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奇笑了笑,“沒什麽,隻留下了一張紙條,可能是想告訴我們什麽。”
他坐下來,打開紙條,上面用英語寫着一個單詞 tree,然後是一個地形圖,最後署名:su。
看到署名,路亦奇的心情突然變好了,這意味着,他們尋找的方向沒有錯,并且阿粟還活着,他留下訊息一定是希望路亦奇能夠找到他,這個地形圖應該就是前往那個神秘民族的指示。
路亦奇和章念說了自己的想法,他也很贊同,二人準備明天就起程去找阿粟。研究完行動計劃之後,他們便放心的休息了,因爲,他們覺得不會有人再來找他們了,于是放松了警惕。沒過多久,路亦奇便沉沉地睡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直到天亮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路亦奇看了一下表,已經6點了,是時候吃點早餐然後出發了。路亦奇開口道:“念,我們該準備一下動身了”,然後順勢回過頭去。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屋子裏除了擺設和家具外,竟然沒有第二個人,章念去哪了?路亦奇心頭一驚,猛然坐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以至于路亦奇一直感覺很不真實,“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章念去哪裏了,爲什麽不叫上我。難道他被人擄走了嗎?”路亦奇的思緒一下子變得極爲混亂。
他走進廁所,用涼水洗了洗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突然想起來,可以打他的電話,聽起來似乎很可笑,明明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可是如果身處路亦奇的處境,就不會驚訝爲什麽他沒有一下子想到打電話了,因爲他實在是太吃驚了。
路亦奇連忙找到手機,撥通了章念的号碼,房間裏響起了章念的手機鈴聲,他并沒有帶電話,而且他的行李還在,說明他走的十分匆忙。
“可是,我怎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是有人下藥迷暈了我們?”是那張紙條!!!一定是的,路亦奇小心翼翼地湊近了聞一聞,然後放在水裏泡一泡,紙條變成了紅色,這是一種稀有的**,路亦奇記得之前伊娃和他提過非洲一些土著特别擅長制作這樣的**,這種藥無色無味,隻有遇水才會變成紅色。他十分懊惱自己的大意,現在連章念都失蹤了,可見那張地圖一定是假的。
“可是,既然是這樣,爲什麽不幹脆殺死我,或者把我也帶走呢?”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想不出所以然,路亦奇暴躁起來。總之,不能再待在這裏了,他穿上外套,拿上必備品,沖出了屋門。
身在毛裏塔尼亞的路亦奇哪裏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出來,因爲,此時,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他不僅僅沒有找到阿粟的下落,甚至連與他一起前去的夥伴也沒了蹤迹,而且還是發生在他睡覺的時候,真是想想都讓人膽寒。爲什麽那個人不直接将他幹掉呢,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幹掉他,豈不是省去這許多麻煩。
他一邊忿忿地想着,一邊開車前往那張塗了毒的地圖所标識的位置。
雖然明知道這是敵人的陷阱,路亦奇還是要按照地圖的标識走,這完全是因爲,他目前毫無頭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了阿粟,爲了章念,爲了解開謎團,他決定要冒一冒險。
他開着吉普車按照地圖指示的方向飛奔,帶起了道路上的土和石子。下午3時許,到了一片開闊的地帶,他知道,這離西撒哈拉已經很近了,他将車子慢了下來,四周打量,因爲已經達到了地圖的終點,他相信在這裏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但是,四周1000米之内并沒有什麽人,很遠處偶爾會走過一兩個人,但是也沒有向他這邊走來。路亦奇漸漸開始不耐煩起來。
他下了車,繞着吉普車走着,踢着腳下的石頭,擡頭望一望,天色已然暗了下來。突然間,飕飕兩聲,他連忙後滾翻跳到了車後,緊接着,當當兩聲,撞擊車體的聲音,又是和上次一樣的木質毒标,上面有一片樹葉。
“什麽人,有種不要幹這樣偷襲别人的勾當!”路亦奇怒吼着,連日來的情緒全部爆發。我知道,這在對峙中是不利的,喪失理智容易讓敵人趁虛而入,但是我已顧不了那麽多了。
“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讓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路亦奇的怒吼竟然有了回音,他的心頭猛然一動。“原來是你,記得我并沒有向你承諾什麽,況且我一定要找到我的朋友。”
突然間,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出現在他的面前50米之外,就是上次去家裏找他的非洲人。他這樣突然的出現,路亦奇感到一絲緊張。
“這是哪裏,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哼哼,不用你管,今天我就讓你在這裏消失。”
“哈哈,想讓我消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路亦奇已經看到了我的對手,心情竟然好了起來,暴躁的脾氣也漸漸平緩下來。他擺開了中國武術長拳的架勢,打算會一會這個奇怪的非洲人。
隻見那個人青筋暴跳,快速地向路亦奇奔來,由于速度太快,腳下竟然升起了一片灰,離遠了真的有一種騰雲駕霧之感。
在那個人離路亦奇還剩3米的時候,他陡然登腳翻了起來,越過了那人的頭頂,用一招淩空反手猛擊他背部的神道穴(神道穴,位于人體背部,當後正中線上,第5胸椎棘突下凹陷中,過大的力道擊中這裏會使人渾身不得動彈但是意識确是清醒的),他重重地向前趴去,便站不起來了。
“哈哈,朋友,看來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嘛”,路亦奇調侃着。
那個人真的很生氣,因爲他的力氣的确很大,如果真的重擊在路亦奇身上,估計得在醫院躺上半年了。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這是哪裏,你是誰,爲什麽要幹擾我的行動?”
