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理查德!”路亦奇差點喊出聲,這個油滑的男人,他怎麽會忘記,“這麽說,琥珀的人來了?茵曼讓他們來的嗎?糟了!”路亦奇頭腦亂極了,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繼續趴在地上。幸而,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發現他。
理查德用非常冷酷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些穿着樹葉的人!快把茵曼交出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原來不是茵曼讓他們來的,那他們怎麽知道這的?難道……”路亦奇屏住呼吸,想看看接下來會怎麽樣。
那個兇狠的家夥全然不顧理查德的威脅,揚起手臂,頃刻之間就放出了幾支毒镖,這毒镖路亦奇認得,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檢查毒藥的成分。
理查德面不改色,他随手拉過一個手下,幫他擋了毒镖,還有3個人被毒镖打中,在不到1秒鍾的時間裏,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看到這裏,路亦奇不禁大冒冷汗,如果當時,他重了這标,估計現在已經躺在停屍房了,還拯救什麽人類!
理查德舉起手裏的槍,開始還擊。這些土著人哪裏禁得住這般火力,霎時間倒地無數。理查德的手下也開始開槍,一個個黑色的身軀倒了下去。
路亦奇非常擔心章念會受到牽連,連忙趁亂,爬起來,彎着腰,迅速跑到章念旁邊,替他解開繩子。
章念臉色蒼白,正閉着眼睛躲在樹後面念祈禱文呢,突然覺得有人在解他的繩子,睜開眼。看見路亦奇之際,差點哭出來。因爲此時路亦奇渾身都是黑色的,章念一時沒認出來,以爲他們到時間要煮了他呢,不然剛才砍樹生火幹嘛。
路亦奇看出了章念的害怕,硬生生地将他拉到之前隐藏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沒事了,我的朋友,我是路亦奇,來救你的,現在很危險,我們先躲起來,不要說話。”
章念用手揉了揉眼睛,借着些許光亮,終于認出這個眼前的黑家夥就是路亦奇。不管怎麽樣,路亦奇的出現,使章念有了主心骨,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雖然有很多話要對路亦奇說,但是,還是忍住了,不吭聲的趴了下去。
這些族人看來都不會功夫,幾分鍾的功夫,基本上死淨了。那個頭目爬上了一顆高大的樹,理查德的子彈用完,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隻帶了應急的,現在看着這個人爬上樹去,有些無可奈何。隻能在下面咆哮“茵曼呢!把她交出來!否則,我把這裏都燒光!”
那個人不動聲色,也許是沒想好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路亦奇有點開始擔心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萬一波及到這一族其他沒受污染的人怎麽辦,那他們可真要亡了。他正打算出手制服理查德之際,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理查德,住手!”
路亦奇在轉身接過阿魯的茶的時候,不經意地給茵曼加了點作料,這足夠她睡上一天的,如果不是阿魯的話,茵曼應該還在睡覺呢。
阿魯乖乖的陪着茵曼,面對如此美女,阿魯雖然覺得她很漂亮,但是并無其他非分之想。可是,當睡了快5個小時的茵曼還沒有醒的時候,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對。他擔心茵曼的身體有問題,于是給她喝了點清水,正是這小小的一口清水,使茵曼醒了過來。
茵曼一睜開眼,就急急地坐起來,想要知道路亦奇在哪裏。她知道明天才是行動的時間,所以一心以爲路亦奇還在這裏。
可是,當她看見阿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騙了。“路亦奇呢?”雖知路亦奇不可能在這裏,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路先生嗎?他有重要的事情,讓我在這裏照顧你。”
茵曼低頭看見了路亦奇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力地抓了抓。“帶我去找他!”
“可是!”阿魯有些猶豫,他當然知道今天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刻。除了他在這裏照顧茵曼之外,族裏的人包括族長在内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默默地禱告,希望路亦奇能夠完成拯救這一族的使命。倘若今天不成功,那麽事情一定會變的很嚴重。
茵曼看阿魯有些猶豫,于是将他拉了過來,握着他的手,“我是來幫忙的,帶我去,我一定會幫助你們!”
