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了,導彈隻能在觸到潛艇之前自爆,離潛艇僅有不到一秒時間的距離,爆炸還是波及到了潛艇。
潛艇沒有爆炸,但已經受損,艇上的人也隻能棄艇上岸,不過讓潛艇上的人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兩艘潛艇都沒了,但大部分的士兵還在,他們慢慢聚集在永無島上,計劃着進行一次瘋狂的報複。
這些士兵總共有近三百名,全副武裝,雖然島上有一千人左右,但都是手無寸鐵,老人、孩子、女人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艾琳号飛回來了,他們知道事情遠沒有完,那些島國人的性格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他們一定會回來報複,并且還是不擇手段地。
更何況他們現在連離開的工具都沒有了。
大家忙着布置防禦,一絲都不敢放松,更不敢存有任何僥幸,好在艾琳号帶回來一些從島國士兵那裏奪得的武器,盡管相對于對手少得可憐。
正如大家推斷,中午剛過,那些丢掉兩艘潛艇的士兵開始了猛烈地進攻。
激戰瞬間便全面鋪開了,因爲武器與人數的原因,從一開始,永無島這邊就隻有招架之功,特别是對手現在是兩艘潛艇上的全部的兵力在進攻,并且這些士兵還心懷怨恨。
這邊完全是靠着樹林的天然屏障苦苦支撐,而島國士兵那邊與樹林之間有一片開闊地,這讓永無島這邊暫時還能挺得住。
武陽霖依然是駕駛着艾琳号擋在前面左突右沖,但是沒有什麽殺傷力,隻能起到阻攔一時的作用,也是很無奈。
很快就要失去樹林邊緣的陣地了,大家開始計劃向樹林裏撤退。
永遠島總共就不大,越過這片樹林就是海岸線,那就無路可退了,大家都知道,一但樹林失守,那這近一千人的命運,就都掌握在這些島國人手裏的。
特别是那些士兵如果一進入到樹林裏,艾琳号也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已經有島國士兵從兩邊進入到樹林裏了。
這時,從島國士兵的後方飛來了一架無螺旋槳直升機,上面有人在向地面上的島國士兵射擊。
這來自空中的忽然打擊竟一下将島國士兵打蒙了,那些士兵一時都退守在掩體後面不敢輕易露頭。
飛機上并沒有武器系統,上面的人也沒有重武器,而隻是用沖鋒槍和長槍在向地面射擊。
永無島這邊也借機将進入樹林兩邊的島國士兵擊退了。
無螺旋槳直升機落在了樹林的邊上,上面下來了十個人。
是吉圖領着一些人。
原來,開始那些旋星協會的人在找衛極和艾琳時,先找到了吉圖那裏,這讓吉圖預感到永無島可能會出什麽事,就帶着一些人駕駛着周玄給的這架無螺旋槳直升機趕來了。
因爲飛機速度有限,海上氣候多變和能源問題,來得還是有點晚了。
這種小型飛機搞個突然襲擊還可以,長期暴露在半空中作戰是很危險的,艾琳号也不敢那樣做,而隻是全封閉起來左右沖突。所以吉圖等人和大家一起重新在剛奪回來的樹林邊上布防。
很快,進攻又開始了,這時有吉圖這些人的幫忙,依靠樹林的天然屏障,暫時抵住了那些島國士兵的進攻。
武陽霖現在在半空中十分小心地防止那些士兵又繞到樹林的側面和後面,便加大巡查半徑,左右來回奔命。
盡管如此,大家也都明白,這樣下去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又打退了幾次島國士兵的進攻後,永無島這邊彈藥基本已盡,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年輕精壯的男人開始默默地系好鞋子,整理衣褲,然後将尖刀牢牢綁在手上,或是去尋找适手的冷兵器。
槍聲已經停下來。
武陽霖也棄離了艾琳号,手持一根木棒躲在一顆樹後。
“不能讓艾琳号落到他們手裏。”衛極對艾琳說。“你快點駕駛艾琳号離開這裏。”
“我就坐在艾琳号裏等着你們,你們不來,我就不走。”艾琳又來了倔強勁。
衛極苦苦相勸,艾琳就是不答應,最後艾琳關上了艾琳号的艙門,坐在裏面抱着小宇和恬恬默默地流淚。
衛極沒有辦法,隻好拾起一根木棍躲在了一顆樹後。
島國士兵知道對方已經沒有彈藥了,他們開始小心地從掩體後面走出來,試探地向前走,然後便是大膽地,哇哇叫着,端着槍向前大踏步地走。
在離他們幾十米的的每一顆大樹的後面,都躲着一個手持冷兵器的人。
樹林裏的人們也不走了,他們知道,樹林的那邊就是大海,無處可逃,再說,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他們不想走了,能戰鬥的拿起武器,不能戰鬥的就坐在那裏。
吉圖他們也不走,決定和永無島上的人共存亡。
“你們沒有必要的,還是離開吧,還來得及。”何農勸吉圖。
