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推開了安迪,在他的胸口上重重的打了一拳,“你怎麽還是老樣子!”
安迪看着美玲粉嘟嘟的小臉,一年多沒見了,美玲仍然那樣可愛,而且更加美麗了,“你…你變漂亮了。”安迪說這話的時候,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美玲看見安迪羞澀的樣子,“噗嗤”笑了起來。她剛才當然聽見了班傑明在樓道裏面在喊她,而且,之前的種種,她當然明白,這個琥珀的接班人對她有意思,可是,這對她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一方面,她并不想和這個班傑明有過多的工作之外的接觸,另一方面,就是,她的心早已經有了别人,是一個個子雖然小,性格滑稽可笑,
不擅長拳腳,卻讓她覺得最舒心的人。而,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說起這件事,其實也沒有那麽複雜,隻不過,人在極度吃驚與憤怒的時候,判斷力會大大受到損害,班傑明的表現就是如此。
美玲如此聰明的女孩又怎麽會發現不了班傑明對她有意思呢.而且,當巴倫聯系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百分百确定了,巴倫嘴裏說的人,就是路亦奇和安迪,想辦法聯系上他們,而又不被班傑明發現是最重要的。所以,可憐的巴倫就成了犧牲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想辦成一件事,一定會有所犧牲。
美玲事先利用去買東西的機會,出了實驗基地,她謊稱要買女性專用用品,這一點,班傑明并沒有懷疑。美玲找到一個公用電話聯系了安迪,号碼是她向公寓管理員打聽的,雖然安迪和路亦奇都用了化名,但是美玲還是要來了最近兩天所有的電話,然後挨個試。辦法雖然笨,但是極其有效。
聯系上安迪之後,他們一起想了這樣一個計策,就在巴倫敲門的時候,安迪迅速開門,打了他兩巴掌,然後美玲站在他身後,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脖子上紮了一根精巧的毒針。這種針,是美玲平日裏做實驗的時候發明出來的,上面塗抹上特殊的化學藥物,可以使人瞬間昏迷,但卻不會傷人性命,被紮上的人24小時後才會蘇醒。
一切都是那麽順利,爲了讓班傑明發現自己的異常,跟蹤自己,美玲也是做足了功夫,她對于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而那一層的監控,安迪也輕松的“搞定了”,就算班傑明去查,也隻能看見一條正常的通道。
“我們現在怎麽辦?”高興之餘,美玲仍對未來有一絲擔憂,因爲,她這一次這樣消失,就表示以後再也不會回琥珀了,以琥珀的實力,即便當時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如此,發現他們的蹤迹也是早晚的事,到時候,還是瞞不住,尤其是還有一個對她如此愛慕的領導人。
“你知道琥珀到底在做什麽嗎?”沉默了好半天的路亦奇終于從電腦桌前面轉過身,看着美玲問道。在他眼裏,這個安迪看來非常可愛的女人還不能完全信任,畢竟,當時她也的确是動了殺他之心的,要不是安迪和大衛帶着湯米趕過來,他早已經死在美玲手裏了。這到不能說路亦奇小心眼,畢竟當時他還很弱,無力反擊,而且,他們現在要幹的是反對琥珀的事情,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美玲似乎看出了路亦奇的态度,她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說道“我之前知道一部分,現在知道的更多了。”她默默地坐了下來,安迪則輕輕地摸着她的手。
“這麽多年來,很多無故失蹤的科學家,都是你們帶走的?”路亦奇盯着美玲,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樣,他想起自己年幼的遭遇,痛苦的感覺依然存在。
美玲不喜歡被人如此審視,這一次,她沒有避開路亦奇的目光,“沒錯,我知道琥珀要做很多研究,需要最先進,最前沿的技術,這就需要大量的人才。他們都是被琥珀擄走的,但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是自願加入的。”
“自願加入?開什麽玩笑!”對于美玲的這一說法,路亦奇并不認可,這樣一個邪惡的組織,怎麽會有那麽多科學家自願加入,難道說,科學家都是壞人嗎?
“當然是自願,如果不是的話,那麽排斥的話,他們随時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呀!”美玲的口氣也有些不客氣了,她不喜歡被這樣盤問,因爲錯的又不是她。她直到被班傑明安排去觀察大猩猩之後,才發現了,這與她當年加入琥珀,理查德告訴她的理念不一樣,當時,理查德說的是琥珀是爲了人類能夠更好的生存在這個地球上,所做之事,也都是爲了這個宗旨服務。可是,看過大猩猩那麽痛苦之後,美玲開始懷疑,這種理念和做法是否正确,因爲地球不僅僅是人類的,而是所有生物的。
“别生氣,都别生氣!”安迪發現兩個人火藥味正濃,于是連忙打圓場。“其實,美玲也沒有錯啊,她隻不過在做她的工作而已!”
“哼!做工作,也要看爲誰工作!”安迪不勸還好,這一勸,路亦奇顯然已經生氣了。
美玲對于自己的情緒控制的更好一些,也許是爲了安迪,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去。“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出來了嗎?我願意和你們合作!我們一起對抗琥珀!我相信,憑我對琥珀的了解,我可以幫很大的忙!”美玲之所以如此大度,也是因爲,她知道,實在是不應該再幫助琥珀做事了。
路亦奇聽見美玲如此說,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的女人豁達,實在是不應該,他尴尬地咳嗽了兩聲,望向了美玲,道“好!一言爲定!”
