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時是白天,又是風平浪靜,溫暖怡人,所以大部分落水的人員都被成功地救了上來。
衛秋雪也将救上來的幾個人放到了商船上,然後帶着衛極和艾琳向遠處飛走了。
“你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呢?”衛極問父親。
“本來我站在你的對立面,但在我兒子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我就隻能站在我兒子的這一面了。”衛秋雪駕駛着飛機說。
從飛機上望下去,海面上飄浮着沉船後的狼藉,但很快,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包括那兩艘商船,能看到的隻有海水、藍天、白雲。
“是不是因爲我才造成這麽大的後果。”艾琳忽然哭了起來。
衛極抱住艾琳安慰她:“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是福是禍終會來的。”
“開始我什麽都沒有預測到,我那樣做後,就預測到了船在着火。”
“如果沒有禍根,你怎麽做船都不會沉的。”
“是我害了大家。”艾琳哭得更傷心。
“你奮不顧身想抓到兇手,心是好的,就算你不那樣做,他們也會暗殺更多的人。”
“總之是我的錯。”
“因果有時是必然的,如果不是你,别人也可能會觸發。”
衛極安慰艾琳好一會,艾琳才有些緩和。
飛機升到一定高度後,開始向遠處飛去。
“你們要去哪裏?”衛秋雪問。
“我想我們應該把科裏文斯特的筆記本交到周玄的手裏。”衛極回答。
衛秋雪沒再說話,隻是認真地開着飛機。
本來衛秋雪也是随金先生一起被派到船上來的,但又忽然取消了,後來衛秋雪知道,因爲衛極将要去那艘船上,所以才取消了自己的任務。
接着衛秋雪了解到,他們将在船上制造一些假的研究報告和一系列的案件,造成外界試圖阻止他們科研活動的假象,最後,再令傾向于聯合旋星的一些島國軍人,想辦法将這艘大型補給船改裝的科研船炸毀,這樣的話,全世界就都會相信,旋星的攻擊艦隊肯定會從這裏登陸藍星!
但知道兒子會有生命危險時,衛秋雪心急如焚。
上一次衛極被困極點公司亞洲總部的山洞裏時,他是找了金先生來幫忙的,可這一次,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并且,他們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這艘船上的,卻又不派自己去,明顯是兇多吉少怕自己壞事。
想都沒想,衛秋雪費盡周折搞到了一架軍用飛機便直奔大西洋而來。
“你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還能回去嗎?”衛極擔心地問父親。
“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衛秋雪面無表情地說。
“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永無島吧。”艾琳搶着說。
“這兩天我忽然想,我這一生到底有什麽意義呢?真的是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嗎?近來,我就不捉摸這些事了,而是決定隻做一件事。”衛秋雪停下來,似乎在想着自己的決定。
“什麽決定?”衛極急急地問。
“我要回家,去陪你媽。”
“你真是這樣想的?你能放棄眼前的一切嗎?”
“所有一切都是身外物。我外表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可我的心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啊。”衛秋雪蒼涼地說。“忽然感覺,還是和你媽在一起比較踏實,隻是不知道,你媽還能不能容下我。”
“怎麽會容不下呢?我媽一直都說,你早晚都得回去,她得在家等你。”
“他真說過?”
“當然了,不信你回去自己問她。”
“她真的沒嫌棄我?沒恨我?沒怨我?”
“沒有,她說了,你根本就不是幹大事的料,所以早晚得回家。”
“就知道她瞧不起我,看我不回去跟她好好說道說道的。”衛秋雪說着,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
衛極和艾琳也笑了。
“爸,你知道他們的攻擊艦隊會從哪裏登陸地球嗎?”
