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的确不是犯人,可是,您剛剛說他們自找的又是什麽意思。”
此時,老人臉色慘白,有點虛脫了。路亦奇連忙打開窗戶,好讓他透透氣。
“我,我後來聽說,他們之前有了矛盾。似乎,是因爲一次凱琳想要接一個私活兒,幫一個非常有錢的富商裝點莊園。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彼得就是不讓她去。我想恐怕是,他怕那個富商看上自己的夫人吧,畢竟凱琳的美麗在當地都是出名的。”
“是挺美。”安迪記得那張合照,的确是一個典型的美人兒。
“誰挺美啊?”美玲晃着馬尾走了下來,剛剛他們的談話,她全都聽到了。
“沒什麽啊,說案子呢,案子!”安迪連忙起身,給美玲讓了個地方。
老人神情疲憊,他也不再在意還有誰來了,接着說了下去,“可是,凱琳性格極強,她堅持去,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天……後來,彼得和我說,凱琳回來之後,脖子上帶了一個怪怪的脖圈,而且性格變得特别偏激,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老人說着閉上了眼睛,“這不,沒幾天,就出事了,出事了……”
“脖圈!”路亦奇的聲音簡直提高了八度,吓得周圍的人都看向他。
沒錯,就是脖圈,他記得爆炸前,他去檢查屍體的時候,的确那個女人的脖子上面有一個脖圈,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脖子上,似乎想要把那東西拿下來。
安迪到目前爲止還不十分清楚脖圈的事,“路,你沒事吧,抽什麽瘋啊,吓到老人家了!”
路亦奇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知道,這一家人遠沒有之前想的那麽簡單。他迅速地在腦海中整理着思路,越整理,越覺得整件事似乎就像是一張織好的網,就等着他去鑽。這一切的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你說話啊!”安迪看路亦奇這般模樣,催促起來。
老人現在的精神狀态非常不好,“剛剛你說他們是互相殘殺,是什麽意思?”顯然,他還陷入到那個恐怖的說辭中,無法自拔。
路亦奇看着老人蒼老的臉,有一絲不忍,可是,真相如此,也隻好實話實說。
“是這樣的……那天,我們去找詹姆士,就是和您孫子一起在飯店打工的孩子,可是,他被殺害了。後來,聽說,哈利也失蹤了。于是,我們來到鮮花鎮,就,就看到……”路亦奇看了老人一眼,似乎,想緩沖一下,讓老人做好心理準備。
“哎,你說吧!”老人點了點頭。
“看到二樓,他們夫妻倆相互将對方殺死,滿牆滿地的血痕,場面可怖,而,您的孫子并不在那兒。之後……就發生了爆炸……”想起當時那一幕,路亦奇覺得後背又疼上了。
“天啊……”老人難過的哭了起來,他真的難以想象當時的場景,這實在是太慘了,也太有悖常理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美玲忍不住說出了聲音,到目前爲止,她聽到的信息,可以肯定,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殺人案件,一定有什麽不爲人知的陰謀。
“路偵探”,老人堆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淚痕,“求求你,幫我找到孫子,求求你!”說完,他顫抖着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打美元,看厚度,大概2萬左右,有的紙币已經很破舊了,一看就是辛勞攢下的養老錢。“我左眼失明,早就不能幹活了,這是一點心意,等你……”
“威廉,”路亦奇不等老人說完就打斷了他,把他遞錢過來的手推了回去。“您放心,我會盡力的,可是,就目前的線索來看,要找到哈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人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隻希望上帝不會帶走這麽可愛的孩子。”
“威廉,哈利最近有沒有找過你,或者和沒和你說過什麽奇怪的,有悖常理的事呢?”路亦奇接着問道。
“哈利和我的感情很好,小時候,他父母忙的時候,經常來我的家裏和我一起住。所以,他的東西,我到是有不少,不過,沒什麽特别的。就是一些書啊,玩具啊,當然,因爲他爸爸的原因,他對植物也有一種特殊的喜愛。前幾天吧,他給我帶去了一盆我見都沒見過的植物,白色的,上面挂着白色的絨毛,似乎就像是雪花落在上面,讓人不忍心觸碰,生怕化掉了。他說,這是從他爸爸的實驗室裏偷着拿出來的,讓我幫他養着,别告訴他爸爸。”
