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自然對美玲也不會有太好的顔色,“去哪兒!當然是北邊兒!”他清楚的記得踏上這次旅途之前,路亦奇分析過那朵奇怪的白絨珊以及他遇到過的兩個矮人都是來自北極的,現在自然是去北極最北的地方!
美玲對于這件事本來就不太滿意,一路上還發生飛機爆炸迫降,現在聽麥克這麽說話,更加是氣鼓鼓地。
“哎,我說你們倆能不能不要總是吵架!”安迪當夠了和事佬,他現在心情很急迫,自然是同意麥克的說法,“美玲,我們就聽麥克的!”
這是安迪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氣和美玲說話,這下可把美玲氣死了,她往床上一坐,一副“求我我也不去的樣子!”
安迪知道自己态度不對,于是又哄勸了半天,這時,麥克已經和外面的巡邏員說好了,今天巡邏的任務就由他們完成!一方面是爲了找自己的同伴,另一方面也讓這些人休息一下,當然,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要幫他們找回卡丁車。
幾個巡邏員都很高興,他們恨不得能好好休息一下呢,于是愉快地答應了麥克,幾個人喝酒打牌去了。
美玲最終被安迪給軟化了,其實,她知道不可能不去的,隻不過氣不過路亦奇的做法和麥克的态度。現在,一個大大的台階擺在眼前,再不下來,就苦了安迪了。
三個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又帶了一些食物和水,就向着北邊出發了。
麥克自己開一輛,安迪和美玲一輛,幾十分鍾過後,他們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寒風刺骨,幾個人都凍得發僵。安迪和美玲更是要互相換着開車才能确保手腳好用。
麥克看着地上卡丁車的車輪痕迹,心中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加快了速度,全然不顧身體的寒冷。
美玲顯然也發現了,她拉了拉帽子,急急地趕了上去。
路亦奇昏迷了很久,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對眼前的場景非常吃驚。因爲,他自己正躺在一個雪白的冰洞中,橘色的火光似乎顯得這裏并不是十分寒冷。
路亦奇伸出手想支撐着坐起來,可是,當他觸碰到了毛茸茸的東西時,差點吓得叫了出來!
路亦奇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正躺在一塊白色的皮毛之上,這樣,即便是躺在這冰寒之地,似乎也并不覺得冷冰冰。
他擡起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冰洞,而他待的位置似乎是離洞口不遠,因爲,他能很清楚地看見滿天星鬥。
冰洞的洞壁很光滑,被火光一晃,冰面顯得晶瑩剔透,如鏡子一般,映的洞内十分的明亮。
路亦奇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動了動手腳,竟然全無損壞。想起剛剛那些不要命的狗兒,真的以爲自己一定死定了。
“對了,那些狗呢?”想到這兒,他邁步向洞口走去。
“路先生,你要去哪啊?”一個輕盈的女聲傳了過來。
“誰?”路亦奇被這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吓得一顫,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了。
“想不到你膽子那麽小!”女聲越來越近。
路亦奇回過頭,看見了一個人影緩緩向自己走來。
“汪明眀?”路亦奇想起自己來這兒的原因不就是因爲汪明眀的電話嗎,而且還特意囑咐他隻能自己來。
一個身着白裙,青絲蓋頂的女孩偏偏而至,正是汪明眀!
路亦奇看清了,松了一口氣。“好了,現在我來了,可以說了嗎?”他直截了當,劈頭就問。
“當然可以!”女孩兒的聲音依舊溫柔。“跟我來!”她轉身而去,走向了那深不可測的冰洞中。
路亦奇内心雖然不安,但也隻能硬着頭皮跟着。來都來了,這一次,不弄個清楚明白,決不罷休!
