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連忙将傘包套在身上,“快,我們跳出去,再一會兒,高度就不夠了!”路亦奇喊道。
濃煙從敞開的窗戶冒了進來,很快,這倉庫裏都盡是濃煙了。幾個人連忙走到那窗戶前面,而炎涼和那個手下仍然在地面上。
就現在的情況來講,如果不馬上離開,那所有人都活不了。管不了那麽多了!“跳!”路亦奇喊了一聲,率先跳了下去!他早已将莎娜固定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雨林已經很近了。
麥克連忙跟着跳了下去。
“哎,真倒黴,怎麽什麽事都有!我說路,和你認識之後,我幹了好多一輩子都沒幹過,也沒打算去幹的事!”安迪大叫着也飛身跳了下去。
情況非常的緊迫,在三人剛剛跳下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那飛艇終于扛不住熊熊的火焰,發生了大爆炸!霎時間,濃煙在原本晴朗的天空中裂開,灰塵夾雜着飛艇的碎沫落下來,掉到他們的頭上。
時間不多了,再不打開降落傘,就打不開了!
路亦奇往下看了一眼,雨林的樹頂已經很近了,必須立刻開傘,“開!”他大叫着,一張藍色的巨大傘布撐了開來,将路亦奇和莎娜二人降落的速度放緩,兩人飄飄蕩蕩地往下落,幾分鍾後就消失在雨林之中。
“安迪,我開傘了!你快點啊!”麥克也向安迪招呼着,然後拉開了降落傘。
“這兩個家夥,真是氣死我了!”安迪嘟嘟囔囔的,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這是他第一次跳傘,所以心情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胸口摸了半天才找到打開降落傘的繩索,吓得他冷汗直冒。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這傘還是打開了。
“哎呀!疼死我了!”安迪因爲打開的慢了點,不一會兒就挂在了下面茂密雨林的枝杈上,還撞了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們沒事吧!”路亦奇也沒好到哪去,他挂在另一顆距離不遠的樹上,莎娜還吊在胸前。
“你們等着,我去救你們!”這裏最有經驗的麥克可算是幫大家解了圍。之前介紹過,麥克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警察,年輕的時候精力無極限,總是自發自願地學一些新的技能,而這些技能在他日常破案時沒少起作用。這也是爲什麽當時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在紐約警界享有盛名了。
對于擅長開飛機的麥克來說,跳傘也是他最喜愛的運動之一。當然,也出過意外。不過正因爲此,他才能夠靈活善變,知道如何快速處理一些跳傘遇到的極端情況。就比如現在。
雖然,他也被挂住了。不過,他以純熟的手法很快地打開了傘繩,并且借由降落傘抻開的的長度跳到了地面。
麥克幾步來到了路亦奇那顆樹的下邊,好在他挂的不是很高,不過,姿勢就很尴尬了。莎娜現在幾乎是挂在路亦奇身上,而且處于馬上就要掉下去的态勢。路亦奇雙手使勁兒地抱着她,根本騰不出手。麥克爬上了樹,先找了一個地方落腳,然後解下莎娜,背在後背上,用繩子固定,之後又遞給了路亦奇一把刀,爲路亦奇解了圍。
現在就差安迪了。不過,安迪的情況就更加複雜了。麥克将莎娜放在一顆樹下之後,按照安迪的喊叫聲找了很久,才發現,原來他被挂在了兩顆交叉的樹枝中間,而且以一種非常滑稽的姿勢懸挂在那裏。
雖然現在情況緊急,不應該笑的,可是麥克看見安迪的姿勢,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安迪,你可真是活寶,人家挂樹也規規矩矩的,你看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喂,麥克,現在不是嘲笑我的時候!你先把我弄下去,我快不行了!”安迪沒好氣兒的叫着。的确,他也不想一隻腳被卡在樹杈裏,大頭朝下,而且傘繩纏得渾身都是。
“你等等,别動,我想想辦法!”真的要去救安迪,可不容易,他在樹杈中間,根本夠不到他。麥克看了看周圍的樹木,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怎麽辦。
“麥克,我來了!安迪呢?”路亦奇拍着身上的樹葉趕了過來,焦急地問道。不過,當他看見麥克指的方向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迪,你真行!别動!哎,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麽救你啊!”路亦奇在樹下說道。
“路,你怎麽也笑話我!”安迪氣得直翻白眼兒,“别廢話了,快點兒想辦法!我感覺這樹杈不太結實,我快掉了!”
