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其實這個族的人修煉成樹是有特殊意義的,正是因爲他們一族的存在,人類的真與善,美與忍才得以延續,不然,世界早就成爲惡勢力的天下了,當今世界世風日下,也正是這一族衰落的體現。”
“誰規定是他們族有這樣的使命?”路亦奇覺得整件事太不可思議了,不僅如此,甚至可笑至極。
“沒有誰規定,而是這一族每一個誕生的族人都具有與生俱來的天人合一的本領,心靈越是純淨的族人,越能與自然進行溝通,充當人類文明與自然界之間的使者,讓兩者能夠更好地了解對方。而樹木作爲一種神奇獨特的生物早于人類文明之前好久就已經存在了,也正好具備将善念不斷傳播的能力,這當然也和他們的構造有關系,他們深植沃土中,集天地之精華,吸入二氧化碳,吐出氧氣供養人類,也正是通過氧氣将善念傳播給一代又一代的人,使人類繁衍至今日。”
“那這族人如何繁衍生息的,你知道近親結婚是有後遺症的。”路亦奇過于生氣,他有些故意地說道。
“哼!”那位沉默了一會的長者忍受不住路亦奇言語的諷刺開口了。“本來我們是找族外的人來與我們結合,加入我族,很久之前,人類的品行還是很好的,想要找内心純良的人不像如今這麽困難,隻要這個人夠善良,在其自願的前提下,就可以加入我族。但是,如今這樣的人太難找了,人類變得越來越自私殘暴,粟博士,就連你的朋友也會故意說傷害人的話不是嗎,全然不顧他人情感能否接受。我族青年人的婚事一拖再拖,沒有合适的伴侶,也不能近親結婚,路先生,這點常識我們還是知道的。”族長憤怒的說。
路亦奇知道自己失言了,此時,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路,你的話是過分了點。正是因爲剛才族長所說的原因,這一神秘的古老民族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中。族長,您也别在意,我這個朋友的脾氣就是這樣,有什麽不滿就表現出來,但其本質還是好的。”阿粟打圓場。見二人都不說話,他又接着說,“一開始,這一族的人隻是遠離塵世,并沒有本事修煉成樹,可是據他們曆史的記載,在3000年前的某一天,一次光芒萬丈自後,他們的生理結構就改變了,隻要到達了人類壽命的年限就可以變成一顆一顆參天的大樹。但是,這幾年,由于人類對大自然的過度開發,通往他們一族的大門比以前要容易打開,一些族人在偶然走出這個神秘種族之外的世界後,接觸了一些惡的東西,而導緻心靈變質,他們找到了當年出現光芒萬丈的地點,發現原來到達那裏就可以在沒有到達人類壽命極限之前變成樹,于是一個邪惡的念頭産生了,他們想把這一族反對他們的人誘騙到那個地點,然後将他們變成樹,這樣雖然變成樹的族人可以看得到,聽得到,彼此之間可以進行溝通,但是卻沒有執行能力,這樣他們就可以爲所欲爲。老人的女婿就被他們變成了樹,他可以看到、感受到他妻子的悲痛,能與她交流,但卻隻能這樣了。
這些變質了的人不斷的帶一些年輕的族人到外面的世界去,被污染的族人越來越多,本來是母系氏族的他們,經曆了迅速的變動,在前幾年過渡到了父系氏族,因爲,他們已經不崇拜将生命帶來的母體,而更崇尚力量。
現在,族長和其他一些沒有變壞的族人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伴随而來的就是人類社會的惡念不斷增加,一些天災人禍也屢屢發生。所以,隻有消滅那些人,人類才有希望,這不僅僅是爲了這一族的人,也是爲了全天下的人。”
“你們爲什麽不将那些人弄到那個地方去變成樹?”路亦奇問道。
“他們的心靈已經被污染,沒有修煉成樹的資格了。”族長也不生氣了。
“那你們想我怎麽對付他們?”
“我們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有能力的人把這些人抓起來,我們會采用一些辦法讓他們沉睡過去,直到他們心中的惡念消除。”族長說。
“你是誰?”
正在窗外聚精會神聽着的茵曼被這一聲吓了一跳,差點就要喊出來了。她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去,在溫暖的橘紅色光亮中,看到了一個。
這個人看上去21、22歲,是一個身材結實的年輕男人。黑色的皮膚,全身幾乎**,白色的眼白一顯之下特别的亮。
茵曼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小聲地說,“我…我掉了東西,正在找。”
這個人竟然沒有懷疑,他望着這張清秀的面容,有些出神了,“你…我好像從前沒見過你,你是這裏人嗎?”男人俯下身子,有些懷疑地看着茵曼。
“我,我是阿粟的朋友,他是被你們請來的,我和他一起的。”茵曼不愧是受過系統的訓練,撒起謊來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粟,阿粟博士真的很厲害,竟然能感應到我們族人的信息.你和他一起的啊,我才知道,你掉了什麽東西,我幫你找好不好?”
