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秒鍾,麥克僅僅能聽見電話那頭輕微的喘息聲,又過了一小會兒,王嘉麗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對不起,麥克,我知道,這件事本不應該麻煩你。可是,可是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了。”說着,王嘉麗竟然輕聲啜泣起來。
“嘉麗,有什麽事,你說吧。”麥克的聲音平靜而深沉,這讓王嘉麗的心神稍微定了定。
“請你幫我救救博安,他……我覺得他一定是瘋了。”王嘉麗哭着說道,“統武,也就是我的兒子,他現在下落不明,博安他又……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麥克,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請你幫幫我。”王嘉麗說的很傷心,以至于在說完還不由自主地啜泣。
“嘉麗”,麥克聽着嘉麗的哭聲,心情非常沉重。他知道,這個堅強的女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如此一反常态地哭着來求自己。其實,就算王嘉麗不哭,僅僅是簡單說一聲需要幫忙,麥克也會幫的。因爲,即便是一個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面。正所謂,英雄從來都難過美人關!
麥克頓了頓接着說道,“别哭了,有什麽事,說吧。”
王嘉麗聽到麥克這樣說,似乎松了一口氣,“麻煩你過來一趟,就在馬薩諸塞州西部郊區,那裏有我們的莊園,地址是:……”
麥克挂斷電話,看了看房間裏的幾個人,說道,“我出去辦一些事,你們在這裏等我。”他看了看安迪,這時,安迪已經平靜了一些,不過看上去依然無精打采。“照顧好安迪。”麥克拍了拍阿魯的肩膀,然後走出了别墅。
事情似乎複雜起來,麥克回想着剛剛王嘉麗的話,聯想到之前在北極時對紐博安所做事情的一些了解,總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自己的轎車旁邊,打開車門,發動了車子。
傍晚時分,麥克終于按照約定地點來到了那個莊園。看上去,莊園的農場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雜草叢生,在夕陽的餘晖下,顯得荒涼不堪。
麥克往遠處看了看,在農場的一角,有一間兩層木屋,附近再無其他建築。沒有多想,麥克将車停在了木屋旁邊,下車徑直來到了木屋。
“duangduangduang”,麥克敲了敲房門,之前,他聽說了紐博安夫婦在馬薩諸塞有住處,可從未詳細了解過,這是他第一次拜訪,确切地說是被找來幫忙的。
1分鍾不到的時間,房間裏傳來了腳步聲,“吱”一聲,門開了。麥克看到了王嘉麗。
殘陽似血,映着王嘉麗蒼白的臉龐,她看上去非常憔悴,頭發淩亂地搭在額頭上,一點兒也看不出這原本是一位那麽注重外表的優雅的女士。雖然,五官依然清秀,但已然沒了年輕時的光彩。
“嘉麗,發生什麽事了?我來了。”麥克有些不忍地看着王嘉麗的樣子,如果她不是早已爲**,爲人母,麥克真的想沖過去緊緊地擁抱她。
可現在,他隻能客氣地将手搭在王嘉麗的肩頭,表示關心。
看見麥克,王嘉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沖進了麥克的懷裏,哭了起來,哭的是那樣的傷心。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樣。
是啊,如果知道了這半年來王嘉麗都經曆了什麽,就不會感到奇怪了。她受的心靈創傷真的夠哭上七天七夜的。
“好了,嘉麗,我們進去說吧。”麥克拍了拍王嘉麗的後背,和她一起走進了房間。
因爲,天才剛剛暗下去,所以房子的主人并未及時打開燈,所以屋子裏的光線非常的暗。
王嘉麗似乎并沒有開燈的意思,或者,她根本忘記了這件事,似乎除了紐博安,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啪”,麥克找到了燈的開關,并且打開了。他看了看客廳内的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這哪裏像是王嘉麗這麽一個愛幹淨的人住的地方,整個空間除了布滿灰塵和蛛網之外,物品也都混亂不堪,簡直像是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地方。
“嘉麗,紐博安呢?”麥克雖然不想提起這個人,可是,既然答應了幫忙,就必須要了解情況。他走到王嘉麗的身邊坐了下去,從兜裏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王嘉麗抽抽搭搭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複平靜。
她擦了擦眼淚,扭過身子,看着麥克說道,“博安,他,他在樓上。”
“在樓上?”麥克從剛進屋就仔細地聽了這房子裏的聲音,除了王嘉麗的哭泣聲,似乎一點兒其他聲音都沒有。
“沒錯,麥克,我覺得博安他一定是瘋了!”王嘉麗伸出手緊緊地抓住麥克的胳膊,顯得非常害怕。
“到底是什麽原因?上次在北極,我以爲你死了,後來怎麽樣了?”麥克拍了拍王嘉麗的手,問道。
“上次……”王嘉麗的眼神暗淡下來,“沒錯,上次我是差點兒死了。可後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裝甲車上。後來,博安和肯尼迪來了,他們将我帶回了科考站。”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紐博安還正常?”
