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高級的滑艇被冰川的人給擊碎了之後,班傑明就派人從邊界站送來了另一輛高級的交通工具——一輛帶履帶的裝甲車。據說後續的還在路上。
直到現在,路亦奇終于對于琥珀的實力服氣了,他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可能從琥珀運來,一定是琥珀和當地的軍事機構或者部隊有關系才可能調來。這樣一來,就算冰川火力再猛,也不怕了。看來班傑明這一回真的想徹底搞垮冰川。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依計行事。當然,這個時候沒有人留意安迪,他已經開着班傑明手下的那種小型駕駛器默默地離開了。
汪明眀留在喬治這裏養傷,麥克親自指揮着十幾個人的兵團。後續的3輛裝甲車也相繼到來。
路亦奇自然不會坐這麽拉風的車回到科考站的,他告訴了班傑明地點,然後騎着小型駕駛器率先離開了。他約了班傑明他們晚上太陽落山時,在科考站北邊2000米的地方見面,他會給他們帶去衣服。
話不多說,行動開始。
路亦奇騎着那個駕駛器回到了科考站,不過,他仍然沒有想好怎麽和王嘉麗交代沒有找到白絨珊的事。
很快,他就到了。他将那駕駛器停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然後步行走向了那個“圓球”。
“不知道紐博安死了沒有!”路亦奇一邊走,一邊編着各種理由,可是沒有一種能讓他滿意。
“統武!”正在路亦奇完全陷入沉思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了他的耳朵,擡頭一看,正是寶紅。
路亦奇有點難爲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低下了頭。“對不起,寶紅,我那麽做是……”他剛想解釋爲什麽在寶紅昏迷的時候把她丢下,寶紅就阻止了他。
“别說這些,跟我來!”寶紅拉着路亦奇的手就走了進去。
“你回來了!”是斯科特,他正好在一樓大廳,看見路亦奇非常高興。
“看來紐博安還沒死,又或許這些家夥還不知下面的事。” 路亦奇一邊想着,一邊微笑的點了點頭。
這時,那扇磨砂玻璃的門開了,肯尼迪從裏面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路亦奇,路亦奇沖他點了點頭,可是他并沒有什麽反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寶紅死死地拽着路亦奇,一直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才松了手。
“嘉麗阿姨正在下面照顧紐叔叔,他們不知道你回來了。給!”寶紅一邊兒說,一邊将背包遞給了路亦奇。
“啊,這是……”路亦奇看見背包,非常高興,這樣可省去了編謊話的力氣了。“謝謝你寶紅,謝謝!”路亦奇走過去,擁抱了寶紅,摸了摸她厚厚的頭發,“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現在先别說這些”,寶紅深明大義,雖然内心很痛,可是面上并不顯現。
“有了這些,就好辦了!”路亦奇說着,回到了紐統武的房間,将那本日志重新放入了抽屜裏。然後,拿着背包,“寶紅,你聽着,我知道你想知道紐博安的秘密,這裏面的東西,就是打開他秘密的鑰匙。我需要你的幫助!”
天色已黑,路亦奇拿着寶紅從斯科特那裏軟磨硬泡弄來的兩套工作服來到了門外。現在外面非常寒冷,一個人都沒有。他很快地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那裏班傑明和美玲也做好了出發的準備。麥克留在原地待命,如果需要,會率領衆人沖入其中。
此時,科考站内部,紐博安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并且,他的腳已經開始僵硬了。王嘉麗每日在他床邊以淚洗面,連觀察矮人這件事都全部交給了肯尼迪去做。她知道紐統武已經回來了,正打算讓人叫他過來。
“嘉麗”,是肯尼迪,他看着憔悴的王嘉麗緩緩而來,“怎麽還在這兒?去休息一下吧!”