“不用了”,看到這個人竟然這麽容易騙,茵曼覺得他很好笑,但是,她忍住了。“我已經找到了”,她伸出手來,指了指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理查德送給她的。
男人眼睛一亮,估計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戒指,不過,他欣然接受了這個理由。“對了,你住哪啊?他們應該給你安排地方了吧?”
“我們離開這裏再說吧。”茵曼覺得他們兩個在這裏說話的時間太長了,要是被發現就糟了,到時候當着路亦奇的面,一切都露餡了。何況,她才不要路亦奇看見她這幅樣子呢,迄今爲止,在路亦奇的心中,茵曼應該一直和中學時代是一樣的。
她站了起來,攙住男人的胳膊就走。這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概是族裏沒有女人對他這麽主動吧。而且,還是一個這麽秀氣的女子。“咦?”走了沒幾步,他就發現了異樣。
“既然你不是本地人,又怎麽會穿成這樣呢?”男人看着茵曼迷惑不解。
“你住哪兒?你結婚了嗎?”茵曼卻并不回答他的問題。
“我,我沒結婚啊。”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以他的理解能力,還不能完全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爲什麽會突然聊到這個問題上。
“就去你那裏!”茵曼看着男人,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
男人竟然也就同意了。這真是一個天真,簡單的種族。
男人的房子離剛剛茵曼偷聽的地方大概5、6分鍾的時間,不過可不是一層,而是最頂層。這裏的房子,最高要有5層,全族最年輕、最強壯的人都住在這一層,越往下,居住的人年紀越大。
茵曼跟着男人吃力地爬上了藤條編成的梯子,男人回過頭問道,“你真的不回自己住的地方嗎?”
茵曼大口喘着氣,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從男人的角度看去,特别迷人。“你,你不歡迎我嗎?”茵曼的回答,還是老一套。
男人連忙否認,接着向上爬去。
好不容易進了屋子,茵曼一屁股坐在了牆角。她累的不行了,一天一宿的奔波,沒吃飯,沒睡覺,此時已經極其疲累。她顧不上矜持,問道“有吃的沒有,我餓了。”
男人連忙找來了一些食物,都是一些野菜和水果。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茵曼挑了幾顆水果吃了起來,這些水果特别奇怪,紫色的,像是葡萄,又不是,甜甜的,吃下去有一種非常舒适的感覺,似乎疲勞都被趕走了一半。
“這是什麽水果?”
男人坐在另一個牆腳,呆呆地望着茵曼,這女人看上去如此與衆不同,似乎膚色也有些怪怪的,不過在橘紅色的光亮下,也不容易分辨。他突然聽見茵曼這樣問,連忙道“這是ci wa,是這裏生長的水果,我們經常吃,是補充體力的好食物。”
好奇怪的名字,茵曼一邊吃,一邊打量着對面的男人。什麽男人,分明是個男孩,臉上天真的表情,與大都市裏的人極不相同。讓人有一種可以以誠相待之感。“你是做什麽的?”茵曼問道。
“你是說我在族群裏做什麽嗎?我是負責搭建房屋的。”
“哦?”茵曼有些懷疑地看着這個大男孩兒。“這裏的房子都是你建的嗎?”
“不,是我父親,不過,他已經成樹了。”
“什麽意思?”
“他已經成爲一棵樹了,我接他的班,定期蓋新的房子,對老房子進行檢修。”
要是剛才茵曼沒有看見阿粟,沒有聽見幾個人的對話,絕對會問一下什麽叫成爲一棵樹。不過,現在,她既然是阿粟的朋友,就絕對不會問了,況且,個中原因,她也知道了大概。
“那很好啊。”
男孩兒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呆呆的發愣。
茵曼沒時間思考男孩的心事,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是足夠安全的,看來男孩兒也不會問什麽,還是趕快想一下接下來怎麽辦。
她也不說話了,坐在牆角,思考着剛才聽到的内容。可惜的是,剛才沒聽到路亦奇怎麽樣對付那些族裏的惡人,而且剛剛阿粟和路亦奇都提到了那個實驗室,這裏的一切都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過了多久,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夢中,她夢到了自己也變成了一顆樹,個頭很高,看清了很多東西。不過,那躁動的心所産生的yuwang提醒着她,要抛下自己的靈魂,追求自己的美夢。
“醒醒,醒醒……”茵曼覺得有人在搖她的身子,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剛才的那個男孩兒。白色的光從窗戶傳了進來,天亮了。
男孩兒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似乎看見了非常吓人的事情。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嗎?”
“你…你的臉,你的皮膚,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