“哦?這是盆什麽植物,這麽神奇?”安迪自問從小在神秘之地長大,也見過不少稀有植物,但是,這個威廉說的這一種,他從未見過,所以好奇的問道。
“哈利說,他爸爸在實驗室中給這盆花起的名字叫‘冰晶花’” 。
安迪聽過點了點頭,覺得似乎是一個很恰當的名字。
“冰晶花?”路亦奇皺着眉頭,想不通這個和男孩兒的失蹤有什麽關系,也更想不到一盆花會與紐博安還有爆炸案有什麽關聯。
“砰砰砰……”正當路亦奇想得出神的時候,麥克來了。
“怎麽?有客人?”麥克目光犀利地盯着沙發上的老人。
“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路亦奇從麥克的神色中看出了一定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看看這個!”麥克打開了随身帶的檔案袋,從裏面拿出了幾張照片。
“這是什麽?”路亦奇接過來,看着照片,不明所以。
“你以爲爆炸案就這麽算了!雖然,我那位老兄弟放了你們,可是,總要給公衆一個交代。”麥克說道。
“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那棟别墅裏住的男人的父親,威廉,也是那個失蹤男孩兒的爺爺。”安迪沖着麥克說道,然後用下巴往旁邊指了指。
麥克看着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請問,你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嗎?”老人看着麥克一身警服,嘴裏說着自己孩子的案件,顯得很激動,他站起來,蒼老的臉上還挂着淚痕。
“算是吧。”麥克不知如何和老人解釋整件事到底誰負責,所以就這樣說了一下。
“拜托你!”威廉一下子就走到了麥克前面,握着他的手,“我的孩子已經死了,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孫子也出事,求求你幫我找到他。”
麥克顯然不習慣這樣被一個傷心欲絕的老人注視,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怎麽樣路,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白色的花?怎麽了?哪來的照片?”路亦奇看完照片,放在了沙發上。
“啊,這是……”老人看見照片,突然激動起來,他指着照片不停地顫抖。“怎麽?這花有什麽問題嗎?”
“威廉,這個不會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冰晶花吧?”安迪看他這麽激動,問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威廉急忙說道。
“怎麽回事?”麥克皺着眉,“這個是警員門對爆炸地點再次證據收集時發現的,就在房子炸毀的地方,有一小簇白色的花,一點兒損傷也沒有,這麽嚴重的爆炸,屋裏的東西都毀掉了。大家覺得奇怪,于是照了照片?怎麽?你也有這樣的花?”
“這花現在在哪兒?”路亦奇問道。
“哦,被他們作爲證物帶回鎮上的警察局了。”麥克答道。
“那我們是看不到了,警察局的效率……”安迪剛要繼續發牢騷,突然看見麥克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地把話咽了下去。
“我們走!”路亦奇突然站起身,對着老人說道,“走,去你家!”
很快,路亦奇、安迪、麥克帶着老人上路了,他們要重新回到事發地點,當然,那裏離威廉的家也不遠。
路上,聽完威廉說自己孫子哈利給他那盆奇怪花的事情,麥克也陷入了沉思,這實在是太怪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這盆花和整個爆炸有什麽關系,但是,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巧合。
4個小時之後,他們經過了那家公路快餐店,那裏仍然處于關閉狀态,顯然,餐館的生意受到了搶劫謀殺案的影響,估計再開業還得一段時間了。不過周圍時不時會有人過來合影,似乎是特意趕過來的外地人,這可真叫幾個人無語。
十分鍾後,他們到了鮮花鎮,這裏已經和路亦奇他們第一次來到時候不太一樣了。整個鎮子充滿了一種悲傷恐懼的氣氛,每家每戶都把窗戶和門關的嚴嚴的。就連爲數不多曬太陽的老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沿着小路來到爆炸的地點,這裏被警戒線攔着,旁邊還停着一輛警車。
看見路亦奇一行人過來,警車裏的警察下了車,“我說,你們離遠點兒,這裏是案發現場,随時有危險!走!走!走!”
“哎,真是冤家路窄啊!”看着眼前的胖子,安迪又想起了不久前在審訊室裏不愉快的經曆。
而這個警察顯然也發現了安迪和路亦奇,不由得怒氣沖天,邁着大步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