿,扯下風壓闆後對着希爾達瘋砍。
連續砍了七八刀之後,機甲的上半身由于腰部失去支撐而彎的越來越低,以至于唐雲不得不丢了風壓闆,用手扶着通道牆壁才能保持站立姿勢。
最終唐雲極其欣慰的看到希爾達腰部挨了自己一刀,雖然沒能将其一刀兩斷的即刻斃命,但看着她哀嚎着蠕動身子,在身下拖出一條令人心悸的血痕,唐雲心中無比痛快。
在角落裏看着這一切,陳晗昱恨得咬牙切齒,希爾達怎麽對待第三觀察組他早有耳聞。但畢竟隻是一組實驗樣本,他也就默許的沒有說什麽。可這時候看到唐雲的反應,他似乎明白了點什麽,要是沒有這個該死的女人,第三觀察組也許早就被處理了,不會鬧的這麽兇。想到這些,陳晗昱對着麥克風開口道,“急救組過會兒打掃場地的時候不要救希爾達!讓她自生自滅!”
唐雲沒時間再磨蹭了,右手再度按住右下腹損壞的液壓杆撐起上半身,往前狂奔。但毫無戰鬥素養的唐雲并沒有什麽劫後餘生的情緒,剛剛一系列動作暴露出損壞了座艙罩的駕駛座艙,要不是陳晗昱活捉唐雲的命令,此時唐雲怕是已經死了好幾次。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這些久經沙場的傭兵已經找到一切在身邊方便找到的東西在通道裏設置了簡陋的路障。這些亂七八糟堆高的破桌椅,炸開的斷牆,破鐵門以及工程組臨時弄出來的小塊能量罩充斥在本就不算寬敞的通道内,讓唐雲逃跑的速度再度下降。
唐雲的形勢越來越危急,右下角的機甲完好率百分比在緩慢下降,這麽幾個動作下,從47%降低到了44%。也許視網膜光幕内的其他數值唐雲看不明白,但這個數值他還是清楚的。
不僅僅是因爲那個随之閃爍的機甲狀圖标,關鍵是伴随着這個數值的下降,唐雲駕駛機甲的滞礙感越來越強。
“這一定就是機甲的總戰損數值了。”唐雲忽然想起了一些常識性的詞彙,對于聯邦人來說,雖然隻有少數人作爲機甲士可以駕駛機甲,但這些名詞卻都是人盡皆知的常識。
看來廢棄機甲支持不了太久,唐雲卻沒有機會盤算下一步的目标,嘴裏無助的自言自語,“地圖......要是有個地圖就好了......”
唐雲不知不覺中自語出了聲音,不料視野中真的出現了基地的地圖,唐雲錯愕之下迅速尋找通往出口的路線。
似乎找到了一點竅門,唐雲在駕駛座艙内大聲喊到,“武器......武器系統!”
右下角一直閃爍的機甲狀圖标在視線中變大,右側肩膀部位的導彈圖标開始閃爍,随即唐雲眼前出現了兩個鎖定框,在視線中不斷漂移,每當劃過一名傭兵時就會發出“滴”的一聲輕響,直到連續鎖定了4次,這才出現了發射的提示。
唐雲大吼道“發射!”
四枚細長的小型自鎖定追尾導彈同時釋放,導彈的速度太快,這4名傭兵根本來不及規避,瞬息間便倒在地上。
但唐雲期待中的爆炸卻沒有出現,這是麻醉彈!
這架非制式的小型機甲并不是用來戰鬥的,而是經由天啓改裝,分配給生化實驗室控制生化獸所用,所以肩膀的導彈隻是麻醉彈而已。但即使如此,這畢竟不是給人用的東西,按照劑量,這4個傭兵即使沒有中毒而死,也會睡上個十天八天。
......
......
從棚頂管線繞進x實驗室的魚刺淡然看着從對面通風口出來的第三隊傭兵,這二十來人實在難以讓他有什麽緊張感。借着實驗室内部的黑暗環境,他早早扔下了數枚踩踏觸發的神經性毒霧地雷,躲在棚頂準備看戲。
這是一種刺客團内特制的地雷,其造型扁平不易被發現,一旦觸發,會緩慢釋放含有鎮靜性神經毒素的煙氣。煙氣很輕微,如同薄霧,并不引人注目。但在中毒之人眼中,它卻變得無比濃密可怖。加上慢慢發作的鎮定性毒素,對敵人擁有相當強的阻滞作用,卻不容易暴露自己。
魚刺淡然的等了一會兒,可出現的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戲碼,而是一幕極具戲劇感的好戲,以至于久經沙場的魚刺把六瞳面具後的兩隻眼睛睜大到了極限。
第三隊傭兵跳出通風口後不出所料的觸發了煙霧地雷,然後在魚刺的眼皮子底下昏迷、恐懼失态、傻傻的呼救。
可通風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魚刺隻覺得他那顆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居然是另一張六瞳面具!
它的所有者隻有可能是一個人,影魇刺客團的老二!已經失蹤了四年的二哥——白闆!
這一對好兄弟都隻以綽号示人,而且不是什麽天什麽霸之類的響亮名頭,而是頗爲接地氣的外号。
魚刺,卡在敵人咽喉的一根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敵人形容起來就是倆字——難受!
白闆,白闆既是空白的臉,也是百變的臉!身上沒有一點刺客的殺伐氣息,無論身上濺了多少血,換個身份便打掃得幹幹淨淨,如同一張白紙。
“二哥啊二哥,你扔下刺客團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幹幹淨淨,卻讓我好找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