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确定,我看見一個黃毛帶着一個模樣像是你說的人走出了那片紅燈區。”
“路亦奇會去紅燈區,别開玩笑了。”安迪一邊嗑着瓜子,邊吐着皮說道。
“你閉嘴!”美玲回頭瞪了一眼安迪。
“本來就是嘛,說路亦奇去紅燈區,你信嗎?”安迪扔下手裏的瓜子,反擊道。
美玲眉頭緊鎖,過了大概一分鍾,她突然說道,“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我們走!”說完,轉身帶着幾個人就走了出去。
安迪立馬也跟了出去,“嘿,等等我,不是合作夥伴嗎?”
一會功夫,他們就來到了那片紅燈區,幾個人走了進去。幾個搔首弄姿地妓女不停地賣弄風騷,看見美玲走進來,禁不住上下打量,還不停地發出“啧啧啧”的聲音。
美玲并不理會,突然,一個頭上戴着一朵紅色大花,身穿碎花吊帶低胸裙的女人朝安迪疾步走來,然後佯裝摔倒,撲到了安迪懷裏。安迪一心想找到路亦奇,況且跟在美玲後面,其他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突然,一個人跌倒在他懷裏,吓了他一跳,“哎,你幹嘛!”
“哎呀,帥哥,謝謝你,不進來坐坐嗎?”說這話,女人用她如蛇一樣的兩條手臂緊緊地纏住了安迪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挂在了安迪身上。
“我沒空,你松手。”安迪試圖掰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隻聽見了“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立馬傳來的女人的慘叫。
美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安迪身後,她隻用一隻手,就将女人的手掰開,然後往相反的方向用力,掰斷了她右手的手腕。
“滾開!”美玲犀利地盯着這個女人,用冰冷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女人立即從安迪的身上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她後面的小屋子裏。
“她是不對,可是你,你這樣太狠了吧。”安迪聽見女人的慘叫聲,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别忘了,我們還有要緊事,你要是喜歡那樣的,辦完正事,随便你!”美玲抛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安迪看着美玲的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美玲走到一個酒吧跟前,停了下來,她和後面的幾個人說道“進去看看”,然後站在門口等。
美玲背靠在酒吧的外牆上,雙臂交叉,一隻腳向後蹬在牆上,她低着頭,看也不看安迪一下。
酒吧窗戶裏投射出的微弱燈光,照在美玲的白嫩的皮膚上,她高高梳起的馬尾辮向一側垂在肩頭,安迪看着美玲呆了半晌。
“你看什麽看!還不快去裏面瞧瞧!”美玲顯然發現了安迪一直盯着自己,突然說道。
“去,去這就去!”安迪咽了口口水,向走吧走進去。
“媽呀!”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安迪就跑了出來,嘴裏還一直在喊“要死了,要死了……”
美玲站直了身子,“怎麽?有情況?”
“那個,那個上次的花襯衫,就是那個大黑鬼在裏面。”安迪喘着粗氣說道。
“那個蠢貨,有什麽可怕的!”看着安迪狼狽的樣子,美玲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一會,那幾個手下人就跑了出來,“美玲小姐,路亦奇不在裏面。”
“接着找!”美玲發号施令。幾個人又向前找去。
經過了一番折騰,路亦奇終于睡着了。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終于有機會脫離虎口,回到了校園,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多麽美好的生活了。他開心的笑了……
“醒醒,醒醒,路教授,路教授……”
路亦奇緩緩睜開眼,模糊中看見一個人正看着自己,這個人好奇怪,黃色的頭發,黑黑的臉,還露着兩排白色的牙齒。“啊!”路亦奇本能地叫了一聲,雙手支撐着床坐了起來,頓時感覺到渾身的骨頭都在疼,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縮了縮身子。
“你沒事吧?”黃毛看見路亦奇這幅模樣,關心地問道。
路亦奇此時因疼痛已經清醒了過來,他看見了黃毛正關切地看着自己,“黃毛,不,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墨菲,不過這裏的人都叫我黃毛,你怎麽叫都行。”
“墨菲,…現在幾點了?”
“都快中午了,你一定是很累吧,走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墨菲拽起了路亦奇。“快,洗把臉,我都餓了。”
“你們,不,是我們每天都需要幹什麽,我是說,這不是幫派嗎?是不是有固定的什麽工作要做?”
聽到路亦奇問出這樣的問題,墨菲忍不住笑了起來,“路教授,你還挺逗,工作?哈哈,那到談不上,隻不過,我們也是要做點兒事情的,比如說賣一些違禁品,你懂得,收點兒保護費什麽的,都是我們這種小角色幹的事,至于說幫派内部重大的事情,那得是羅德旺那個級别以上的人才知道,我們就是混口飯吃。”
路亦奇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和墨菲出去了。他們在街邊簡單買了點東西吃。路亦奇看着食品攤對面的雜貨店陷入了沉思。
“墨菲,能借我點兒錢嗎?”