阿魯望着茵曼如此真誠的臉,點了點頭。
此時,茵曼正被阿魯攙扶着,來到了這個地方。借着火光,她一下就看見了理查德。她皺了皺眉,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後面,心裏明白了一切。
“理查德,你,你怎麽找過來的!”她仍然有些虛弱。
理查德看見茵曼,臉上的怒氣消了一半。“你這個小傻瓜,你,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我問你,你怎麽找到我的!你還沒回答!”茵曼顯然不理會理查德的擔心,而且有些發怒。
看着眼前這兩個人的舉動,聽着他們說話的語氣,路亦奇一下子明白了。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心之感襲遍全身。原來,他們是情人!那上次在琥珀……他閉上眼睛,不想回憶下去。
理查德被問的有些語塞,他低下頭,這麽大的人,仿佛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沒錯,我弄了。”
路亦奇看見他這幅樣子,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之前在琥珀那位銀發男人。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茵曼真的生氣了,她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而且不是裝出來的。
自從和理查德好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面時不時就有些疼痛,她隻當是頸椎疼。沒想到,真的是理查德給她植入了芯片。她真的不敢相信,這麽多年,自己都處于被監視中。
現場的氣氛有些尴尬,大家似乎都忘記了,樹上的人才是目前最大的危險。
茵曼離開阿魯的身邊,向着理查德走去,突然之間,一股極強的風從頭頂灌下,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頭目,一下子跳了下來,正好落在茵曼身後,迅速地用右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當理查德想開槍之際,那個人手裏的毒镖已經逼近茵曼的脖子了。“别動!”他說的咬牙切齒,“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殺掉我的族人!”
理查德神色慌亂,茵曼花容失色,這個局面是大家都不想的。“你别沖動!”一下子,理查德從氣勢上就弱了很多。
“你們要幹嘛!”年輕的阿魯不明所以。
那人猛然回頭,兇狠地看了一下阿魯。
路亦奇待不住了,他覺得有必要出來解決當前的困境,況且,他既不想讓茵曼喪命,也不想阿魯犧牲。
“嘿嘿嘿!幹嘛都那麽緊張,有話好好說!”應付當前的局面,還是安迪那套最有用!路亦奇一邊說,一邊走了出來,将還在發愣的阿魯拉到了一旁。
當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回過頭看見路亦奇之際,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得掉出來了。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是仍然能夠确定,他現在已經是青筋暴跳,又怒又驚又怕了!
怒的是不知道什麽地方出來的人殺死了他苦心改變了的族人,驚的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這個渾身塗上了黑色穿着樹葉的人竟然是路亦奇,怕的是局面如此不利,他該如何脫身。
想到這,他勒住茵曼脖子的胳膊勒的更緊了。
茵曼不由得咳嗽起來。
“你!我說過你不要插手這件事!”那個男人朝着路亦奇咆哮起來,他看見綁在樹上的章念不見之後,顯得更加不安。
“我說過我不會不理我的朋友的!”路亦奇義正言辭,一點也不爲他的氣勢吓到。雖然,他也擔心茵曼會不會被勒死。
茵曼看着路亦奇,渾身塗滿黑色也掩蓋不了他的好身材。那緊實的肌肉,結實的腹肌,她之前從背後抱住他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理查德眼中映着火光,毫無疑問,他也認出了路亦奇。他闆起臉,剛才對茵曼說話時不顧身份的溫柔神情完全消失,又變回了路亦奇第一次看見他的模樣。“茵曼,你!你是爲了他來的!”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時間争風吃醋!路亦奇現在理會不了這些,他打斷了理查德,接着對那個人說,“你把這位女士放了吧!有什麽事,我們好商量!”
“什麽?放了她!你是瘋了,還是當我傻了!”那個人用不标準的英語說出這麽難聽的話,路亦奇聽見簡直要笑出來了。不過,當前局面仍不樂觀,他忍住了笑,想了一想。
“這樣吧!你拿我來當人質!我去換她怎麽樣?”路亦奇盯着他的眼睛,塗黑了的臉上白色的眼白顯得特别的亮。
聽見路亦奇要用自己來換回她,茵曼簡直太感動了。她看着路亦奇,眼神中充滿了愛慕。
理查德冷冷地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裏。
“我,我要想想!”那個人顯然認爲,控制路亦奇是最好不過的,以現在這個局面,那個男人手裏有槍,目的是要回女人,隻要他将女人交回,那麽他們應該就會離開。他依舊用力控制着茵曼,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轉來轉去,來思考這筆交易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