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穿得相對多一些的人走了過來,用非常不流利的英語問道,“你們是誰?來幹什麽?”
班傑明自然知道巴西是說葡萄牙語的地方,說英語的人極少,這個人勉強說英語,一定是想凸顯自己受過教育,見過世面。
是以,他笑了笑,也用英語回答道“我們是遊客,專門來這裏尋找一種大型蝴蝶,不知道會來到你們的地方,若是打擾了你們,我們很抱歉。”
本來是打算試一試,沒想到這土著人果然十分好騙,聽班傑明這麽說,又看了看美玲。然後,原本嚴肅的臉突然綻放出笑容,露出了發黑的牙齒。紋滿圖案的臉在這樣的笑容下顯得有些恐怖。
他走的近了一點兒,然後示意周圍的人不要緊張,接着拍了拍班傑明,以示友好。“歡迎你們!”說完,便想邀請二人到營地坐坐。
“沒想到他們還這麽好客!”美玲一邊走着,一邊小聲的說道。
一路無話,美玲和班傑明很快被讓到了一間布置的相對豪華一些的帳篷,這裏一看就是重要人物待的地方,因爲裏面不僅布滿了鮮花,而且基本上床上和椅子上都鋪着動物的皮。
在帳篷的一角還設置了一個非常隆重的地方,之所以說那隆重,因爲那裏布置的更加豪華,不僅僅有上述那些裝飾,而且還放着各種動物的頭骨。
班傑明大緻看了一圈,就已經知道那個地方一定是這裏的土著供奉自己的神靈的地方。因爲當着簾子,所以并不知道裏面供奉的是什麽。
很快,有一個黑發女人端來了兩杯飲品,美玲看了看,裏面用熱水泡着一片不知是什麽的樹葉。
女人什麽都沒說,隻是鞠了一躬,然後就出去了。她**着上身,隻有下身穿着草裙。
“現在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要請我們吃飯?”美玲不明所以,她放下那杯茶,因爲對于這種東西,她真的不感興趣。
班傑明把那杯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放在了一旁也沒有喝。
等了一會兒,門上挂着的用藤條編織的簾子再次被掀開了,一個紋身,飾品和穿着都更加華麗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頭發很長,站着的時候,正好遮擋住裸露的上身。
美玲看了看她,這是一種土著女人特有的野性之美,野蠻中透露出絲絲性感。
女人一進來就友好地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坐在了主坐上。“親愛的朋友,你們來自何方?”她用非常流利的英語說道。
“你會講英語?”美玲眼睛一亮。
女人依舊微笑的點點頭,“聽說你們誤闖了我們的領地,請問,我可以幫你們什麽嗎?”
班傑明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美玲,那意思是讓美玲去溝通,畢竟這樣一個赤身luoti的女人在自己眼前,他還是不太好開口。
美玲怎麽會不知道班傑明的意思,半年的相處,兩個人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她幹咳了兩聲道,“哦,我們是昆蟲愛好者,這次來這裏除了是想感受一下這雨林的美景,更重要的就是想要抓幾隻蝴蝶,聽說這裏的蝴蝶大而且美,很想親眼看看。我們剛剛看到一隻,所以就不知不覺的跟到了這裏。”美玲張嘴就來,班傑明在心裏爲她豎起了大拇指。
“一種大的蝴蝶?”女人半信半疑,她隻道,“我希望你們抓它們也隻是看看,還是會把它們放掉的吧?”
