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者疼,屏住呼吸,用了一招他學過的一門絕學“縮骨功”,成功地從繩套中脫身。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爬了起來,打算逃走的時候,正是茵曼和理查德看見他的時候。這樣才留出了一輛空車讓美玲鑽了空子。這可真是有因必有果。
茲波一路飛奔,跑的口幹舌燥。他不想落在那個他幾次暗算的路亦奇手裏,也不想和坎迪斯,也就是安迪叙舊。畢竟當年是他不辭而别,他現在也無話可說。
他跑不動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他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時候,聽見了有人在遙遙地叫他。
是個女人的聲音。他順聲望去,看見了有兩個人跑了過來。看上去好像是一男一女,兩人都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他一驚,沒想到還是有人發現了他。正當他思考如何對付這兩個人的時候,一個清脆的,伴着喘息聲的聲音說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茲波實在太累了,身上又都是傷。他本再也跑不動,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一下子就跌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茵曼和理查德也累得不行,他們急促地喘着粗氣,跑到茲波旁邊站了下來。他們真後悔,早知道這麽難追,當時就應該開個車來。不過,班傑明在那裏,如果突然開車走,一定會引起注意。
“喂!我說你,也太能跑了!”茵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們,你們想怎麽樣。”茲波躺在地上,快要虛脫了,他逆着陽光,看見光圈裏的女人,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什麽怎麽樣!你忘了在地下宮殿,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茵曼彎下腰,用手支着膝蓋。
茲波沉默了一會,他現在頭腦特别混亂。他能記得的是他剛剛要進入部落的時候,有人向他開槍,然後他就摔倒了,就沒了知覺。
“開槍,開槍!對了!”茲波下意識摸了摸一直帶在手上的戒指,卻什麽也沒摸到。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這回他看清了這兩個人的樣子,那個銀發男人!就是他,消滅了自己精心培養的部族勢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要不是爲了救她,銀發男人也不會殺了他的人!
他的思路漸漸清晰了起來,當他想起一切因果之後,在心中升起了一種異常憤怒的情緒。他用力地咬着牙,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當他看見理查德腰間的槍之後,他又緩緩地低下了頭。他不想讓他們發覺他内心的怒火。
“你怎麽了!”茵曼被茲波突然的表現下了一跳。
“合作,你說合作?”茲波極力地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看着茵曼問道。因爲,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報仇,先聯合這兩個人,哪怕他們曾經是敵人!
“你忘了嗎!”茵曼顯然對于茲波的健忘有些生氣。
“你們在說什麽?到底是什麽合作!”一直也沒聽出所以然來的理查德終于沉不住氣,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想起茲波和茵曼在地下宮殿不知道還發生了什麽事,他的語氣就更不耐煩。
“你别着急,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那個神秘的地方,隻要有戒指就能進去!我們隻要能掌握那裏的權利,就一定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茵曼看着理查德雙眼放光。
一聽到茵曼提到戒指,茲波連忙将手放在身後,裝作是要支撐的樣子。
“另外,我和你說的事,難道你不感興趣?”茵曼暗示茲波,顯然是要故意引起茲波的興趣。
茲波這才想起,茵曼好像說過,她知道一些秘密,是他感興趣的。不過,他剛剛聽到茵曼說要和理查德掌握部族的權利,不禁覺得好笑!因爲,那早已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任何人也别想取代!
反正現在自己什麽優勢也沒有,不如先和這兩個人合作!茲波打定了主意,他故意驚訝的說道“發生了太多事,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很好,我想我可以和你們合作!”
茵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太熱了,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是不是還有什麽隐秘的藏身之所呢?”
茲波有嗎?他當然有,而且有很多,地下宮殿隻是其中規模最大的一處。正所謂狡兔三窟,像茲波這樣陰險的野心家,多給自己安排幾個容身之所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當然,不過離得可不近,你們沒有車嗎?”茲波身上都挂了彩,要他步行去容身之處,真的是太強人所難。
可是,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何能有交通工具呢。三個人都犯了難。
眼下真的毫無辦法,隻能先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一會兒。沙漠之中,烈日炎炎,無水,無食物,真是難壞了茵曼他們。
他們知道,如果現在回去看班傑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已經走了,另一種就是還沒走。不論哪種,他們都别想将車開過來。
真是一籌莫展!突然,三人聽見了摩托車開過來的聲音!茲波睜開眼睛,看見了有三個他之前聯系進行此次行動的人竟然去而複返。
他們也看見了茲波,都停了下來。“老大,你沒事吧!”其中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問道。
茲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他以爲給了很多好處的小喽啰隻拿錢不辦事,昨天一聽見槍響竟然全都走了。
“你們認識?真是太好了!”茵曼看見了摩托車,心裏别提多高興。
本來黑着臉的三個人看見一個大美女站在眼前,眼睛立馬放出了光。“認識,認識,他是我們老大!”
