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冷淡不耐的一句話，便把黑白無常可憐兮兮的訴求給打了回去。
兩個無常對看了一眼，隻好認了這一回的黴運，“行行行，您說啥就是啥。”
“那我們就在旁邊候着，你看什麽時候她可以死了，我們再勾她的魂魄，您看成不？”
沈夜沒再搭理他們。
黑白無常還真就乖乖退到一旁，垂下長臂，像是做錯了事等待責罰的小孩。
葉允：“……”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連死都死不了。
還以爲死了就可以解脫了……
結果眼前的男人竟是直接把黑白無常給罵了一通，讓鬼差壓根不敢上前勾她的魂魄。
這種超脫常識的事，一下令葉允無法接受。
她的心底對沈夜湧出了更深的恐懼，這個來自蒼武國的第一神醫究竟是何等的身份，爲何會擁有如此通天的能力。
在他的面前，隻能屈從，隻能跪伏，沒有他的允許，甚至做不到結束自己的生命。
還有什麽，是可以跟他對抗的。
葉允陷入徹底的絕望，興許是最後的一絲求生本能，讓她忽然想起方才那幾縷光芒照射進來的時候，沈夜顯出的異樣。
他似乎，有些忌憚那種光芒？
葉允想起了東唐皇族中流傳下來的故事。
她一咬牙，拼盡最後的力氣，口中開始微不可聞的念出啓動随身空間的咒語——
那是自從當年的東唐帝成功開啓水凰泉之後，與那枚水藍色戒指一同代代傳下來的秘密。
霎時間，黑暗無光的地下室中亮光再現，從葉允的腳踝上發出來，自下方出乎意料的籠罩住了沈夜和葉允兩個人！
葉允把那枚水藍色戒指做成了腳鏈，戴在腳踝上！
沈夜不由得擡起手臂擋住亮光，劍眉微皺——沐靈紗沒有跟他提過，水凰泉可能藏在了一個随身空間裏。
一個小小的疏忽，最終導緻了緻命的失誤。
兩人都不會想到，水凰泉會是當年沐靈紗的前世留給東唐皇族的東西，上面附有強大的光系戰氣。
“哈哈哈，你不讓朕下地獄，朕就拖着你一起下地獄！”
葉允瘋狂大笑，終是違背祖訓啓動了水凰泉，然而從戒指上發出的亮光并沒有像方才的光芒一樣治愈她的怪病，反而加速了她身軀的潰爛，整個人開始膿化成一個惡心的怪物。
刷！
狂歌出鞘，竟是把葉允的右腿直接砍斷！
一條腿随着劍風被甩飛，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淡色彩虹般的弧線。
黑白無常目瞪口呆，“小黑，那是什麽東西？”
“小白，那可能是……洛書。”
“呃。”
“完了。”
再一眨眼，沈夜便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空間之内。
他站在明鏡般的湖面上，水天一色，湛藍無瑕，恍若身處于最清澈幹淨的世界。
“這就是……水凰泉麽。”
沈夜低頭，微微擰着眉心，凝視腳下蕩出的一圈圈波紋。
蓦地，背後有人喚他。
“師父，你來了。”
在一瞬間，沈夜幾乎感到心髒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