王嘉麗搖了搖頭,“不了,我多陪陪他,不知道能看見他的日子還剩幾天了。”
肯尼迪走近幾步,将手搭在王嘉麗的肩膀上,“别這樣,還有我在!”他冷酷的眼神中閃現了幾下溫柔的光。
王嘉麗似乎沒心情去領略其他人的溫柔,仍舊背對着肯尼迪坐着。
肯尼迪似乎受不了這種冷漠,他想說些什麽,又始終說不出,一轉身離開了。
“媽媽,你叫我!”路亦奇一直站在門口,剛才屋子裏的情況他都看見了。肯尼迪一往外走,他就先一步走進來,和肯尼迪打了個照面。
肯尼迪依舊面無表情,匆匆地從路亦奇身邊走了過去。
“統武,你回來了?怎麽樣?”王嘉麗看見紐統武,連忙站了起來,因爲站的太快,差一點暈倒了。
“媽媽,你小心點兒。”路亦奇扶着王嘉麗坐了下來。“你要我找的東西,我找到了!”他從背包裏拿出了兩顆白絨珊,交到了王嘉麗手裏。
可能是因爲這花過于寒冷,王嘉麗隻拿了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統武,你爸爸現在已經出現了局部僵硬的情況,必須馬上提取這裏面的東西。你把這個拿給肯尼迪!”王嘉麗焦急的說道。
“肯尼迪?”路亦奇有些猶豫,他的感覺告訴他這個人并不可靠,雖然現在要救的是紐博安,可是,如果被這個不懷好意的肯尼迪先下手爲強,不知道會出什麽更嚴重的事。
“是的,沒錯,怎麽了?”王嘉麗看着兒子猶豫的表情問道。
“哦,沒什麽,我想我可以在一邊幫助他。”路亦奇說道,如果這花就這樣給了出去,那裏面的秘密得什麽時候才能知道!
“好,你快去吧!”王嘉麗顯然沒有心思去多想,他把路亦奇打發走,又重新坐在了紐博安的身邊。看着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不禁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肯尼迪,這是媽媽讓我給你的,請救救我的爸爸。”路亦奇出現在肯尼迪身後,身邊還跟着兩個工作人員。
“好,給我吧。”肯尼迪拿過白絨珊就要走。
“我們去幫你!”路亦奇伸出胳膊擋住了肯尼迪的去路。看着肯尼迪一臉不高興的表情,他接着說道,“是媽媽讓的,我們會協助你的!”
肯尼迪愣了愣,然後說道,“好”,他快速地走到了一個鐵門裏面,路亦奇三人立刻跟了進去。裏面此時并沒有其他工作人員。
一進去,路亦奇後面的兩個人就呆住了,這是什麽啊?簡直是地獄!
玻璃罩裏面剛剛又有兩個矮人自殘而死,地上滿是鮮血,與身體分開的頭部掉在屍體旁邊,其他的矮人都發着悲鳴,并時不時地狠狠地拉着自己脖子上的脖圈。路亦奇發現,裏面的矮人比上次他看見時少了很多,看來這幾天,又死了不少人。想到那個冰縫兒裏住着的那麽善良的人被關在這裏受苦受難,路亦奇心裏真的不好受。
“怎麽?害怕了?”肯尼迪看着呆住的三人譏諷道,“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你們這些小鬼,天天生活在天真裏,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麽吧!”
“哼!害怕?我才不怕,隻是有點兒意外!”路亦奇攥了攥拳頭。
肯尼迪瞪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麽,他來到一個操作台前面,将那兩顆白絨珊放在一張白闆上的一個巨大的透明盤子上,然後點燃了一個試管,裏面那些不明的紅色液體,是剛剛從一個密封的玻璃瓶裏倒出來。
玻璃罩裏的矮人們呲着呀,發出刺耳的聲音,要不是這個玻璃隔音,一定會把耳膜震破。
“那是什麽?”路亦奇走過去問道。
肯尼迪并不理會路亦奇,隻是自顧自地擺弄這操作台上的器具。不一會,那試管裏的紅色液體開始沸騰。他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個試管夾,夾起試管,将裏面的液體倒在了白絨珊上。
瞬間,玻璃盤上産生了大量的氣體,那效果就如同被釋放的幹冰一樣,一時之間看不清起了什麽反應。等到那氣态散去,路亦奇才看見了原來潔白的白絨珊上面白色的絨毛和白色的皮膚都不見了,隻剩下淡粉色的枝幹,就如同一隻被扒了皮的動物一樣,**裸地躺在盤子裏,而盤底上出現了不少粉色的汁液。
肯尼迪帶着手套,拿起那秃溜溜的枝杈放在另外的盤子裏,然後端起這隻盤子,将裏面的液體倒入了另一個燒杯裏。
之後,他從另一個瓶子裏倒出了一些藍色的液體,又從燒杯裏抽出幾滴粉色液體混入到這藍色液體之中,一種令人炫目的紫色頓時綻放在試管裏。
“好了!”肯尼迪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啪!”肯尼迪應聲倒地,隻見班傑明拿着手裏的紫色液體對着燈光望去,“這東西有什麽用?”
玻璃罩裏的矮人上下翻騰,他們猛烈地拍打着玻璃,似乎有什麽話要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