“這樣的絕對機密隻有他們旋星人才知道,不會讓我知道的,我現在隻知道,應該不是大西洋。”
科裏文斯特的筆記本原件随着那名海軍特戰隊員落進了大西洋裏了,但衛極留存了備份,備份很快就交到了周玄的手裏,周玄對此深表感謝,也對科研船的沉沒表示遺憾。
衛極再次拒絕了周玄的挽留,随父親駕駛着飛機飛向了永無島。
衛極離開後,周玄打開科裏文斯特筆記本的電子版,第一頁上,科裏文斯特用他那古怪而蹩腳的字體寫着:
“在這個世界上,絕不會超過兩個人能看懂這些,其它的人都是傻瓜。”
周玄冰冷的面龐下發出了笑聲,他自語道:“其它的人都是傻瓜,我看隻有你才是大傻瓜。”
周玄曾收到過消息說,科裏文斯特自稱破解了旋星人的秘密,能夠推算出他們登陸地球的具體地點,并以此來向聯合國、海上聯合艦隊和神秘的旋星人組織叫賣自己的成果,試圖索取大筆利潤,可沒想到卻因此送了性命。
周玄對此并沒有過分關注,而隻是直接将科裏文斯特委以重任,讓其領科研小組,以便繼續認證他的研究成果。
其實科裏文斯特對于海上科研并不感興趣,甚至放話說,這一切都是無用功!但是他之所以出任,也許隻是想借此能更方便地找到更好的買家吧。
此時周玄已經輕易就拿到了科裏文斯特天價的研究成果,但這并沒有引起他更大的興趣,因爲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競選,一切都要以他競選成功爲前提。
飛機很快就來到了永無島,大家都很高興衛極和艾琳安全歸來。
“那種宇宙生命質絕不是我們地球的産物,我想如果它喜歡的話,都能把整個地球的能量吸幹。”武陽霖更是迫不及待地告訴艾琳和衛極艾琳号的秘密。“還有艾琳号的時間航行真是太神奇了,太絕妙了,太偉大了。”
大家爲衛極和艾琳的歸來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晚宴,島民這種安逸幸福的生活相比外界來說,真的就是天堂一樣。
“也許我應該早點到這裏來看看。”衛秋雪說。“我爲我以前所做的那些破壞人們安逸生活的勾當深感慚愧。”
第二天一早,衛秋雪就離開了永無島。
“爲了不引起注意,到了大陸,我就丢掉這架漂亮的飛機,”衛秋雪對兒子說。“或許我隻能悄悄地走回家去,要一兩個月能到家吧,隻有這樣做,他們才不至于找到我打擾到我的晚年生活。”
“其實我也想回家,和你們一起。”衛極有些動情。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以前我以爲我很重要,現在我知道了,我兒子才是很重要的。我想你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我和你媽在家等你,等完成任務了就回家。”
衛極無奈地聳聳肩膀。
父子倆深深地擁抱。
“回家時記得帶上旁邊那個女孩讓你媽看看。”衛秋雪抱着衛極以難得的幽默小聲說。“她在地球上很難得的。”
衛極忙制止父親說下去,恐怕被别人聽到,并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艾琳。
衛極望着父親的飛機飛向藍天,直到看不見,還站在那裏癡癡地望着。
“回去吧,天上就剩下鳥了。”艾琳邊往回走邊叫衛極。
“我爸老了。”衛極感歎地說。
“七十歲在旋星不過是中年,他有旋星人血統,所以這個年齡不算老。”
“他老了,因爲他變得溫柔了。”
“他以前不這樣嗎?”
“以前他都沒抱過我。”
“大男人抱什麽。”艾琳笑着撇了撇嘴。
“以前——現在我真的想和他多呆上一會,我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知道爲什麽嗎?”
“爲什麽?”
“因爲你也老了。”
“我老?我不知道多有活力呢,你看這肌肉,還有這。”
“看這吧,臉上都有皺紋了。”
“這哪是皺紋,這是上次留下的傷疤。”
“我說的是這條啊,笨蛋。”
“這嗎?這不是皺紋吧?你的小鏡子呢?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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