沒想到這還是個動物愛好者,美玲看了看擺在祭壇前面的動物頭骨,不理解的看了看女人。
女人笑了笑說道,“我叫茉莉,之前去外面學習過。”她站起來,伸出手。
這樣一來,美玲反而不好意思了,她連忙伸出手,握了握女人的手。
“這樣吧,你們留下來吃飯,住一宿,讓我們表示一下好客之道,然後第二天,你們再離開。”茉莉說完點了點頭又走了出去。她離開路亦奇太久了,想回去看看。
“這樣也好,不是嗎?”美玲見茉莉離開了帳篷,松了一口氣。“這樣,至少晚上,我們還有機會知道路亦奇藏在哪個帳篷裏。”
班傑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很快,兩個人被帶到了另外的帳篷,那是給他們休息的地方。
夜晚很快來臨了,熱情的土著們點起了篝火,一邊烤着今天在雨林中的成果,一邊演奏着最原始的打擊樂。
班傑明和美玲被請到外面,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都說土著,尤其是這種印第安土著非常警惕的,根本不和陌生人說話,現在看來也不全是!”美玲回頭和班傑明說着話,就被一個土著男人拉了起來。
面對這些簡單的土著人,美玲似乎第一次放開了自我,她開心的和大家一起跳着,笑着,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麽事可以讓她感到憂愁。
班傑明雖不似路亦奇那般是孤獨症患者,可是,對于這樣熱情的人,還是不太适應。不過,面對接二連三的邀請,他也隻能站起來,在節奏感頗強的打擊樂中和大家一起舞蹈。
看着班傑明的微笑,美玲覺得很詫異。她很少看到他笑,尤其是笑的這麽燦爛。
班傑明和這些健康膚色的姑娘們跳的正起勁兒,看見美玲看着自己,眼神立刻溫柔起來。弄得美玲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視線。
“好吵!”路亦奇捂着耳朵又翻了個身,他不明白那些一言不合就唱唱跳跳的民族到底怎麽回事,有什麽可高興的。
他蜷縮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受傷的腿竟然可以活動了。
唱過、跳過、吃過、喝過衆人散去,班傑明和美玲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外面很快安靜下來,夜行動物的叫聲又漸漸明朗了。
1個小時過後,料想大家都已睡着,班傑明和美玲打算開始他們的行動計劃。
适才,爲了搞清楚每個帳篷裏都住的什麽人,他們特意晚走了一會兒。
這個營地不算太大,估計也就有200個人,不過看上去隻有差不多50頂帳篷。
他們發現幾乎所有的帳篷都有人進出,而唯獨一個帳篷,除了看見那個叫做茉莉的女人進去之外,就再沒見過其他人進去或者出來。而且這個茉莉竟然沒參加剛剛的歡迎晚會,這明明是她提議的。
他們達成共識,決定就從那個帳篷入手。
兩個身手不凡的人打算在這個茂密的雨林中展示自己的本領了,他們等到外面基本沒有聲音的時候,悄悄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篝火還殘留着一絲火苗,人們都已經散去,累了一個晚上,大家都很快進入了夢鄉。他們四處望望,沒看見人,也許這的人沒有巡邏守夜的習慣,這真的是太好了。
班傑明率先幾步來到了那個目标帳篷前面,他小心翼翼地翻起藤條做的門簾往裏看看,裏面還亮着點點火光,一個黑影映射在帳篷的一面一晃一晃的。他連忙放下簾子,靠在一邊兒。
“怎麽了?”随後趕來的美玲靠在班傑明旁邊問道。
“沒什麽”,班傑明聽裏面一直沒有響動,所以向美玲點點頭,然後快速地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美玲手握着槍,緊緊的跟着他。
可是,進去之後,兩個人不免失望起來。因爲,剛剛借着火光晃動的身影正是那個叫做茉莉的女人,她一動不動的趴在木頭桌子上,沒有一點兒知覺。
美玲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脖子,“還有氣兒。”
班傑明皺着眉看着床上淩亂的帶着血的布條皺着眉說,“我們來晚了!”
美玲覺得很不甘心,使勁兒地跺了一下腳。誰料到正在這時,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喊叫聲,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了。十幾個土著人拿着武器沖了進來。爲首的人看見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茉莉,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床,臉色大變。他憤怒地指着班傑明和美玲大聲地說了句什麽,十幾個土著立馬沖過來将他倆團團圍住。
完全沒有準備的二人面對如此兇悍的土著來不及反抗,立刻被綁了起來,推到了外面。
然後一個巫師樣子的人拿着一個盤子,裏面裝着一些行巫術用的東西急急地趕到了帳篷裏。
他們将班傑明和美玲控制住之後,把他們綁在了還未完全熄滅的篝火旁邊,然後幾個人拿着武器看着他們。
說來還真是諷刺,剛剛明明圍着篝火大家歡歌笑語,誰曾想沒多久,這裏便成爲了關押他們的最佳地點。
美玲踢着腿大聲喊着,“放開我們!”卻被一個看上去很兇的人打了一巴掌,獻血頓時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你們别碰她!”看見美玲被欺負,班傑明怒吼起來,不過,這樣做的結果隻是讓他遭到了更兇狠的毆打。
這二人平日裏叱咤風雲慣了,尤其是班傑明,哪裏受得住這種委屈,此時氣的牙齒咬的嘎嘎作響,他目露兇光的看着這些土著,盤算着一會兒大開殺戒之時,一定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