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獻血噴出,大蛇轟然倒地,雅達也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路亦奇從蛇的身上爬了下去,他看了看班傑明他們。此時,班傑明還有知覺,他立刻放下背在後面的美玲。路亦奇朝雅達跑去,那麽高摔下來,一定摔的不輕。
麥克朝安迪豎起了大拇指,“神槍手,真不是蓋的!”
族群裏的人看見雅達倒了下去,大蛇也沒了聲息,全都亂做一團。很多人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而地上的那無數條小黑蛇也全部像是被油炸過一樣,逃竄而去。
“雅達,雅達你沒事吧?”路亦奇檢查了一下雅達,還有呼吸,也沒發現那裏骨折,應該就是摔得暈了過去,于是連忙将她抱了起來。
酋長問詢趕來,當他看見自己的女兒被路亦奇抱着的時候,連忙迅速地跑了過來。路亦奇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趕快将雅達帶回帳篷裏休息。
那酋長完全亂了方寸,這是他唯一的一個女兒了,他老淚縱橫,完全不理會那些外來的人。一把将雅達從路亦奇的懷裏搶了過去,轉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路亦奇不禁歎了口氣。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好的。原本已經失去一個女兒的酋長此時應該心急如焚吧!
路亦奇幫不上什麽忙,他看着酋長遠去,搖了搖頭。又重新來到了班傑明那裏。“你沒事吧?”路亦奇看着渾身是血的班傑明問道。
班傑明此時緊緊地抱着美玲,生怕她有什麽閃失。安迪在一邊看着,不遠不近,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美玲現在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如果現在過去,隻能徒增傷悲。
班傑明回過頭看着路亦奇,樣子十分狼狽。“你來做什麽!”他冷冷地說道。
“我……”路亦奇盯着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人,一時語塞。“是啊,我來幹什麽?當然是救人啊!”他頓了頓,說道,“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被抓走不管啊!”
“你?”班傑明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過不一會兒就變得柔軟起來,因爲,他想到路亦奇的性格和自己截然相反,路亦奇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奇怪!
“啊……”美玲在班傑明的懷裏動了動,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美玲,你怎麽樣?”班傑明摸着美玲的臉,溫柔的說道。
安迪轉過身,不忍看眼前這一幕。寶紅不知哪裏去了,他默默地離開,打算去找寶紅。
“你怎麽了?”美玲睜開眼睛看見班傑明渾身是血,頓時有些慌亂。“他們把你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玲,你先别說話,你傷的很重。”班傑明掙紮着抱着美玲站了起來。
他看了看路亦奇,似乎已經心領了他的好意。“幫我找個地方,我需要給美玲包紮。”
路亦奇連忙點了點頭,帶着班傑明來到了他們一開始待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路亦奇看着太陽,不由得生出很多感想。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是不知道,這樣的地方到底有幾個!”
班傑明的傷,麥克已經幫他包紮好了。美玲,因爲是女流之輩,麥克不好出手,尤其是當着班傑明的面,所以還是由班傑明包紮。
“對了,麥克,安迪哪去了?還有寶紅呢?”直到這個時候,路亦奇才發現不見了自己的同伴。
“安迪應該是去找寶紅了,那會兒和巨蛇激戰的時候,寶紅就不見了。”
“糟了!”一直不吭聲的班傑明突然直起了身子,“冰川……”
“什麽?”一聽到這兩個字,路亦奇就忍不住一抖,“冰川?他也在這裏?”
“沒錯”,班傑明點了點頭,“當時,你們正和大巫師打得正歡,那冰川打算用一種微型炸彈炸你們,被我制止了。後來,他被氣流沖到帳篷的頂端,掉在地上。再後來,我爲了救美玲,就沒有繼續追蹤冰川。”
“那麽說,寶紅有危險!”麥克也有些着急了。
“如果我沒猜錯,冰川現在一定帶着寶紅,沒準還有紐統武和汪明眀一起在這個地方的入口等待太陽下山呢!”路亦奇說道。
“你是說,這裏和非洲那個地方一樣,也有着神秘的入口?”班傑明想起,當年和路亦奇在神秘之地過招的時候,路亦奇是怎麽活生生地從他眼前開着車,帶着美玲、米娅還有安迪一起沖進了一道白光之中。
“沒錯,我想你父親威爾遜之所以找不到這裏,應該就是這個原因。而他一定是想我們找到進出這裏的那種神奇的石頭!”路亦奇越分析,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你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班傑明斜着眼睛看着路亦奇,在他看來,一個人就算是再無私,也不可能做到像路亦奇這樣,對競争對手如此開誠布公。
路亦奇有點兒驚訝地看着班傑明,他并沒覺得說出這些有什麽不妥。“班傑明,你在這裏照顧美玲,麥克,我們快去找酋長!”
