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把自己身上的包放了下來,随後随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你應該是從地府裏面跑出來的吧!至于時間應該是一年前我闖地府的時候,你借着地獄裏面大亂的時候從地獄中逃出來的。”
那人一愣!随後竟然笑了出來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呢?”我看着眼前的人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黃紙,黃紙上面寫着:三百三十名惡鬼從地獄逃出,地府鬼卒正在全力追捕。
“你既然知道我曾經闖過地府的事情,就應該知道我跟地府的幾位陰帥有點特殊的交情,所以我隻是問了一下地府就知道了。這沒什麽難得,至于爲什麽我知道你從地府來的,還是你說話的時候有些不夠小心吧。”
我把黃紙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後看了看眼前的人繼續說道:“我稱呼岑思爲妻子的時候就隻在陰間這麽叫過,陽間的時候根本沒有過,所以當你說出那句殺死你妻子的那個九世鬼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自地府了。”
那人聽完我的話之後看着我帶着一絲戒備的說道:“那你準備把我抓回去,或者是通知地府的人了?”我看着眼前的人搖了搖頭,随後慢慢的走到門口的地方撿起了自己剛剛丢下的包。
“我沒有這麽閑的沒事幹,你隻要不殺我認識的人,告訴我關于那個鬼嬰的下落,其餘的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啊!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我赢了,讓你履行自己的承諾。”一邊說着我一邊從背包裏面掏出了一瓶白酒和一點熟食。
随後又拿出了兩個紙杯,倒滿了兩杯酒之後看着眼前的人說道:“喝點?”那人或者說那隻鬼愣住了!估計在他這麽多年的經曆中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一個身懷道術的陰陽先生竟然請一個從地府跑出來的鬼魂喝酒!
那隻鬼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了,愣了一會之後傻傻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酒?”我看了看他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又吃了點東西回答道:“哪有鬼殺人之前先來杯酒的,所以你肯定是個特别喜歡喝酒的鬼。”
那隻鬼慢慢的走到了我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酒,随後滿足的閉上了眼睛,我一邊吃東西一邊頭也沒擡的說道:“你從哪來到哪去,害人不害人跟我都沒有一點關系,我根本就不關心這些。
我關心的就隻有那個九世鬼嬰的下落,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說完之後我又拿起酒瓶給眼前的鬼倒滿了。
那個鬼看着杯中的白酒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我認識你的确是因爲你在地府當中鬧出的事情,也是因爲你的原因我才能離開地獄,要不是你把地府鬧得大亂我也不可能趁着地獄看守少的時候出來。”
眼前的鬼喝了一口酒之後放下了杯子繼續說道:“所以這件事裏面說白了我欠你一個人情,後來在酒吧之中遇到了你,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認出來,不過後來我想起了你是誰,就回到那裏想找你玩這麽一個遊戲。
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這麽容易的就搞清楚了我的身份,看來是我一根筋的認爲你一定會用道術找我才搞成這個樣子的。”
我笑了一下:“你以爲我會通知地府的人抓你?”面前的鬼點了點頭:“是的,我以爲你會通知地府來抓我的,不過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沒有這麽做?”我看着他淡淡的說道:“除了那個九世鬼嬰以外也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我感興趣了,你想做什麽跟我也沒什麽關系,我幹嘛要通知地府呢?更何況我對于地府壓根就沒什麽好感!”