“算是吧,不過,也不好說。”王嘉麗像是陷入了回憶,麥克并未打斷她,即便王嘉麗看上去再年輕,也已經年過半百了。這個歲數的人叙述些什麽事總沒有年輕人那般輕快、簡潔了。
“那還是要從那白絨珊說起”。王嘉麗開始叙述了。
麥克一聽,就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有關聯。他決定暫時不理會在樓上一聲沒有的紐博安,而安心先聽王嘉麗把事情講完。
“我們通過一些渠道和朋友的資助在北極建立了一個科考站,表面上是屬于美國的,其實,是我們個人的。裏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之前跟着博安的學生和朋友。我們開設這個科考站不爲别的,就是爲了我們新發現的兩個物種做研究。我們想利用這兩者的結合,培育出一個新的物種,一個全能的爲我們人類服務的生物。爲了找這樣的生物,我們研究并儲存了大量生物的dna作爲研究所用。”說到這兒,王嘉麗的眼睛難得地閃現了一絲光彩,不過隻是一瞬間就不見了。
“哦?什麽生物?”麥克知道有一個是白絨珊,至于另一個是什麽,他毫不知情,應該說他雖然知道,但是,不知道這就是王嘉麗說的物種。
“這兩個物種,一個就是我剛剛說的白絨珊,另一個就是一種長的和人類類似,但是非常矮小,耐寒的生物。他們不會說人話,長着尖尖的牙齒,而且在那麽冷的地方可以不穿衣服。”說了這麽久,王嘉麗都不肯承認,其實那矮人也是一種人。
麥克聽到這裏,自然知道王嘉麗所指的是什麽。他沒有打斷她,接着聽下去。
“我們先是對那種類人的生物做實驗,發現他們的基因非常的古老,古老到超出了我們的預想。他們體内存在着一些優秀的基因可以用于我們人類身上,比如耐寒、靈敏的嗅覺和動作。”
“哦?你是說那矮人有着很好的基因,超過了我們?”麥克問道。
這本來是一句非常正常的問題,可卻沒想到,王嘉麗聽了之後竟然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們也算是人嗎?頂多是類人的生物!”她又一次強調了“類人”這個詞。
“你接着說吧。”麥克不明白爲何王嘉麗對矮人這樣的人這麽不屑,但他無意争辯。
“無獨有偶,我們的工作人員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一種珍惜的植物。”
“白絨珊?”
“沒錯,這種植物非常堅硬,一般的刀砍火燒都傷害不了它半毫。”
對于這一點,麥克是見識過的,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通過熔煉技術終于從這植物内部提取了一些物質進行化驗分析,結果讓我們大爲驚訝。這些看上去像是白色珊瑚的植物裏蘊含着的東西非常的寶貴,簡直比黃金還要貴重。因爲這種物質,對于改善人類免疫力非常有幫助。這樣,我們就可以造福更多的人。”王嘉麗有些激動。
“哦?那不是很好嗎?”麥克說道。
“沒錯,本來是這樣。爲了保證這種東西的有效性,我們打算給那些類人生物做實驗。這種類人生物,雖然有我剛才說的那些優點,可是,他們還有不可避免的缺點,就是一旦暴躁起來,就非常的危險,殘暴。他們會采取自我殘殺的方法來對抗我們的實驗。”
其實,聽到這裏,麥克已經有些生氣了。他明白這明明是這些所謂的科學家拿其他生物做實驗,面對反抗還說這些生物殘忍。麥克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嘉麗,沒說話。
“我們給他們每一個類人生物都帶上了脖圈,以便随時監測情況,但是,他們對于這樣的高科技産品非常的反感,這可以看出他們真的在思想上非常落後。
他們殘忍地将自己的脖子弄斷,露出尖牙不斷地向我們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