“你們還回來幹什麽!”茲波吼叫道,如果他現在沒受傷的話,真想解決了這幾個小喽啰。
“老大,你别生氣,我們不是貪生怕死,隻是昨晚天已經黑了,突然響起了槍聲,你知道,我們在後面跟着,就聽見有人大喊情況有變!行動取消!我們以爲是你下的命令,于是就連忙跑了。”那個少年說道。
“誰知等我們回去了,卻遲遲沒見你回來,我們就知道有問題,于是,我就問了幾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另外一個稍微胖點的說道。
“沒錯,沒錯,那幾個人說你被打死了!所以,大家都逃命了!”跟着那兩個人,梳了一頭髒辮的人接着說。
“我們三個不信,所以就出來找你了!”少年補充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茵曼有些不耐煩了,“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從長計議。”
茲波自知現在的情況的确不适合計較這件事,況且,不管真相如何,他們三人都已經回來尋找他了,就說明比其他人強多了。
“好吧,你們三個,送我們去一個地方!”茲波将手插到褲兜裏,坐上了少年的摩托。理查德和茵曼也都上了車。
一行人駛往茲波另外的住所。茲波一路上說了一些土話,茵曼和理查德聽不懂,卻也沒多想,因爲非英語語言國家的人說話自然不會一直說英語。
他們開了很久,漸漸遠離的沙漠,周圍的石頭也慢慢多了起來。
帶着茵曼的人騎得比那兩個人慢得多,大概有幾十米的差距。茵曼因爲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坐在後面快要睡着,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這時,茲波和帶着理查德的胖子使了一個眼色,胖子立刻會意。他加大了油門,然後故意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
這一下可摔得不輕,胖子打了幾個滾,趴到了一邊,而理查德也跌了出去,腦袋一下撞到了石頭,暈了過去。
這時,茲波立刻下了車,拿着少年帶來的手槍來到班傑明旁邊。
載着茵曼的少年已經緩緩停了下來。此時,茵曼半睡半醒,隻覺得車停了,以爲到地方了。她揉了揉眼睛,還伸了一個懶腰。
可是,當她看見剛才還笑盈盈的少年已經拿着槍指着她之後,她就覺得心裏一驚,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什麽意思?”她緩緩地從車上下來,舉着雙手,然後用眼睛去尋找茲波和理查德。
當她尋找到他們的影子的時候,實在是驚訝的說不出話。因爲,此時,茲波正拿着槍瞄準着已經倒在地上的理查德了。
“住手!茲波,你想幹什麽!”茵曼吓得大叫起來。以後理查德死不死,她不管,可是現在,她還很需要他。不然,光憑她一個人和這些人打交道實在是太危險了。
随着“砰”的一聲槍響,茵曼也坐到了地上。她有些害怕了。現在,理查德死了,自己人單力薄,可真是自求多福了。
茲波看見茵曼,大步走了過來。“你怎麽了!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茲波不客氣地說道。
“我想要的?你什麽意思!”茵曼用指甲摳了一下自己的肉,控制好了情緒。
“難道,你希望讓這個人跟着咱們一起嗎!到時候,事情會麻煩得多!”茲波陰暗的心裏早已盤算好了一切。
像是茵曼這樣的美人,即使是留在自己身邊,也不會有太大的威脅。何況,她就是想有點權利,實現自己的野心罷了。隻要成爲自己的女人,就可以滿足她小小的虛榮。
但是,要是那個叫做理查德的摻和進來,就沒那麽容易了。這個人,發起狂來,真是殺人不眨眼。自己的那些手下就是最好證明。絕對不能留!
茵曼是何許人,她瞬間就明白了茲波的意思。她低着頭思索了半刻,然後向着茲波伸出了自己的手。
理查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個同樣摔車的胖子卻早就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過去,向着理查德吐了口口水。
原來這是這個胖子的絕招,他用這個辦法不知道解決過多少人。跳車的技巧,他熟練的很。
茵曼上了茲波的車,揚長而去。她甚至沒有回頭看理查德最後一眼。一來,不想引起茲波的誤會,二來,這是她的一貫風格。男人、夥伴,隻不過是她一步步前進的墊腳石,也就是踩在腳下的。一旦利用完,也就完全沒有價值,更不必費心去留戀。
伴随着摩托車的轟鳴,理查德的身影顯得如此孤單。這個在琥珀組織有一定地位的銀發男人命懸一線。他甚至已經看見了一個個光圈,以爲自己要去見上帝了。
惡毒的茲波不會錯過任何折磨報複自己恨的人的機會。他并沒有直接殺死理查德,而是在他大腿動脈上打了一槍。因爲,他知道,這一片有很多野生的猛獸,他活不了多久了。況且,他大腿的動脈被打了一個洞,即便僥幸沒有被吃掉,也會流血而死。
這樣險惡的用心,實在是殘忍至極。他想讓理查德承受最大的痛苦之後,了無希望的死去。
烈日炙烤着大地,理查德趴着的地方已經被獻血染紅。而因爲頭部受到重創,或者是因爲失血型休克,他并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他在爲了自己,輕易的犧牲茵曼的時候就該料想會有這樣的一天。都是一樣的人,怪不得會相互吸引。
他的肉體幾近枯萎,靈魂就要飄走。直到有一雙強有力的手将他拽了起來,搭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