“誰是有必要的?大家都沒必要。我既然來這裏,如果不能共生,那就共死吧。”吉圖不再說話。
吉圖帶來的那些人都不再說話,隻是狠狠地盯着那些端着槍走近的士兵。
就在這時,空中有兩駕軍用懸浮飛機在盤旋,并同時有兩枚對地導彈發射出來,地面很快就被炸出兩個大坑。
同時,海岸周圍出現了很多機器人士兵,後面還跟着更多的全副武裝的人類士兵,不緊不慢地向這邊走來。
軍用懸浮飛機和機器人都沒有想絞殺那些士兵的企圖,而隻是用強大的火力驅趕那些士兵。
一場毫無玄念的槍戰又開始了,但這場槍戰似乎過于懸殊,沒持續多久,槍聲便零落下來。
島國士兵很快被趕到了廣場上聚集在一起,偶爾還會有島國士兵不知死活地舉着槍沖上去,但都毫無倒外地被射殺在十步以内。
島國士兵全都放下了武器。
懸浮飛機停在樹林邊上,飛機上下來幾名軍人。
何農和幾個人代表大家從樹林裏走出來,是爲了先弄清敵我情況。
“我們是聯合國派來的,來晚了嗎?”走在前面的一名指揮官搶先說。
“剛剛好,如果再晚十分鍾,就真的晚了。”何農和來人握手。
“在那邊的海底我們發現了兩艘潛艇的殘骸,你們是怎麽做到的?”那人佩服地問。
“正義終會戰勝邪惡的。”何農答非所問。
這時有官兵向聯合國請示對俘虜的處置。
通話結束後,那名官兵向指揮官傳達了聯合國的指示。
“那好吧,就将他們全部處死。”那名指揮官淡淡地下達命令。
“等等。”何農向前一步。“不能這樣對待俘虜,這有悖國際法,有悖人道”
“留着他們的生命吧,我可以直接請求周玄刀下留人。”這時衛極也走過來向指揮官請求。
“對不起,這不是周玄一個人說的算,而是聯合國的決定。”
“至少應該由聯合國軍事法庭審判後來決定。”何農在努力。
“特殊時期有特殊的安排,戰争就是戰争。”指揮官堅持。
“那你們和那些島國人有什麽區别?”何農有些憤怒。
“我還是想和周玄通話,請求他能網開一面,希望您能行個方便。您也許知道,周玄是允許我直接和他通話的。”
那名指揮官不再争辯,而是一邊轉身離開一邊有些不耐煩地一擺手,示意手下去執行命令。
何農和幾個人向前幾步,想再做最後努力,跟在指揮官身後的幾個人舉起了槍對準大家。
指揮官讓大家冷靜,又讓手下放下槍退後。
然後他回身來到何農和衛極的身邊,悄聲對幾個人說:“那些能向自己國家發射核彈的家夥殺就殺了,沒什麽可惜的,另外我告訴你們,周玄已經知道你們曾經幾次刺殺他,他命令我,如果你們有什麽不對,格殺勿論,無需請求。”
“我就知道他早晚會成爲一個暴君。”衛極冷冷地說。
“他不是一個帝王,也不是君主,有聯合國議會約束他的。”那名指揮官說。
“你爲什麽告訴我們這些?”何農問。
“我喜歡永無島,想老的時候在這裏養老,到時怕你們不收留我,我在給自己留條後路。”指揮官笑着說。
何農歎了口氣,不再提殺降的事,剛剛被一群喪心病狂的職業軍人洗劫,讓全島差一點萬劫不複,他不想再惹惱這另一些更強大的職業軍人。
“我們給周玄發了信息,麥克登斯先生已經破解出來,旋星攻擊艦隊攻擊地球的時間和地點,不知他有什麽反應。”何農轉移話題。
“他現在全部精力忙着競選,不過據我了解,他和海上聯合艦隊已經聯系了,至于是否制訂了什麽計劃,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但願他能重視起來。”何農無奈地說。
“這也不是你們需要操心的事。”那名指揮官笑着說。
最後,指揮官還是将那兩百多名活着的島國士兵帶走了,至于最後是怎麽處理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被戰火玷污的永無島很快恢複了秩序,永無島上死亡的人們被安葬在了島上的公共墓地裏。
那些侵略者的屍體也被統一入土爲安,同樣也爲他們作了祈禱。
島民還準備爲此立一個石碑,以便讓這一段記憶用文字的形式留下來。
太陽剛剛升起的清晨,衛極和艾琳來到永無島的海邊,此時大落潮的海水還沒有升回來,倆人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坐下,心情複雜地望着遠處正在慢慢升上來的海水,這時他們看到在退潮後遠處的海面上,那兩艘潛艇的殘骸有部分露出了海面。
“記得我說過嗎,我們會一起在海邊看海面上沉船的殘骸,原來竟是現在,我以爲那個幻像是一切都結束時的畫面呢,原來一切還沒有開始。”艾琳感慨地說。
“記得你還說過這場景是你編的,不是真的。”
“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又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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