“嗯,你别着急,我去去就來!”路亦奇連忙回到了他之前挂着的那棵樹,用刀切了繩子,然後一節節系上,弄了一條比較長的繩子。
“麥克,你幫我看着莎娜,我上去把那家夥搞下來!”路亦奇說完,背着繩子就往樹上爬。
還好,之前在孤島上學會了爬樹的技能,不然,累死他也爬不了這麽高。話說,這麽高的樹,如果掉下去,那可真的要沒命了。
“嘿,安迪,接着!”路亦奇說着話,把繩子的一頭兒扔給了安迪,讓他系在腰上。然後,将另一端繩子,緊緊地綁在樹上,又将一條分出去的繩子系在了上面的一個比較粗的樹枝上,卡住。這樣,即便一會兒卡住安迪腳腕的樹杈折了,安迪也不會直接掉在地上。
“然後呢?”安迪系好了繩子,大聲喊道,“這樣我還是動不了啊!”
“安迪,你别動!”路亦奇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将随身帶的短刀拿在手裏。安迪一看他将刀夾在兩指之間,就知道大事不妙!“别,我說你這是幹什麽?别沖動啊!”安迪一急起來,全身都開始顫抖,雖然路亦奇的刀法不錯,可是,安迪也不想用自己的腳做實驗,萬一,這短刀沒有切在樹杈上,而是切在了他的腳上,那不是糟透了!
可是,喊叫是沒有用的。路亦奇決定的事,不是輕易能改的。就在安迪在渾身亂顫的時候,路亦奇的刀已出手。
刹那間,雨林裏回蕩着殺豬般的慘叫聲。
倒不是這刀紮在了安迪腳上,安迪大叫,是因爲,他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猛地向路亦奇這邊的大樹幹撞了過來。即便不是掉在地上,這樣撞一下,估計也沒半條命了。
路亦奇早就算好了安迪會撞過來,是以,他迅速地轉過身,向下放滑了幾米,然後伸出一隻腳,在安迪馬上要撞到樹上的時候,輕輕地用腳踢了安迪一下。安迪又悠了出去。
“路,我對你挺好的,别這麽玩兒我啊!”安迪此時就好像是身不由己地空中飛人,任憑路亦奇宰割。
其實,麥克看得很清楚,路亦奇這麽做是完全正确的。隻有這樣,才能将安迪的沖擊力降低到最小,幾次之後,安迪已經基本上停了下來,路亦奇拉過繩子,将他拽到自己身邊時,安迪已經吓傻了。如果不是黑人,一定可以看出他此時面無血色。
一番折騰之後,幾個人終于重新回到了地面。安迪顯然受了驚吓,一下地,就坐在一顆大樹下面不肯起來,嘴裏還在碎碎叨叨地念着。
路亦奇和麥克也不理會他。此時,莎娜還沒有醒,而天色将晚。
“冰川這家夥太狡猾了,沒想到那炎涼都着了他的道!”路亦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是啊,可惜他還帶走了雅達他們的頑石,不知道到哪裏才能抓住他了。”麥克有些懊惱地說,因爲,他答應了雅達要帶頑石回去的,沒想到,會出這些麻煩。
“奇怪!”路亦奇走到莎娜旁邊,“莎娜怎麽還沒醒?”他蹲下去,摸了摸莎娜的脈搏,雖然有些緩慢,可是,還在跳動,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而且胸前的大洞已經長好了,除了有些暴露,沒什麽不對。“這是怎麽回事?”路亦奇記得莎娜之前說過,她偷偷地将炎涼的飛艇開了回來,那麽也就是說,這裏應該離威爾遜的基地不遠了。
“對了!”路亦奇想起來了,他低頭看了看那塊手表,“有人在嗎?有人在嗎?”他嘗試着對着手表聯絡威爾遜。現在情況特殊,莎娜又昏迷不醒,至少威爾遜的人不會傷害他們。
“路,你還好吧?我是說,你們還好吧?”這聲音,怎麽這麽奇怪?路亦奇看了看那塊手表,敲了敲,“這聲音似乎不是從這表裏傳出來的一樣,怎麽感覺這麽真實呢?”
正在這時,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出現在路亦奇面前,後面還跟着幾個人。路亦奇注意到,其中幾個女人和莎娜長的一模一樣!
“啊,威爾遜,你怎麽來了!”路亦奇正奇怪威爾遜何以一聲沒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另外兩個“莎娜”已經走了過去,将地上的莎娜扶了起來,然後在她的後背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很快,莎娜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威爾遜先生,任務已完成!”這是她醒過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很好,莎娜!”威爾遜此時的興趣點似乎不在莎娜完成的任務上,他走前了幾步,看了看麥克和安迪,最後對着路亦奇說道,“路,我想你應該有很多問題要問。”
“班傑明呢?他回去了嗎?他們怎麽樣了?”路亦奇連忙問道,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怎麽,這就是你要問的問題?”威爾遜聽見路亦奇這麽說,表情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