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勝利逃亡

也許是因爲那另一艘母艦忽然駛向時間暗道,而正因如此,兩艘不在同一個時空的母艦又無法相互聯系,所以這裏和那另一艘母艦一樣顯得異常混亂,同樣也有着恐懼和焦慮的釋放。

這艘母艦也派去了聚集了其它設備能量的飛行器去另一艘母艦聯絡,但還沒有返回。

武陽霖這次顯得輕車熟路,他直接去找了一艘那種可以伸出兩支小翅膀像甲蟲一樣的球型微型飛行器,徑直駛向了位于80層的總控制室。

因爲這裏已經混亂,也因爲武陽霖已有經驗,所以這一次竟然更加順利。

寒冷的北極上空,那些旋星戰機和移動堡壘不是被消滅就是逃回了母艦,母艦此時隻是防守,而地球聯軍戰機的進攻面對旋星母艦的防守隻是徒勞。

地球聯軍的戰機開始逐漸後退,處于護航的位置,而那些裝載着核彈頭的地球聯軍戰機已經在空中部署完畢,将這艘旋星母艦團團圍住時,隻等一聲令下。

就在這時,旋星母艦忽然卷起了周圍的雪片冰塊,然後漸漸淩空升起,懸浮在那裏攪動起巨大的旋風,就像瞬即形成了一道巨大無比的龍卷風……

“是否立即攻擊?另一艘旋星母艦就是這樣逃脫的。”

地球聯軍核攻擊戰機隊長請示地球聯軍北極攻擊指揮部,對于戰士而言,最可惜的就是失去最有利的進攻機會。

“根據南極的經驗,此時時行核打擊隻是徒勞,很難會對旋星母艦造成傷害。”指揮部還在猶豫。

“但南極的攻擊我們不是最終也将他們的母艦幹掉了嗎?”

“那也許不是我們幹的。”

“不是我們幹的還會是誰?”

“至少我們現在可以避免繼續對地球進行破壞,或是避免像在南極發生的那樣改變地球甚至是太陽系的巨大變化,我想我們的地球也不想這樣折騰了。”

就在所有圍觀的人面前,旋星母艦開始變得虛幻,開始在人們的面前消失……

這次武陽霖甚至都沒有被人追擊,盡管他這次反倒是十分小心謹慎,更有幾分緊張,但直到返回到艾琳号的位置時都沒被人發現。

在艾琳号旁邊,武陽霖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伸手去艾琳号識别區試圖打開艙門,就在這時,通過艾琳号光潔的艦體鏡面反光,看到一名年輕男子正舉着槍悄悄從身後靠過來。

武陽霖又迅速通過艾琳号光潔的艦體映像觀察了身後,确定對方目前隻有一個人。

雖然以前隻是一名極其普通的平民,可近兩年的作戰經驗,已經将人磨練得可以遇事不驚從容應對,而那些緊張恐懼也都是可以克服的正常生理反應,更重要的是,在遇到險境時,可以根據自己的打鬥經驗來衡量自己的勢态,以及從何下手,或是如何逃脫。

那年輕男子,其實正确的說,那不過隻是個孩子,盡量旋星人的壽命比地球人會長一些,但也可以肯定,那就是個男孩子,最多二十出頭的樣子,盡管其表情還有些稚嫩,但從其步伐與身形上來看,卻又顯得很老成,絕非不谙世事的新手。

到此時發生的都還在以秒計算的時間内,武陽霖依舊保持輕松的樣子,并沒有将伸到艾琳号識别區的手拿回來,相反,他還在繼續去将艾琳号的艙門打開。

那個旋星男孩已經靠近,并兩腳前後站穩,雙手持槍,看上去想要說話的樣子,但就在這時,武陽霖頭一低,接着就是一個快速迅猛的反踢,速度太快了,這一腳正踢在那個男孩的手腕上,雖然是雙手持槍,但那槍還是被踢飛了出去。

武陽霖此時已經是面對着旋星男孩,并且倆人更靠近了一些,他這一腳還沒落地,另一腳又淩空飛起,直奔旋星男孩的頭部掃來,此時身體暫時懸在空中。

看來那男孩也是久經沙場,且訓練有素,雖然此時移步的時間都沒有,但他身體略蹲腰身後仰,不但躲過了這緻命的一腳,同時腳步沒亂。

武陽霖又是背對着那旋星男孩了,但他這腳落空後,那剛着地的另一隻腳再次蹬地後随着轉身飛出,因爲這次有了一下蹬地,所以身體略有騰起,而這腳也是自上向下劈下來的。

這第三腳比前兩腳略慢了半秒,但這半秒已足夠那旋星男孩向邊上移了半步,并穩住了身體。

再次落空的一腳并沒有讓武陽霖停止攻擊,雙腳落地的同時,一隻腳已經向前邁出了一步,一拳也随之帶着風打出,此時兩個人已是面對,而那個男孩也已經穩住了陣腳,同時也有一拳打出。