麥克知道路亦奇一定想出了辦法,連忙點了點頭,班傑明想說些什麽,但始終沒有說出口。他給美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陷入了沉思。
路亦奇和麥克一路飛奔,來到了酋長的帳篷。帳篷外面有幾個人把守,他們用長矛交叉,攔住了路亦奇的去路。
“你們快讓開,沒有時間了!”路亦奇急的滿頭大汗。
酋長一聽是路亦奇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他幾步來到門口,掀開了門簾。
路亦奇看到了雅達還躺在屋裏,而此外,還有一張非常熟悉的臉。
“嘿,路,是你們,你們是來找我的嗎?”安迪一看見路亦奇和麥克,非常高興,他擦了擦眼睛,連忙站了起來。
酋長的态度和路亦奇估計的截然相反,他并沒有責怪路亦奇,而是眼含淚水地把路亦奇和麥克讓進了帳篷裏。
“這是怎麽回事?”路亦奇一進去,就問安迪。
“哦,還不都是因爲這個!”安迪伸出了右手,上面那顆翠綠色的戒指分外醒目。
“怎麽?這個怎麽了?”麥克問道。
“哎,我說,你這個警長,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看看!”安迪指了指地上的雅達,她的脖子上戴着之前從大巫師那裏奪回來的翠綠項鏈。
“難道說?”路亦奇看着雅達脖子上的項鏈和安迪手上的戒指,又想到之前在北極冰山脖子上和西雅脖子上的項鏈,知道,自己一直懷疑的事情終于快要有答案了。
“沒錯,這裏和我們樹族一樣,被稱爲‘蛇族’。”安迪說道。
對于這個名稱,路亦奇和麥克都沒有異議,如果這麽多蛇還不叫蛇族,那可真是有問題了。
“所以呢?”路亦奇問道。
“所以,我們都是……都是‘邊緣族群’”,躺在地上的雅達掙紮着坐了起來,酋長連忙去扶她。
雅達與酋長說了幾句,酋長點了點頭。雅達接着說道,“剛剛,這位叫做安迪的先生跑來找一個女孩兒,很遺憾,我們并沒有看到。不過,我注意到了他手上戴的戒指。”
“是啊,她剛剛拉着我的手不放呢!”安迪插嘴道。
“那寶紅呢?找到了嗎?還有冰川?”路亦奇着急地問道。
“什麽?你說的那個冰川也在這裏?”安迪有些吃驚。
“班傑明告訴我的,冰川被他打傷了,可是,他當時急着救美玲,所以沒有再顧得上冰川。”
“糟了,冰川怎麽會進來的?”安迪問道。
“我想那大概是因爲他也有像你們這樣的石頭吧!”路亦奇表情凝重的說。
寶紅現在是不是危險,他真的還挺在意的。這個女孩雖然有些狡猾,但是從來也沒害過人,還對自己不錯。她有這樣的一天,不能不說,也是整個神秘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更何況,她是因爲自己才來到這裏,這讓路亦奇心神不甯。
“雅達,能不能派人守住你們的入口,我怕那個居心叵測的壞人會逃走!”
“什麽壞人?”雅達問道。
“怎麽說呢,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一族的,隻是他的個頭很小,住在極地,他的族人都不怕冷,但他不同。而且,他曾經用了卑劣的手段搶了自己雙胞胎哥哥的‘翠綠石頭’!”路亦奇答道。
雅達轉過頭,和族人吩咐了兩句,那人便離開了。她轉過頭說,“你們放心吧,隻要在我們的地盤,就不允許這樣的人出去。”她看了看幾個人,頓了頓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不是一般人,而是與我們一族有着深刻淵源的。所以,即便你們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我還是勸了父親,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
“怪不得!”麥克說道。
是啊,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是也脫不了幹系。這裏變成這樣,路亦奇他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看來,這次還真的要感謝安迪了。換句話說是多虧了安迪手上的戒指,不然,就憑他打死了那巨蛇,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路亦奇走到雅達身邊,坐了下去,“那請你說說,什麽是邊緣一族。是說生活在邊緣地帶的嗎?”
“你可以理解爲生活在這世界上非常隐秘空間裏的族群。這一空間和人類空間重合,但是因爲特殊的磁場,導緻我們這一族可以在這重合的空間裏生活,不被發現,不被打擾。怎麽說呢,就好像是生活在空間的夾層裏一樣,隻有特定的‘鑰匙’才能進門。”
“就是這個?”路亦奇想去抓雅達脖子上的項鏈,卻覺得實在是不合适,于是拽過安迪的手。
“沒錯!就是這個!”雅達點了點頭。
酋長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聽着,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時而悲傷,時而憤怒。
“這東西到底叫什麽?”麥克問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告訴過我,之前族裏的長輩們在将這東西傳給他的時候說了,這個叫做‘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