“你認識紐博安?”路亦奇一邊走,一邊問道。要不是汪明眀在電話裏說了紐博安他也不會自己跑過來。
“當然了,當然!”女孩兒如此強調,讓路亦奇感覺似乎她不僅僅認識紐博安,而且還非常熟悉。
“我們去哪兒?”路亦奇覺得已經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到了就知道了。”女孩兒的回答也簡單明了。
沒辦法,路亦奇拽了拽大衣,緊緊地跟了上去。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孩兒絕對不簡單,現在的事情證明了,飛機上她是有意和他搭茬的。
十分鍾之後,女孩兒突然回過頭,“我們到了,路先生,裏面請。”
路亦奇抻着脖子往裏面看了看,這個一條通道到底的冰洞裏非常的亮,而且裏面似乎要比外面大很多。
女孩兒恭敬地站在一邊,似乎沒有接着帶路亦奇走的意思,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路亦奇心裏知道,裏面一定有問題,他故意将手插到了大衣口袋裏。裏面有兩柄短刀,是他路上放進去以防萬一的。
他眯着眼睛往前走,這個空間被火光照的異常的亮,突然,他覺得腳底下的觸感變了,低頭一看,竟然從這裏開始一直鋪着剛剛他躺着的時候鋪在他身子下面的白色皮毛。
路亦奇心中泛着一種異樣,更加謹慎地走了過去。此時,他已經看到了,在皮毛鋪成的路的盡頭,坐着一個人。這個人看上去非常矮小,而且很瘦,雖然他外面裹着厚厚的動物皮毛,還是可以從他的臉看出,這絕對是一個體型瘦小的人。
看着這個人正盯着自己,路亦奇内心有一絲不安,“這種身材的,難道……”此時,他已然來到了這個人的前面。
“你是誰?用這樣的方式把我弄來似乎不太妥!”路亦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本料想也許這個怪人會發怒,卻不料他竟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父子,真是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那個人皮膚雪白,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神情。“歡迎來到這裏,路先生!”
聽他這麽說,路亦奇已經有90%的把握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他定了定神,看着眼前這個高傲又狡猾的人說道,“哦?是嗎?那還是請你說說你的用意吧!”
“基因真是神奇的東西,不僅可以讓血緣相同的人長相相似,甚至連脾氣和性格也如此相似,真是太奇妙。”
路亦奇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确定了這個人是誰,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心生厭惡之感。“哦?那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和你的性情也一緻呢?”
這句話帶有明顯調侃的意味,那個人先是愣了愣,然後很快又恢複了之前高傲的表情。
“路先生,我想你如此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一次,我找你來到底是爲什麽了!”那個人說道,然後用左手擰了擰戴在右手食指上的一個綠色的戒指。
“哼!”路亦奇冷笑道,“我認爲我的條件似乎不符合你們的要求。”他一臉挑釁地看着眼前的矮人,心中開始盤算一會兒會出現的情況。
“看來路鼎軒先生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那個人嘴角向上揚了揚,又擰了擰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他背後一側的冰牆上竟突然打開了一道門,裏面一個衣不蔽體,須發遮面的老人被兩個身穿白色衣服,但是将臉部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推了出來。
眼前的情況,大大超出了路亦奇的預期。剛剛他還在盤算着,一會兒如果對方使用武力,自己如何脫身,又或者假意迎合,再尋求逃走的辦法。可是,當他看見眼前的人之際,所有的一切想法都煙消雲散了,想要在一個如此寒冷的,又是如此奇怪的地方脫身實在是非常困難,更何況,現在父親竟被他們抓了過來。他絕對不會抛下父親自己離開,但是,如果帶着生病的父親是絕對跑不出去的。
“你們想幹什麽!”路亦奇看見父親如此狼狽的樣子,情緒有些失控,他咆哮了起來。
“路先生,你的父親已經年老體衰,無力再繼續我們交托的任務。作爲兒子的你應該承擔起這一切,不是嗎?”那個人依舊笑盈盈的,可是路亦奇卻隻想撲過去将他的脖子擰斷。
“爸爸!爸爸!”路亦奇不敢輕舉妄動,因爲,眼前的場景顯然是這些隐靈的怪人拿自己的父親當人質來威脅自己加入他們。
路鼎軒并沒有回應,不知道糟了多大的罪,現在已經處于昏迷狀态。路亦奇心急如焚,他想往前走一走,看看父親的情況,可是又怕這樣會傷害到父親。
“路先生,你是聰明人,怎麽樣,想好了嗎?”那個怪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們如此卑鄙,爲什麽要盯着我們父子不放!”路亦奇憤怒地說道。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道理,路先生,選擇你們父子,實在是因爲你們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