“你要多少?50夠不夠?”
“應該夠了吧,我想”。路亦奇幾口吃完了手裏的餅,然後和墨菲說道,我想去對面的雜貨店看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可不能跑,不然我就完蛋了。”墨菲一邊看着路亦奇的眼睛一邊吃東西,他并沒打算跟着路亦奇。路亦奇很感動,沒想到這個墨菲這麽相信自己。
“那當然,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路亦奇說完就往雜貨店走去。他在店裏面轉來轉去,轉來轉去,這個雜貨店真是名副其實的“雜”,裏面有太多的不同種類的東西,估計老闆都不清楚,他到底在賣什麽。
路亦奇來到一些賣小飾品的附近,他停在那裏,眼睛來回來去地看挂在繩子上的項鏈。然後,他選了一個付了錢便走了出去。
“我們現在去哪?”路亦奇回到了墨菲身邊問道。
“還是先說說你的計劃吧,别忘了,你的主要任務是完成羅德旺說的那個計劃。”墨菲看路亦奇一直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便提醒道。
“當然,那當然,我需要聯系一個人,他可以幫助我拿到東西。”
“哦?誰啊?”
“和你一樣,也是一個非洲人。”
“好,那你把聯系方式告訴我,我去聯系。”
“這不行,因爲我們曾經約定,隻有我聯系他,他聽到了我的聲音,才會去完成那件事情,你知道因爲事關重大。”
“那沒問題,我們去昨天晚上的酒吧吧,那裏有電話。”
“好,我們走。”
路亦奇和墨菲一起來到了昨天晚上的酒吧裏,因爲是中午,所以并沒有像昨晚那麽多的人,也沒有那麽刺耳的音樂,那個花襯衫也不在,路亦奇松了口氣,說道“墨菲,我想去一下廁所,你先去房間等我吧。”
“我和你一起,你知道這是羅德旺的地盤,要是被他看見,我沒有和你在一起,那麽我也會很慘的。”
“好,那你在門口等我吧。”
路亦奇走進了廁所,關好了門,他撸起褲腿,在左腿的小腿内側用事先藏好的刀片劃開了那個剛剛長好一點的口子,鮮血頓時順着腳脖子流了下去,滴到了地上。
路亦奇顫抖着,用左手兩根手指扒開皮肉,右手的一顆手指伸進去抹了抹,不一會功夫,一個圓形的像硬币一樣的東西被拿了出來。
他用刀片拉開褲腿的一個邊兒,然後将傷口記上。又從兜裏掏出一根繩子,将那個硬币串了起來。
他走出廁所門,到洗手池旁,将手上和硬币上的血洗幹淨,然後走了出去。
墨菲此時有點不耐煩,他看見路亦奇出來便道“怎麽這麽久,我剛要進去找你。”
“可能剛才吃壞了肚子。”路亦奇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
“也是,像你這種人,應該吃不慣那些東西的。”墨菲并沒有多心,他徑直向昨天的那間屋子走去。
路亦奇跟在他的後面,突然道“墨菲,這個給你。”
墨菲回頭,看見路亦奇手裏面拿着一個項鏈,其實就是一根繩上拴了一個像是硬币一樣的飾物。
“這是剛才在雜貨店裏看見的,我很喜歡,所以買了兩個,咱們一人一個。”
墨菲接過來,看了看,“嘿,路教授,沒想到,你還對這玩意兒感興趣,謝謝啦,我在這兒這麽久還從沒收到過禮物呢。”說完,便套在了脖子上。
路亦奇也拿出了自己的那條項鏈,帶了起來。
他們走進了屋子,有幾個人早早就在那裏抽煙了,以至于屋子裏煙霧缭繞。
“嘿,看看誰來了!”那個掉了幾顆牙的白人看見路亦奇就不懷好意的說到。
“歪牙,小心你剩下的幾根牙齒!你們先出去一下,路教授要打電話。”
“你算哪根蔥,憑什麽讓我們出去!”歪牙不依不饒。
墨菲看着歪牙,一個箭步過去, 拎起他的領子,将他抵在牆上,“讓你出去就出去!少廢話!這是羅德旺吩咐的,耽誤了事情,估計你就沒牙再吃東西了。”
歪牙雖然很瘦,但是生起氣來,還是能看見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他聽見羅德旺的名字,氣勢一下弱了下來。
“歪牙,我們先出去吧,你看你那熊樣,别自讨沒趣!”其他3個人也在打趣。
“哼!”歪牙瞪了墨菲一眼,就跟着那幾個人出去喝酒了。
“路教授,你打吧。”墨菲拿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指了指牆邊桌子上的電話。
路亦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電話前,拿起來,撥通了他一直記着的那個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