“太好了!就這麽定了!”安迪顯然比這兩個人都要高興,“不過,現在,我們要做什麽?”
路亦奇看着他倆笑了笑說道,“你們還是去度蜜月吧,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2天後的傍晚,路亦奇如約和章念到了毛裏塔尼亞x市機場,由于他們以前都來過,所以很快就找了一家比較好的旅館住了下來,第二天,他們去當地的商店買了必須品,一些食物,充足的水,手電筒,帳篷和睡袋以及其他一些或許能用得到的東西。
他們回到旅店好好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驅車前往毛裏塔尼亞和西撒哈拉的交界處,去尋覓那神秘的民族和阿粟的下落。
路上,路亦奇和章念說着上次來的時候碰到的那個奇怪的老闆娘以及那副海報,并且打算帶章念去看一看。終于到了地方,卻發現這家店已經關門了,上面還寫了通知,說店主有要事,休店1個月,而那幅一直貼在窗戶上的海報也不見了蹤影。
他覺得事有蹊跷,明明這個老闆娘說過那幅海報是可以帶來好運的,并且20年了都沒有摘下來過,但是爲什麽這幅海報和老闆娘一起消失了呢?
老闆娘留了通知,說明不是被人擄走的,那就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使得她不得不去處理,帶上了那幅海報,就說明此事一定與這幅海報背後的故事有關。
路亦奇不禁又想起當初老闆娘說有一個怪人來找過她的父親,然後他的父親就不辭而别隻留下一封信,如今情況又出現了,是不是那個人又出現了,難道老闆娘也去尋找她的父親和兄弟了?
正在路亦奇沉思之際,章念對他說,“看來我們來晚了,路,是時候出發了。”他才想起來,章念還在車上等着他,而周圍也沒有什麽人了,看來到了打樣的時間,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住”,路亦奇點點頭,向車子走過去,突然間,隻聽飕飕兩聲,路亦奇條件反射似的向前面撲過去,然後在地上轉了兩圈,滾到一處早已打烊了的小攤的後面,此時章念也在車子中俯下了身子。
借着殘留的天色,他看見地上有兩隻木質的長标,一頭削的很尖,另一頭有一片綠色的葉子。他在小攤後面足足等了10分鍾,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了,便慢慢地走出來,而章念也下了車,他們來到那兩隻長标打中的地方,拔起标,發現木質的尖頭上面呈現深紅色,路亦奇嗅了嗅,确定了這是有毒的,不禁大冒冷汗,因爲隻差一點,他就去見馬克思了。
他小心翼翼地包好了這兩隻毒标,“快回車上去”,和章念三步并作兩步跑回車内,急速向前駛去。“我們被跟蹤了,念,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裏。”大約行駛了20分鍾,章念還在大口喘着氣,這也難怪了,一個平時做研究的學者要經曆這樣的事情,是有些吃不消的。
“念,你還好吧?”
“路,這裏太危險了,我沒想到還會有人跟蹤然後偷襲我們,太危險了。”
“念,這是一次很危險的旅程,我想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吃不消,你就在城鎮住下等我的消息,或者你可以做明天的飛機回國去。”
聽到路亦奇這麽說,仿佛被看不起了,章念又來了他鑽研問題的精氣神道“不要看不起我,路,隻是這樣的場面我見得不多,不習慣罷了,我們是同伴,我不會自己回去的。”
聽到他這麽說,路亦奇會心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個好夥伴。”
他們又行駛了30分鍾,來到了一處繁華的地段,說道繁華,隻不過是人和店鋪多了一些,他們從心裏覺得這樣的地方會比較安全,遊人多,不會太引人注目。
他們找了一家專門接待外國團的旅店住下,舒舒服服地洗了熱水澡,穿上浴袍,端着一杯熱乎乎的牛奶,坐在沙發上,疲憊和驚吓的感覺都幾乎散去了。但是,路亦奇的頭腦一直在思考。
“我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念,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那個去我辦公室找我的黑人嗎?他當時就狠狠又極快地向我出了一拳,打在了我後方的屏風上,結果屏風碎成了幾塊。那是他第一次警告我不要插手這件事。”
“可是,你偏偏是一個叛逆的人。”章念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說道。
“哈哈,也可以這麽說吧,再說,阿粟是我的朋友,他在網上給我留下了信息,我不可能坐視不理,阿粟一定是希望我能找到他。而且,我還想爲你在你的新論文發表上做一些貢獻呢。”
“你覺得這次偷襲我們的人和上次找你的人是同一個嗎?”章念問。
“極有可能。”
“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呢?”
“我想很快就會有答案了,我們在他如此的警告之下都沒有放棄,他必定還會出手。我們要做的就是睜着眼睛睡覺。”
“啊?要了我的老命喽。”章念垂足頓胸。
“哈哈哈哈”。
他們似乎想用這種輕松的談話來緩解内心的緊張,但是效果不甚明顯。他們回到了各自的床上,但是沒有人敢睡覺。
正在二人平複着有些害怕的情緒時,突然傳來了幾下極響敲門聲,路亦奇一個躍身翻了起來,猛的打開門,想給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再将其拿住,可是門外面卻什麽人也沒有,他四下望了望,看見地上有一張紙條。他撿起來,迅速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