那人愣了一下随後笑了起來:“也是哈,地府把你妻子抓到地獄裏面受刑,你肯定不會待見他們了。”“好了,廢話就不說了,還是跟我聊聊鬼嬰的事情吧。”
“好吧,其實我也不确定那個鬼嬰現在還在不在那裏,因爲我碰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前了。兩個月前,我在重慶周邊的一個農村裏面混吃混喝,因爲自從離開地府之後來到陽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我和别的鬼魂還不一樣,我這個人生前比較饞,死後這個毛病也沒有改掉,于是乎來到陽間之後的這段時間裏面,我就每天在各個地方,騙點吃的騙點喝的。這天我在一個農村裏面正準備找點吃的的時候,突然間在一個農戶家裏的牛棚裏面有一個鬼正在吃東西。
于是我便過去跟它聊了一會兒,當然它吃的是牛的心肝,在聊天的途中,我得知他原來是一個九世鬼嬰。因爲我們兩個都是鬼,所以聊起來便沒有那麽多的拘束。很快,他就告訴了我他的故事。
而我聽完之後,這才知道原來你闖地府,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于是我也把你闖地府的事情告訴他。那個鬼嬰聽完之後愣了一下,然後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我問他怎麽了。他給我說他覺得你一定會找他,因爲既然連地府都敢闖,那麽肯定就不會放過他。不過我們兩個也就是萍水之交,我也犯不着爲他去跟你做對,所以我們兩個再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各自離開了。
這就是我爲什麽知道你的故事的原因,這件事情已經是兩個月以前的了,我也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還在那裏。”
聽完他的話之後,我沒有說話,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鍾的樣子,紅着眼睛擡起了頭,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着他說道:“把地址告訴我,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我也要去看看,如果能夠找到他,我就親手宰了他。”
那人沒有一絲猶豫的告訴了我一個地址,然後仰頭喝幹了杯中的酒。我站了起來,用餘光掃了一下旁邊的那個小鬼,然後又看着他說道:“你都已經答應幫這個小鬼報仇了,那麽現在你輸給了我,這筆賬應該怎麽算呢?”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個人竟然非常灑脫的說道:“還能怎麽算,我是答應了幫他報仇,但是又沒有答應什麽時候幫他。所以我等着那個人陽壽快盡的前一天,出手去殺掉他,這樣也算是幫他報仇了吧!”
聽完這話之後,我默默的無語了,鬼和鬼之間的事情,真的沒有什麽能夠說明白的。算了,這也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事情。
我撿起了地上的包,沖着那個人靜靜地說道:“那點酒和那點吃的東西就留給你了,我走了。” 說着推門離開了房子。那隻鬼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面,喝着杯中的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離開房間之後,我回到酒吧裏面拿了一點東西,連夜打了一個車,直奔前面那個鬼所說的地址而去,是的,我一刻都等不了,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找到那個鬼嬰,然後宰了他!
隻不過,可能是我的運氣不夠,也可能又是那該死的命運的安排,當我趕到那個地址的時候,我撲了一個空。整個村子裏面沒有一絲陰氣的存在。東方太陽已經漸漸的升起來了,我站在村口,看着升起的太陽,心裏面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隻不過我并沒有什麽沮喪,兩個月的時間,這個鬼嬰不可能還在這裏呆着,撲空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沒有死心,在村子裏面繼續的轉着。在村子裏面走了一圈,我發現這個村子裏面養牛的一共隻有三戶。
我稍微打聽就知道兩個月前誰家死了一頭牛,因爲牛這個東西在農村完全算得上是非常重要的,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死上一頭牛那麽這一家人今年就會少收入很多錢。
我裝成城裏面來的獸醫,我是要給村子裏面的牛棚做一個檢查,于是便很順利地混入了死牛的那家人的牛棚,因爲我不死心的覺得,這個鬼嬰隻要在這裏吃過東西,那麽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迹,而我要找的就是這一絲蛛絲馬迹,隻要找到一點痕迹,我就可以順着這些痕迹找到他。
我在牛棚裏面,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讓我在牛棚的一個角落裏面發現了一點東西,這是一塊隻有食指粗細的牛腸子,這塊牛腸子上面有的撕咬的痕迹,而這個撕咬的痕迹上,有着一股我熟悉的氣息。就是那個鬼嬰的氣息,他的氣息我到死也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
我拿起那快牛腸子,用紙包好之後放到了包裏面,我背着包站在牛棚的前面低聲的說道:“鬼嬰,你慢慢跑,總有一天我們會碰上的,而且我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了!等我找到你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有時候死亡真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