倆人的拳頭都打在了對方的肩頭,倆人向後退了兩步,但同時又撲向對方,都想在第一時間将對方擊倒,兩個人就這樣膠着地打鬥了起來。

旋星男孩基本功紮實訓練有素,武陽霖實戰豐富,雖然沒什麽章法,但招招實用迅猛,倆人都不時被對方擊到,但一時沒有大礙。

那男孩邊打還邊說着什麽,武陽霖知道那是旋星語,雖然和艾琳長期接觸了解了一些旋星語,但成句的聽講還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以前也沒有過學旋星語的想法。

盡管武陽霖聽不懂這個旋星男孩在說什麽,但從語氣上能聽出那是些疑問句,在語氣上似乎所有的語言都有相通之處,這就像音樂,無論哪裏的音樂,歡快、悲傷或是抒情都是類似的旋律與節奏。

武陽霖同時也發現這個旋星男孩防守多于攻擊,他不像自己,一心想快點擊倒對方好離開這裏,而這個男孩似乎是想停下對打,并且也沒有拔出身上的那把短刀。

武陽霖再次将旋星男孩擊開,但這次他沒有乘勝追擊,此時倆人有了兩步以上的距離,那旋星男孩半蹲在那裏做出一個防守的姿勢,倆人對視着,武陽霖從旋男孩眼裏能看出憤怒、疑問、憂傷和柔情,這是種矛盾得難以形容的眼神。

但讓武陽霖停下攻擊的并不是這些,不是對方更多的防守,不是對方疑問的語氣,更不是對方複雜難懂的眼神,而是他聽到旋星男孩的口中發生了帶有類似“艾琳”的詞句。

“艾琳?”武陽霖擺着攻擊的姿勢站在那裏問。

“艾琳!艾琳!艾琳!……”

那男孩不停地重複着,并且不斷用手指點艾琳号,那眼神不斷在疑問、痛苦、憤怒、希望、責問等這些感情符号上變換。

在語言不能交流時,高級動物間就隻能用動作、表情、語氣、聲調等來表達自己的思想,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眼神,因爲眼神似乎能傳達更複雜的信息。

“艾索!”

倆人幾乎同時發出了這個音。

對于武陽霖來說,他所了解的旋星語言中,除了“艾琳”這個詞外就是“艾索”了,因爲艾索是艾琳每天都在思念的弟弟的名字。艾琳經常會對大家講自己的弟弟艾索,所以“艾索”這個詞就如同“艾琳”一樣,已經不再專屬于旋星,而成了地球語言的一部分。

所以武陽霖說起這個詞,就像在叫地球上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此時再也無法從眼前這個旋星男孩眼裏看到什麽感情了,因爲那眼裏已經滿是淚水,并且這個旋星男孩也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而隻有哽咽。

“艾索。弟弟。艾琳。姐姐。”

武陽霖又比劃着說出了這幾個旋星詞。一些旋星語,不用學,和艾琳在一起久了,聽也聽會了。艾索拼命着點着頭,此時他已經站在那裏用手抹着眼淚,完全沒有了戰士的冷峻,而隻是一個流淚的男孩。

“真不知道旋星人和地球人有什麽區别,都會哭鼻子,構造還真雷同,若有雷同絕對不是巧合。”

艾索不解地看着自言自語的武陽霖,武陽霖擺擺手。

“我。開着艾琳号。帶着你。找姐姐艾琳。她活着。我們是朋友。”武陽霖比劃着對艾索說。

艾索不哭了,他一個箭步沖到了艾琳号旁,拉開艾琳号那已經打開了的艙門就坐了進去。

武陽霖發現艾琳号并沒有發出警報聲,看來艾琳是一直是将弟弟設爲艾琳号“可以信任的人”。

“旋星人還真是好騙,我這要是騙子,把你賣了還不幫我數錢啊。”

武陽霖撿起地上那把被自己踢掉的艾索的手槍,回到艾琳号坐進了艾琳号的駕駛位置,然後将槍遞給了艾索。

十分鍾後,艾琳号已經全速在向着永遠島的方向飛去,并逐漸從時間軸虛幻的過去,顯現于地球的現實時間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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