巨大的疼痛,讓那個人的嘴角流出了口水,但是還不忘狠狠地回答路亦奇“你妄想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你來到這裏一定會後悔,一定會。”
聽他這麽說,路亦奇有些憤怒,又狠狠地在他後脖處坎了一掌,這一掌的力度,足夠他昏睡到明天早上了。
見他已經沒有了知覺,路亦奇便在他的身上翻搜起來,希望能找到什麽線索,想知道他約我到這裏來的原因。
此時,太陽的餘晖已經快燃盡,天色暗了下來,而他手上的那枚奇特的戒指卻散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向西北方射去,和太陽的最後一縷光芒交叉,瞬間,整個氛圍變得不一樣,路亦奇似乎置身于另外的環境裏,綠光和黃光交界處出現了一個似有似無的門。
他快速的摘下他的戒指,然後便如夢幻般的走進了那個看似很遠又很近的神奇的門。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黑影慢慢逼近,就在光束即将消失之際,跟着他走了進去……
一切來得太突然猶如夢境一般,路亦奇踏上了一片神秘的土地。這裏有着豐富的植被,最具有特色的就是這裏生長着大量的樹木,高高大大,筆直筆直的直通天際,看不見頂。地上鋪着一層薄薄的樹葉,樹葉寬大而油綠,一點不像這種沙漠地帶能夠長出來的。
突然間,他聽見有人走了過來,于是連忙躲到了一處茂密的草叢中。
隻見一個幾乎luoti隻在關鍵部位用樹葉遮擋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大約1米5的身高,黝黑的長卷發,黝黑的肌膚,如果不是眼白,幾乎分不清她的五官,但是細細看去,這個女人也算是面容姣好。
路亦奇在草叢中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卻全然沒發覺還有另一個人一直在暗中注視着他。
這個女人來到一棵樹跟前停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然後把頭靠在樹上,喃喃自語,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那神情仿佛不是在看一棵樹,而是在與戀人約會。
路亦奇好奇的盯着她看。這時從樹林深處跑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樣是幾乎赤身luoti,他憤怒地沖着這個女人咆哮着,這個女人隻是哭,并沒有說話,男人于是把女人拉走了。
路亦奇看的發呆,他記得章念告訴他,這是一個母系氏族社會,女性在氏族内部享有領導權,而且備受尊敬,大家隻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可是父親是誰就并不清楚。雖然眼前的女人很年輕,看上去也不過20來歲,可是,按理也應該受到尊敬才對,怎麽能被同族群的男性呼來喝去的呢?
路亦奇是思維正混亂,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其他人監視了,而沒有注意到的原因之一大概是這個人離他離得極遠,而且,是一個學過武術的高手,能夠将自己的步伐和呼吸控制的很好。如果是一般時候,路亦奇一定可以發覺,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都那麽匪夷所思,使得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會有人跟着他進來,而且還在監視他。
待他們走遠,路亦奇跑到那個樹跟前,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正當他轉身打算離開之際,一種奇怪的感覺圍繞着他,背後好像有人,路亦奇猛地轉回去,貼着樹趴着,害怕又會遭到什麽襲擊,後面除了樹林并沒有任何人,他又擡頭望望,猜想襲擊他的人會不會藏在樹上,可是除了能看見筆直的樹幹直上雲霄之外,什麽都沒有。他松了一口氣,剛想坐下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猛然間,那種異樣的感覺又重新燃起,這一次,路亦奇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